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鹤温骁

时至阳春,羽鸣山。漫天红绸四散而落,原本一派喜庆的山寨却被浸在血色之中。姜容鹤身着一袭陈旧的红色喜服立在堂外,怔怔地望着面前淌着如同溪流般的鲜血。而躺在血河之上的,是她手底下所有的弟兄。“容鹤,温骁是……六扇门的人,我们被……骗了!”重伤的二当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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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

    她惊慌失措地推着身上疯狂撕扯她衣裳的人:“不可以!我们是……”

    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解释被尽数堵在嘴中。

    一次次带着报复的侵占让姜容鹤几欲昏厥,她噙泪望着地上的喜服,心如刀割。

    侵晨。

    淡青色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房内,映着一片混乱的床榻。

    身上之人早已离去,姜容鹤看着榻间那堪比喜服还要刺眼的落红,万念俱灰。

    刚亮的天再次陷入阴沉,远处的闷雷开始渐渐靠近。

    温王氏一人跨入房内,见姜容鹤木偶般坐在脚踏上,心不由多了丝不忍。

    然再看见榻上那梅花瓣似的血色,她脸色一变,不忍顷刻变为嫌恶。

    “嘭”的一声,一个沉重的钱袋砸在姜容鹤身上。

    “里面有十两黄金和三十万两银票,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温家人面前。”

    第十章 吞金

    姜容鹤黯淡的眸光闪了闪。

    她望着一脸冷漠的温王氏,枯木般的心更如刀绞。

    她想质问她为什么不认她,可那句“因为你是耻辱”犹在耳畔。

    或许从一开始,娘就不想生下她。

    姜容鹤咽下满心酸苦,默默将地上的喜服和纸鹤收好,跟着被温王氏叫来的丫鬟从后门走了。

    马车一路驶出京城五里外后,她便被赶下了车。

    茫茫黄土,细雨绵绵,姜容鹤看着马车远去,颤颤巍巍地转身往羽鸣山方向去了。

    雨渐渐变大,雨水淅沥沥地落在山寨的断壁残垣上。

    一片焦黑的废墟前,姜容鹤“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失声痛哭。

    “爹,对不起……”

    她紧抓着手中的纸鹤,眼泪伴着雨水不断滑落。

    然再想起昨夜温骁对她的掠夺,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愤占据了她的心。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似是震碎了姜容鹤最后求生的心。

    她穿上沾了血的喜服,一步步走向已经成为平地的大堂。

    将食指放在齿间狠狠一咬,尖锐的疼痛却没有让姜容鹤感到丝毫痛苦。

    她将指尖的血轻轻抹在苍白的唇上,竭尽全力勾起一抹笑容。

    坐于台阶,姜容鹤看着手中已经湿透的纸鹤,唇角的笑意渐渐凝结。

    她颤抖着深吸了口气,从钱袋中拿出一块金子。

    透过这金光灿灿的财富,她却看见了自己曾经在林中御马飞奔的样子。

    她收紧了手,将那金子死死攥了一会儿后塞进嘴中,恨命吞下。

    声声雷鸣伴随着体内巨大的痛苦阵阵而起。

    姜容鹤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焚烧着,痛的她在地翻滚。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之子于归,宜其……”

    不知过了多久,那回荡于残垣中的声音渐渐消失。

    姜容鹤半睁着眼,望着越发刺眼的天,紧攥衣襟的手陡然一松,砸落在满是雨水的地上。

    刑部。

    一声惊雷,震得温骁心头莫名一慌,屋外的雨声都觉得异常刺耳。

    他皱眉往向窗外,缓缓放下手中的案卷。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姜容鹤。

    她身体本就不好,昨晚他又那样对待她……

    温骁紧绷着脸,心中不觉多了些许懊恼和不忍。

    这时,一个拿着密函的捕快走了进来:“头儿,何大人说临州一带马贼猖獗,当地官府束手无策,让咱们……”

    然他话还未说完,温骁忽然越过他走了出去。

    雾雨迷蒙中,一匹骏马穿过京城街道,离城踏入黄土大路。

    泥水飞溅,温骁攥着缰绳,目光落在不远处羽鸣山的方向。

    他想起在押送姜容鹤回来之前,自己将装满纸鹤的木箱藏在了后山。

    虽不知道那些东西对姜容鹤有什么意义,但若是她看见了,应该会开心一点吧。

    入了寨,温骁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然而才刚踏出一步,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渐渐漫延。

    正当温骁准备绕路去后山时,不远处的一抹红色身影让他脚步一滞。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不想侧倒在台阶上的人是姜容鹤。

    温骁心猛地一窒,跨上前将她抱进怀中。

    冰冷的触感似是透进了心底,他眼眸一震,连同呼吸都不由放轻了。

    不等他开口,怀中毫无声息的人手中松松握着的纸鹤掉落在地。

    刺眼的鲜血从那微扬的唇角淌出,在惨白的面颊上划出一痕血线。

    温骁瞳孔骤然紧缩,心恍如都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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