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提的要求,大娃向来有求必应,种子外面包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名称。“你指一下哪个是茄子,如果认错了,长出来的茄子,你都不能吃。”二丫眼睛瞪得贼大,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她都要被哥哥考认字。一旁的薛丽丽目光瞥来瞥去,想要给二丫提示,直接就被大娃一记眼神警告了。“唔。”二丫心里念着:茄子两个字咋写呀,她没学过哇。哦,记起来了,哥哥教过她子字!二丫指着笔画最简单的那一包,“哥哥,这个是茄子!”“对了。”大娃毫不意外地点头。二丫叹了一小口气,好在她选的是最简单的。自留地已经很长时间没被翻整过,褐色的泥土里冒着尖尖的杂草。苏盼儿扛着锄头,站在菜地里,她可太久没干过这种活儿了。要不是为了帮俩娃,快点种完地,苏盼儿不可能主动干农活。“呵忒。”她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为自己鼓劲儿。还没开始动手,就有几捧泥土打在了她的脚上。苏盼儿回过头,只见西瓜在她后面卯足了劲,用两个前爪刨坑。小家伙速度还挺快,就这么一会儿,刨了好几个坑。苏盼儿也赶紧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提起锄头扎入土中。俩个女娃用手薅被挖起来的杂草,大娃则去院里打水,提过来浇已经锄好的地。刚开始苏盼儿干着还行,到后面动作就越来越慢了,手里的锄头如千斤重。她忽的想起以前,谢铖开垦自留地的时候,她总是在旁边围观的那个。那时天气热,谢铖在家里干活,总是会把上衣脱掉。他肩宽腰窄,身形欣长,一俯身,那诱人的肌肉线条随之而动,爆发出蓬勃的荷尔蒙。她现在严重怀疑,谢铖是故意的,心机深重,纯粹是想引诱她在旁边陪着。不过,当时只顾着看腹肌了,没想到就在自家自留地里干活,也能这么累。把土浇透湿润后,施一层肥,再把泥土和肥料混翻均匀。买的种子多,整片自留地都得翻整。有系统的体质加持,苏盼儿累是累,但有使不完的劲儿。菜地弄好后,已经快要天黑了,苏盼儿撑着微微发酸的后腰,决定以后菜地的事儿,她都不会管了。来不及做晚饭,苏盼儿从商城换了肉包和素包,和干爹干娘的说法是,她从城里打包带回来的。苏盼儿体力消耗大,晚上吃了三个大肉包,再洗个澡,换下身上的脏衣服。她进房间后,大娃和二丫也在后面,跟着进来了。二丫推开门,露出一张圆圆的小脸蛋。“娘今天辛苦啦,我们来给您捶背!”苏盼儿没有拒绝,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享受两个小娃娃的按摩服务。“力道重点儿,往上点儿,再往上点儿,对就那里,多捶几下。”两个小娃娃有求必应,一个捶背,一个捏腿。到后面苏盼儿就没声儿了,大娃和二丫发现娘睡着后,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门。屋里没了声儿,三个小宝宝就开始闹腾起来。系统赶紧出声安抚他们:“嘘,小宝宝们,你们娘睡着啦,我拿玩具给你们玩儿,你们小声点呀。”三个小宝全然习惯了系统的存在,咿咿呀呀地回应系统。下一刻,系统往小宝宝的嘴里塞上奶嘴,背包里的玩具凭空变到了摇篮里。颜色鲜艳的布娃娃,很容易就吸引住了小宝宝的注意力,抱进自己怀里扯。看到小宝宝们各玩各的,系统放下心来,但始终要注意看着他们。后半夜,苏盼儿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房间黑漆漆一片。在无边的黑暗里,失落感从心底蔓延全身。把油灯点燃,苏盼儿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环顾一圈自己的房间。已经好多天了,她始终想不到谢铖会去哪里,除了赚钱,他就没出过远门。苏盼儿下了床,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梳妆台有一个抽屉,是给谢铖放东西用的。一拉开,里面就三样东西,手表、钢笔和帕子。白色的帕子应该是她的,不小心放错了地方。梳妆台底下,床缝缝里,放杂物的柜子里,苏盼儿全找了一遍,连和谢铖有关的东西都很少,更别说找到啥有用的了。最后,苏盼儿站在了衣柜前,把谢铖的衣服全都倒腾出来。这一番动静,把三个小宝宝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苏盼儿正一件一件,掏谢铖的衣服兜。她连忙放下衣服,跑过去哄娃。“哦,不哭了,睡觉觉哦。”听到娘熟悉的声音,小宝宝们情绪安抚的许多,没一会儿,就消停了下来。谢铖的衣服并不多,在摸到一条黑色的长裤口袋时,苏盼儿察觉到手感不对。她伸手进去,掏出来一张纸条。纸的边缘被水泡软了,缩成了一团,她慢慢地将纸展开,看到了蓝色墨水的痕迹。因为被浸湿过,苏盼儿只隐约看清了两个字——京市。京市是华国的首都,谢铖从未去去过,也没在她前面提起过。或许,谢铖去了京市?苏盼儿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她拿着纸条的右手微微颤抖。这是她最后一个希望。但京市离兰山村很远,坐火车需要几十个小时。去一趟的话,光路上就要耗费四五天的时间。加上她对京市人生地不熟,想要在那里找人,就得花费更多的时间。孩子们还小,连三个月都没有,苏盼儿不可能离开这么长时间。她左思右想,只能进城找林胜商量商量有啥办法。近来天气太热,苏盼儿没让二丫跟着自己上工,身边就带了西瓜。一大早,她走去往鸭棚的半路上,突然就被李福珍和杨桂兰,拦了下来。李福珍看着苏盼儿有点后怕,但仗着这事儿自己有理,便模样咄咄逼人地走上前。“苏盼儿,辉子因为你受了惊,你必须得给我家补偿,不然我们就把你告到警局去,让你也去蹲几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