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鹤温骁

时至阳春,羽鸣山。漫天红绸四散而落,原本一派喜庆的山寨却被浸在血色之中。姜容鹤身着一袭陈旧的红色喜服立在堂外,怔怔地望着面前淌着如同溪流般的鲜血。而躺在血河之上的,是她手底下所有的弟兄。“容鹤,温骁是……六扇门的人,我们被……骗了!”重伤的二当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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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收起腰牌,上前拿起刀,直往温骁房间去。

    小贼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忙往旁边躲了去,生怕那刀不甚划伤自己。

    艳阳照的泥泞的土地闪着星辰般的细碎光芒,一缕凉爽的山风吹进寨中。

    然这并不能扑灭姜容鹤心中那想要报仇的怒火。

    “嘭”的一声巨响,她一脚就将房门踹开。

    温骁早已感觉到姜容鹤不同寻常的步伐和气势,但他只以为她知道自己把大夫和宋云枫放走了。

    他还为开口,边听姜容鹤咬牙切齿地叫了声:“温骁。”

    闻言,温骁一愣。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嗖——”

    刀风而过,破梅刀尖直指着榻上的温骁,姜容鹤一字字道:“你就是温骁。”

    明明每个字都倾注了恨意,但她双眼却不受控的湿润起来,心在这瞬间紧缩着。

    隐约中,姜容鹤感受着自己对他好像并不只有恨。

    温骁站起身,淡淡看了眼刀尖:“我是。”

    刀身一晃,似是握着它的人在颤抖。

    姜容鹤收紧了手,通红的眼睛紧盯着温骁。

    温骁眼中毫无惧意,甚至向前踏了一步,将那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他回望着那噙着泪的双眼,心却不是语气那般轻松。

    姜容鹤脸色渐渐苍白,看着那离温骁胸膛不过一寸的刀,她呼吸急促,像是再做什么难以抉择的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杀了他?

    姜容鹤不断地在问自己,只要一击,温骁就会死在她的刀下。

    杀了他,她就可以为她的弟兄们报仇了。

    姜容鹤紧咬着后槽牙,将到往前移,当抵住温骁的胸口时,她心底猛地一抽。

    好像刀尖已经刺进了她的心脏里那般疼着。

    见姜容鹤迟迟不下手,温骁喉间发紧:“姜容鹤。”

    他伸手抓住刀背,声音嘶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姜容鹤眼眸一滞,视线落在温骁掌侧那褶皱似的疤上。

    支离破碎的画面如火一样烧灼着脑子,她痛苦地扭过头,手中的刀一甩,“嘭”地劈断一旁的椅子。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姜容鹤喘着粗气,冷汗从鼻尖滴落,“你杀了我羽鸣山近百弟兄,我化成灰我都会记得。”

    闻言,温骁心一紧。

    那苍白的脸就像一只长满荆棘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连同呼吸都快要被夺走。

    他知道,无论姜容鹤记不记得他,她对他始终是有恨的。

    姜容鹤看了眼他肩上的伤,冷硬道:“我不杀你,我要你看着我如何杀了你的所有家人!”

    第二十九章 逃京

    温骁一怔。

    姜容鹤的双手从不曾沾血,可这话竟让他这种在刀血之间走惯了的人都不禁生了丝寒意。

    “来人。”姜容鹤瞪着温骁,喝声道,“只要温骁敢踏出房间半步就杀了他。”

    说完,她转身便大步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摇摇晃晃的门被关上。

    温骁看着房门,久久未回过神。

    直至听见外头将近十几人的脚步声,他才觉整个心都被不安所占满。

    胸口恍惚还被刀尖抵着,那撕扯般的痛在动荡的心中不断翻涌着。

    理智告诉他,他绝对不能让姜容鹤杀人,不然她一定没有活路了!

    大堂。

    “砰——!”

    姜容鹤将双刀扔在一旁,冷着脸地坐了下去。

    众人从未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的火,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老大,您喝口茶。”杨义狗腿子似的端上一碗茶,谄媚地笑着。

    姜容鹤看也没看一眼,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扫视着他们。

    良久,她站起身,忽然道:“我去京城一趟,你们给我好好看着温骁,若我回来人不见了,那你们最好希望自己已经没气儿了,否则天涯海角,我一个个追到你们死!”

    说完,姜容鹤拿起刀,大步离开了。

    望着那气势汹汹的背影,所有人都因为刚才那番话而白了脸。

    “我们该咋办啊?横竖都是死啊。”

    林虎看向曾经的头儿杨义,心中忐忑:“温骁虽然受了伤,但咱也打不过啊。”

    杨义心中也没了底,他们是不敢惹六扇门的,可这烫手山芋却被丢进他们手里。

    “还是找机会溜吧,至少还能多活一会儿……”

    回房后,姜容鹤简单地收拾了包袱。

    刚准备离开,她脚步一滞,回头望向柜上的木匣。

    她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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