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

阿芍的三个愿望一、离家出走二、赚钱生活三、弄清楚我是谁小女子卷起包袱毅然翘家,路上怪事多多,鸟兽搭讪,妖仙频出。不靠谱的世界上,连宠物和美男也不大保险。。。。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第 30 章

    起来走动,我觉得脚下虚虚浮浮,像个大病了一场的人。

    我忍着不适,缓缓地走动,屋子里的摆设落入眼中。这里的装饰的确不错,摆设的物件不多,却看得出做工考究,不是一般人家的用物。

    引起我注意的,是我卧榻旁的一盆花卉。

    那花长得很是美丽,低矮的枝条生得婀娜,上面椭圆的叶片碧绿如玉,粉紫相间的花朵绽放其间,甚是好看。它的位置正好在枕头后方,故而我虽时常闻到香气,却一直不曾察觉。

    “这花是主公送来的。”阿芙见我盯着那花,解释道:“周氏阿姆说这屋子常年无人居住,有些晦暗,摆些花卉才有生气。”她说着,笑笑:“婢子觉得好看,可从未见过,不知是什么花。”

    我也笑笑,朝那花走过去。

    丝丝香气沁入鼻间,花朵颜色美丽,很是赏心悦目。我伸出手,慢慢地抚过花瓣。娇柔的触感碰在手心上,很是舒服。

    紫荼。心底一个声音说。

    我愣了愣。片刻,忽然想到什么,我转向自己睡的榻,走过去,摸摸那木头。

    是黄檀。

    “阿芙。”我转头看向阿芙,道:“我方才看到你那外间有一盆春兰,换过来可好?”

    “春兰?”阿芙怔了怔,道:“可是周氏阿姆说这花贵重的很,不能随意搬动哩。”

    “无妨,”我微微一笑:“稍微搬动伤不了它,这花香嗅了许久,有些腻了呢。待外面有人要来,再换回来不迟。”

    阿芙听我这般说,点点头,道:“女君稍候。”说罢,弯腰去搬那花盘。

    我在旁边一张胡床上坐下,看着阿芙搬着花离开的身影,心底隐隐发han。

    紫荼生在东南之地,美而不易得。此花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能与黄檀摆在一起,因为气味交汇而生微毒,虽无害,却能使人浑身乏力。

    春兰与黄檀并无冲突,阿芙住的外间没有黄檀,紫荼在那里不会生毒,正好可以交换……额边的穴位忽又隐隐作痛,我伸手按着,心中满是惊疑。

    这些事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女君,婢子再去盛些ròu糜可好?”案前,阿芙笑吟吟地问我。

    我摇摇头,拭拭嘴角:“不必,盛些水来就好。”

    阿芙颔首,起身去为我添水。

    把紫荼移走之后,我又睡了一会,醒来,果然觉得身上不想先前那样乏力了,头脑的胀痛也随之消散了些。

    许是这些天都没怎么用膳,这次醒来,我觉得腹中饥饿得不行,就让阿芙去取来饭食,一口气吃了好多。

    阿芙看我这个样子,高兴得不得了。

    “女君这样才是,”她把我的水盏放在案上,道:“不好好用膳,怎做得新妇……”话才出口,她忽而掩口。

    我却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看着她:“新妇?什么新妇?”

    阿芙神色尴尬,红着脸,吞吞吐吐:“女君,婢子听这宅中的人说,嗯……主公将女君许给了北海王做王妃哩。”

    北海王?我的心猛然一提。

    想起来了。那时父亲要接我进京城,就是要把我嫁人;我出走之后,听阿絮她们提起北海王与左相的联姻不知何故作罢了。这两件事交叠在一起,父亲当时要把我许配的人就是北海王么?

    怪不得这样费劲也要把我找到,怪不得连紫荼花黄檀这样偏门的招数都用上了,大概是怕我再逃走,干脆让我萎靡无力好等到那良辰吉日直接送给北海王呢。

    我心里冷笑,想得倒是美。

    “女君勿忧虑,”提到北海王,阿芙收起讪讪地神色,笑眯眯地对我说:“婢子打听过了,那北海王是个极英俊的人呢,才华满腹又极得今上宠爱,别人提起他可都赞不绝口,说天下不知多少女子想嫁他呢!”

    她说得绘声绘色,我笑而不语。

    想到那如玉的面容和翩翩风姿,阿芙这话倒并不夸张。只可惜他是父亲要我嫁的人,这婚事,注定成不了。

    我没有多话,只叮嘱阿芙千万不要把今日搬动紫荼的事说出去。

    “为何?”阿芙不解。

    我笑笑:“周氏不是同你说过那花贵重搬动不得?若让她知晓了,岂不责罚?”

    阿芙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这样做,自然有我的心思。这个左相府我是决意不会待下去的。他们希望我乏力无神,我自然要遂了他们的愿,暗地里养精蓄锐,才能伺机再逃出去。

    第二日,父亲来了。

    阿芙跑来告诉我的时候,我心中虽惊异,却并不慌乱,让阿芙把花换过来,自己则躺到了榻上。

    门“呀”地响了一声,阿芙低头行礼,只见几人走进了屋内。

    当前一人,正是父亲。

    他身后跟着两名一名妇人。一个是周氏,另一个,妆容衣饰精致,正是那日在霞山竹林里与父亲坐在上首的美妇。

    父亲缓缓走过来,看我的神情与在老宅里一模一样,只是此时相见,我心中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敬畏。

    我看着他,没有动弹。

    “女君……”阿芙在旁边小声地提醒我,表情又是着急又是惊讶,少顷,她忙向父亲行礼,畏畏缩缩地解释道:“女君身体不好,这几日都在卧榻,这……”

    父亲没有说话,后面的周氏却一笑,嗔怪地对阿芙说:“既如此,还不快搀女君起来。”

    阿芙唯唯连声,忙上前来扶我坐起。

    我任凭着阿芙摆弄,身体软软地靠着她。待终于坐起来,我垂目,语气孱弱:“阿芍身体昏沉,不能给父亲行礼,”说着,我低低咳了两声:“乞父亲恕罪。”

    父亲看着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似在审视,有一瞬,我怀疑这是他打量我最认真的一次。

    “你身体不适,就免了吧。”他淡淡道。

    “多谢父亲。”我说。

    周氏让侍婢抬来两张胡床,放在我的榻前。

    “这是府中的夫人,按说你也该叫一声母亲。”父亲在胡床上坐下,对我说。

    他指的是旁边那衣饰精致的妇人。

    妇人看着我,与周氏一般擦着厚粉的脸上露出笑容。

    她含嗔地看了父亲一眼,走过来,挨着我身旁坐下。一阵粉香迎面扑来,她语气亲切:“阿芍头一回来京城,难免生疏,唤夫人便是。”

    我看着她,,顺着台阶唤一声:“夫人。”

    夫人颔首而笑,拉起我的手,面露怜惜之色:“我儿面色不佳,回到家中,该好好进补才是。”

    我看着她涂着朱脂的薄唇弯得高高,心中觉得有些可笑。

    我离家出走几月不回,他们为了把我抓回来大概也是费尽了心血,换到哪一家,估计见面也是要吃几个耳光。面前这两人倒是与众不同,一个神色冷清,一个温声软语,只字不提我离家之事,这是学优人搭配着演戏么?

    可惜我不打算顺着他们的意,有些事,捅破比不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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