穿成皇子种田基建

第三十五章 豆兵
  第三十五章 豆兵
  鐵匠余健福的死一直沒有線索。
  鬱徵請胡心姝找了術士幫忙卜算這樁事。
  胡心姝認識的奇人異士倒是多, 找也真找了人,可接連找了三人,都說這事有迷霧, 暫時看不清楚。
  三人也都留下了類似“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等的佔卜語句, 聽得鬱徵很是無奈。
  余健福這事再拖下去不解決,日後郡王府真查出了真相, 怕也是沒人聽了。
  明年鬱徵還想擴大種植規模, 再多掙點。
  不得民心, 如何發展得起來?
  這日,鬱徵與左行懷在屋內喝茶。
  鬱徵問:“左兄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麽?也沒見你下山來。”
  “快到年底了,得匯總一番, 都是雜事。”左行懷說完,關心一句,“郡王府這裡如何?我每回來殿下這裡,見府裡的人總是來去匆匆。”
  他們府上的人在幹嘛?當然是在挖礦。
  左行懷一見便知,這是有不方便說的話了。
  林力牛一一說道:
  商隊少時,他們也會下山滋擾百姓,綁票更是常見之事。
  左行懷見狀,不再打聽。
  現在每日郡王府裡都有不少礦石被運回來,連新招的那批侍衛, 武器都換成了新武器。
  左行懷補充道:“長馬縣大的那夥土匪的匪老大諢號刀疤,確實是外面來的,武藝還行。”
  兩人一個喝茶,一個倒茶。
  鬱徵請左行懷稍坐,立即召林力牛過來說話。
  再者,這些陰私事,一般人不知道,土匪中間可就未必了。
  現在山洞裡的馬腹被清除了, 再無危險, 侍衛們將山洞翻過來都成,挖個礦自然不在話下。
  鬱徵不想騙左行懷, 給他斟茶後, 笑笑:“左兄喝茶。”
  鬱徵笑:“我也是這麽想。”
  鬱徵好奇:“什麽?”
  不少土匪躲在山上,以打劫來往商隊為業。
  左行懷想了想:“刀口利落,恐怕是常殺人者。若不是朝廷或郡王府的人下手,那麽殺人者可能是另一個身份——”
  林力牛是當地人,要說當地的土匪勢力,他最清楚。
  大家都在這邑淶郡中發展, 誰都有秘密。
  鬱徵驚訝:“你們都知道?”
  鬱徵:“有那麽多土匪,百姓過的是什麽日子?”
  左行懷頓了一下:“兩年前,我手底下一個百夫長悄悄殺過一批,沒殺乾淨,叫刀疤逃了。他收攏殘兵散卒,短短兩年時間又有那麽大規模,殺也殺不乾淨。”
  鬱徵信心滿滿:“多謝左兄。我府上剛招了五百侍衛,正愁沒有可以練兵的地方,先叫他們練練去,若是不成,再麻煩左兄。”
  鬱徵腦海中靈光一閃,喃喃道:“土匪!怎麽沒想到土匪?!”
  左行懷擺手,主動轉移話題:“上回那名鐵匠的死,可有線索?”
  “蓬定縣這夥土匪的頭頭是一對兄弟,殺了人之後逃到山上當起了土匪。現在總共也就三十多個人,不算很凶,也不怎麽搶當地人,農閑時還會下山走親戚。”
  林力牛在郡王府剛才也有一段時間了,很清楚鬱徵的性格,一聽他問立刻說道:“回殿下,從我們府上到余健福家裡的范圍內,一共有三夥土匪,一夥在蓬定縣,兩夥在長馬縣。”
  鬱徵搖頭:“隻說刀口特別利落,殺他的人恐怕不是新手。衙役那邊找不到線索,我召術士來算,也隻說這謎日後會解開。”
  洞裡的礦石也多, 雖然難挖了些, 但這麽多人, 總會有收獲。
  這個世界有土匪,還不少。
  鬱徵:“三夥土匪都是什麽人?規模怎麽樣?”
  只是這不能跟左行懷說。
  “另一夥聽說也是縣令的親戚,不過規模小得多,主要為禍鄉裡,以小打小鬧為主。”
  鬱徵作為一地藩王,很少接觸這些不入流的人,一時想不起來。
  “跟我客氣什麽?”左行懷唇邊勾起微笑,“你要是需要人手剿匪,跟我說一聲。正好冬季大家都閑得沒事乾,出去剿匪松松膀子。”
  連喝三杯茶,左行懷伸手擋住他提茶壺的手:“不喝了,再喝得去解手。”
  鬱徵才想起這回事,不免笑起來:“是我的不對了。”
  如果真是土匪乾的,那就說得通了,土匪殺人不需要理由。
  左行懷望著他,沉沉吐出兩個字:“土匪。”
  鬱徵站起來,笑道:“多謝左兄!我心中有數了。”
  “怎麽不知道?就這麽大點地方。”左行懷道,“只是這是縣裡的事,我們軍中不好插手管。”
  “長馬縣有兩夥,一夥足有三百多人,是整個長馬縣最有名的土匪,民間都傳,匪老大跟長馬縣的縣令是拜把子的交情。他們是外地來的。”
  左行懷一哂:“那得等到何時去?”
  鬱徵不相信:“怎麽會殺不乾淨,只是看敢不敢殺罷了。”
  說著,鬱徵吩咐左右,“請紀將軍過來說話。”
  紀衡約很快趕過來。
  鬱徵跟他說了一遍土匪的事。
  紀衡約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沉聲保證道:“殿下隻管將此事交給屬下,屬下帶人全殲這些土匪!”
  鬱徵道:“此事不必強求,比起殺敵殺乾淨,我更希望你能帶著手下人平安歸來。左兄,你手底下那個和刀疤對戰過的百夫長有經驗,能請來問問麽?”
  左行懷點頭:“當然可以,我也希望能清乾淨。”
    左行懷作為鎮邊大將軍,無數雙眼睛明裡暗裡盯著,他一步不敢踏錯。
  鬱徵完全沒這種顧慮。
  邑淶郡是他的封地,哪怕他現在被架空得厲害,剿匪也是他的分內之事。
  鬱徵令人抓緊趕製了一批兵器盔甲,又讓紀衡約加緊訓練手下侍衛。
  左行懷不好出面,卻親自出手幫忙看了一眼紀衡約的作戰計劃,還指導了一下他練兵的事。
  紀衡約原本想把府裡五百多人分成三股,同時包圍三批山匪,以免走漏消息。
  左行懷說這樣不保險,建議他集中力量攻打刀疤。
  至於剩下的那兩批規模較小的山匪——
  左行懷淡淡道:“讓我麾下兩個百夫長帶人出來玩玩就是。”
  郡王府一有動作,庫裡的銀子如流水一樣花出去。
  伯楹看著帳冊,心疼得頭髮都快白了:“殿下,我們還要存點銀子,準備春耕。”
  鬱徵道:“先把土匪解決了,不找出余鐵匠的死因,我寢食難安。”
  伯楹歎氣:“唉,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練兵實在太耗銀子了。”
  鬱徵淡淡道:“我交代了紀衡約,等打下土匪窩後,讓他仔細搜刮土匪的銀庫,肯定能將這個虧空補回來。”
  伯楹看鬱徵一眼,欲言又止。
  鬱徵笑:“想說話便說,鬼鬼祟祟作甚?”
  伯楹:“那土匪哪像勤儉節約,會過日子的人?土匪窩打下來,說不得裡頭連銅板都沒幾個。”
  鬱徵嘴角抽抽:“……”
  約定攻打土匪那日。
  紀衡約天不亮就帶人急行,在朝陽升起來前抵達長馬縣。
  刀疤那夥人在長馬縣的台啟鎮,躲在黛台山中。
  土匪窩裡有三百人,紀衡約帶了五百人去,府中的老侍衛基本全帶了過去。
  紀衡約今年才剛滿十八,在鬱徵看來不過半大,在前世還是學生的年紀。
  盡管左行懷誇他的戰術和戰略都不錯,鬱徵還是放不下心,邀請左行懷跟著去觀戰。
  鬱徵和左行懷不進山,他們就到台啟鎮縣城。
  左行懷以打獵的名義帶了一隊高手,武器裝備等也全帶了。
  紀衡約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們可以及時援助。
  鬱徵坐在鎮上的茶館裡,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道紀衡約那邊情況怎麽樣。
  等太陽越升越高,他們在茶館裡還沒收到任何動靜。
  左行懷道:“到底是三百多老手,又在山寨裡面,易守難攻,戰況會焦灼一段時間。”
  鬱徵問:“你去打多久能打下來?”
  “我去也一樣。情況不是很緊急,便用不著與他們硬拚,慢慢圍慢慢打,先著急的總是土匪,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崩潰。”
  鬱徵聽了這番話略安定下來。
  沒想到,下午紀衡約手下的人來報,說刀疤的山寨裡藏著術士,那術士會撒豆成兵,還要再打一段時間。
  鬱徵:“撒豆成兵?”
  報信的侍衛點頭,眼神裡流露出了恐懼之色:“回殿下,是。上午還打得好好的,我們這邊佔據了全面的優勢。沒想到寨子上面突然站出了一個山羊胡老道,朝我們撒下一把豆子。”
  “豆子變成腰那麽高的豆兵,提著刀就朝我們砍來。我們若是不管,刀砍到身上就會受傷。若是管了,刀看過去,豆兵被砍中了,頂多變回豆子落到地面,那山羊胡老道會再撒下豆兵來。”
  鬱徵怎麽也沒想到這裡會有術士的存在。
  他神情凝重地問侍衛:“山上情況如何?受傷的人多不多?”
  侍衛道:“受傷的挺多,重傷的不多。很多人嚇破了膽,打得很是吃力。”
  鬱徵看向左行懷:“左兄,你怎麽看?”
  左行懷道:“你府上新招的那批侍衛訓練的時間太短,單是豆兵不要緊,刀疤要是派豆兵再夾人兵,事情就麻煩了。”
  鬱徵朝他一拱手:“還請左兄幫個忙。”
  左行懷道:“義不容辭!”
  左行懷手底下的人都騎著快馬,現在山上情況緊急,左行懷讓他們先上去:“到了地方,盯著刀疤手底下的人兵打,別管豆兵。”
  左行懷手底下的將領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將軍放心,我們什麽沒見過?區區豆兵豈能耐我們何?您與王爺慢慢上山,等上得山來,我們定已將土匪斃於馬下!”
  “話說得那麽滿,我上去了,若敵兵還在,你就領軍棍去。”
  那將領嘿嘿一笑,不再說話,翻身上馬,帶著手下人打馬而去。
  鬱徵的馬術還可以,但算不上精湛,上山的路比較危險,他騎的又不是很熟的馬。
  左行懷不敢讓他一個人騎一匹,乾脆帶著他,兩人同乘。
  左行懷的馬慢一些。
  大概比手底下人晚了半個時辰才上到山。
  鬱徵和左行懷上到山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
  紀衡約成功帶人殺進寨子裡,將土匪與匪窩裡的銀子都扣了下來,唯一遺憾的是,土匪頭子被山羊胡老道拉著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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