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奏鸣曲

【久别重逢+破镜重圆+双向救赎+虐恋+he】 (一度失聪的)任性天才钢琴家*坚韧冷静小记者 江逾白对于林臻来说,本来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名字。 第一眼看见他真人的时候,林臻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会有人比杂志上的硬照还要英俊帅气,光芒万丈? 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脸皮这么厚,死缠着她求收留。 她觉得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可能承受得了他那样的热情似火,她只是比较幸运,成了他一见钟情的对象。 江逾白的热烈融化了她骨子里的敏感自卑,激发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爱,但也渐渐演变成了足以烧毁她的能量……

第46章 闭关
几天以后凯文回了虹城,一板一眼地来跟江逾白汇报:“林小姐这次也一切正常,她再过两天应该会结束走访,回虹城来的。”
原本假装在看文件的江逾白猛地抬起头来。
“她没说为什么回来,也没有说会回来多久。”凯文小心地放软了语气:“江总,要不然等她回来了,你亲自约她一下?见一面?我觉得她应该不会推辞。”
江逾白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默默摇头。
凯文欲言又止地“哦”了一声。
江逾白明令禁止过凯文,不让他跟林臻透露任何关于自己状态的消息,似乎是铁了心地要拒绝林臻的关心。
林臻三天后果然回了A城,凯文的私家侦探加隐形保镖的工作也变得容易了很多。
林臻也知道凯文一直在跟着自己了,她并没有赶他走,甚至在偶尔打不到车、坐不到地铁的时候,还会主动来敲他的车门,让他捎自己一段路。
程栋知道林臻回了虹城,就来看了她一次。
之前半年两个人一直没有联系过,这次约在了以前单位附近的一家饭店,程栋问她:“听说你见过老陆了?”
老陆是他们以前工作媒体的主编,林臻笑笑点头:“你消息真灵通。老陆还在找特稿记者,我经不住他用新闻理想忽悠我,就答应了。不过近期暂时还不会出去跑内容,前面半年去走访,见到了不少事情,老陆答应我,先给我三个月时间,让我写一组关于扶贫助学的稿子出来。回头过完年交了稿,我才会正式开始上班。”
程栋很为她高兴:“那挺好的,终于不用再做伺候人的工作了,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不过……收入少了不少吧?”
“媒体确实还是清贫。不过我想通了,钱少有钱少的活法,放弃买房就是了。”
“那你是打算回到虹城长住了?”
林臻还是笑笑,“至少这段时间会留在这里吧。”
“那你现在住哪里?”
“在我家老房子附近租了个Loft先住着。我爸自从去年搭了心脏支架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弟弟高考没考上,正在复读,家里事情挺多的,气氛也不太好,我留在这儿,多少得尽一点责任。”
程栋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对她家人都没什么好感,只“哦”了一声,便不发表什么意见了,吃了一会儿东西才说:“林臻,有些事……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家里是三代单传……”
本来无论如何都愿意做她备胎的程栋,在知道她妈精神分裂以后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林臻自然知道为什么。
正常人都会是程栋这样的反应,林臻一点也没有意外,心领神会地点头笑了笑,“是我不好,以前早该告诉你的。”
程栋慌忙摇头,“我明白的,本来……你也没打算跟我在一起,是我一厢情愿……”
他看了看林臻,又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你平时比一般人都要冷静……只要能远离不确定因素,应该就不至于……”
程栋没有说下去,林臻知道他说的“不确定因素”是什么,默默点了下头。
程栋自从做了自由摄影师以后,接到的单子络绎不绝,行程几乎排到一年以后,他吃了饭就要赶飞机,去跟拍一个大型活动的全部台前幕后筹备过程,两个人在饭店门口匆匆告别,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
程栋走了以后林臻站在路边准备去坐地铁,看见凯文坐在车里,开着车窗,愤愤然地看着程栋离去的方向。
林臻走过去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凯文收回目光,职业化地回答:“没有什么事,林小姐你要回家吗?”
林臻有点不能理解江逾白一直只让凯文跟着她、自己却从来不出现的奇怪行径,但她一方面了解江逾白这种一厢情愿想照顾她的想法,一方面也不愿意多为难凯文,就由着他了。
林臻正好有事要跟他说,就上了车。
凯文轻车熟路地往她家开,林臻态度很好地说:“凯文,我最近会闭关在家里写稿子,应该不怎么出门了,你回去跟江逾白说,用不着再跟着我了,虹城本来就是我家,我在这里绝对安全,好吗?”
凯文谨慎地回答:“我会请示江总。”
林臻笑笑,“明天开始我可能就不下楼了,江逾白总让你在车里待着,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凯文只是笑笑。
她知道凯文不会轻易答应她,也没有强迫,只是叹了叹气。
人人都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她有,凯文有,江逾白自然也有。
这半年磨去了她心里很多焦虑和娇气,理解了很多以前不理解的事。
这时如果再见到江逾白的话,她应该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对待他了。
但是他偏偏那么诡异地一直不现身,她又实在抹不开脸,自己去找他。
林臻租的Loft很小,一楼是简单的敞开式厨房、卫生间和小客厅,挑高的空间搭了个阁楼,比一楼的面积小一点,只能放得下一张床垫,人站在上面需要微微弯一点腰。
因为空间太小,林臻连沙发都没有要,只是在一楼靠窗的位置铺了地毯,架了张小桌,平时写稿吃饭都盘腿坐在地上,写稿写得累了就索性直接躺下睡一会儿,倒也还算惬意。
稿子并不好写,她需要保持相对的中立和客观,把自己看到的贫穷、无望和愚昧写下来。以前跑的是文化新闻,多是风花雪月的事,远不如现在的挑战大。
工作的间隙她会停下来,站到窗边抽根烟,刷一刷手机,看看新闻。
宋妮娜出道的新闻她早就看到了,通稿写得很好笑,说宋妮娜是江逾白大师的关门弟子,江逾白根本连门都没开过,一个徒弟也没带过,哪来什么关门弟子?写这稿子的人,高中语文大概都没学好。
林臻只顾职业病挑稿子的措辞,压根没有往江逾白和宋妮娜的关系上动脑筋。
江逾白身上大概永远不存在“日久生情”这个词,他第一眼看不上的人,就根本不会有第二次跟他说话的机会。
宋妮娜既然把江逾白当偶像,那这样贴上来也情有可原,自然也受到了江家“家长”们的默许。
想到这里林臻不禁觉得自己好笑,她为什么要把宋妮娜当作自己的假想敌?
她跟江逾白,现在根本就连一点交集都没有了,他要见她容易得很,但是他一直都不出现,唯一的理由,只能是他不愿意再见她了。
再炽热的能量,也经不起这样一次次地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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