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孽徒真香了

宋迎上辈子是个名满天下的剑宗,就是有点短命一朝重生,借尸还魂,来到他死后的第十一年,成了一个和他同名的宗门弟子与生前堕入魔道的孽徒谢还再度重逢发现孽徒不仅改邪归正,还暗恋他许多年宋迎:我宋长留就是单身一辈子!孤独终老!也绝不会和徒弟结成道侣!后来,...

作家 竹止 分類 穿越重生 | 28萬字 | 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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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千秋就站在这一片荒凉里,在那株亭亭如盖的玉兰树下,望着那年岁斑驳的墓碑,一言不发。也许他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也不知道楚丘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楚丘死了,这世间再也没有能令他留恋的人,望月台毁了,这世间再也没有能令他栖身的地方。

    人生如逆旅,他只是个借宿的客人。如今,他连宿在这红尘中的理由,都失去了。

    未几,有苍白的光芒自上空洒落下来。

    宋迎抬起头,但见云散风流,天心月圆。

    “这月亮可真圆。”谢还说。

    是啊。

    圆得近乎无情了些。

    滚滚红尘,万般皆苦,人世情痴,何关风月。

    再多的离恨八苦,再多的生离死别,又与这些风物何关呢,须知明月清风本无情,伤心都是人心觅。

    宋迎忽然想到,在楚丘死后的这四年里,岁千秋一直都是那么过的----在四悟境中捏造一个虚假的他出来,然后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看着,听着,自欺着,沉醉着。

    这些年,他是否会有片刻的清醒,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亦清楚地知道,那个曾经在雨幕里冲他舒朗一笑,在渡口与他隔着迢迢江水一曲拜别的浪子琴师,再也不会回来了。

    ☆、天打雷劈

    晚夜风凉。

    宋迎觉得有点冷。四悟境一破,望月台上一丝生气也无,波月湖的水汽凝成寒露,- shi -冷就凉透了四肢百骸。

    谢还见他冷,拿大氅丢给他:“穿上。”

    宋迎道:“不用。”

    只因谢还脸色并不好,应是方才灵识结器又伤到了灵脉,宋敬之这身体倒还好,没经过什么摧残,只是堵塞得厉害,谢还的身体却不止是灵脉的问题。

    刚才谢还说岁千秋不想活了,却被对方给堵了回来,听那话里的意思,似乎他也做了什么拿命作赌的事情,才被揪住了尾巴。

    宋迎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但这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徒弟做的,绝不会比岁千秋轻到哪儿去。

    他把那鹤氅还给谢还,道:“我觉得你可能比我还冷。”

    谢朝辞打量着他,并不接衣服,而是拍了拍他的肩,大言不惭:“好徒儿,穿上,听师父的话。”

    宋迎:“……”

    谁是你徒弟?

    谢朝辞的脸皮竟已厚到如此程度,想当初,他可是个连喜欢吃甜点都要硬装出一副“我早已看破红尘,没什么能打动我”的样子的青涩少年郎。

    “谢还。”岁千秋忽然发声,他在那株玉兰树下转过身来,“灵脉一事,我有办法。”

    宋迎微微睁大了眼,还不等说话,谢还先开口了:“什么办法。”

    岁千秋古井无波地摇了摇头:“不能说,你需帮我一件事。”

    “不去杀人,都可以。”

    岁千秋手中幻出一张断琴:“我知你擅琴。”

    那是当时在月满天被某位宗主气急败坏摔断的绝弦。岁千秋曾说这个名字大凶不吉利,楚丘却一直不放在心上,他是个不信命的人,也许上天正要给他这个轻狂子一点颜色看看,这张琴终是逃不过宿命,弦断琴绝。

    那一曲曲恣意琴音,也终成绝响。

    岁千秋将琴送到谢还面前,垂眸看着它,目光分外柔和:“请你修好它。”

    谢还接过琴,轻轻抚着琴身,道:“可以。不过我是为楚丘而修,非是因你。”

    岁千秋一个人留在了望月台。

    宋迎则跟随谢还下山,去镇上购买修琴用的东西。

    到山下时,那灵驹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周围树皮都啃秃了,一见他二人,立刻气得鼻孔大张,狂尥蹶子。

    仿佛正在破口大骂这两个缺德玩意儿。

    宋迎:“噫,它好像生我们的气了。”

    “那就把它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你之前不还说要把它赎了吗。”

    “要不把它烤了吃了?”

    灵驹立马不尥蹶子了。

    只是镇上这么远,它饿成这样,估计跑不动。且此处荒无人烟,根本没有地方可以租借车马。

    谢还给了它两颗灵丹,对宋迎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天色还早,先睡一觉再说。”

    于是宋迎钻进车厢休息。

    谢还没有上来,他坐在厢外,看着月亮道:“你睡吧,我思考一下人生。”

    宋迎:“哦。那你慢慢思考。”

    出乎意料的谢还没有找他秋后算账,关于他为何也会出现在记忆境中也是只字未提。

    既然他不说,宋迎当然不会主动提起,最好这事儿就这么被他忘了,不然他连理由都想不出来。

    宋迎躺在厢内地毯上开始犯迷糊。这几日为了岁千秋的事,他精神不济,没一会儿就睡沉了。半梦半醒间,还听见外面谢朝辞嘴里念念有词:“己亥,戊辰,辛卯,……宋迎……”

    宋迎糊里糊涂地想,那不是他的生辰吗,谢还闲着没事念叨这个干什么。

    寅时的时候,宋迎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睁眼即是满天星斗。

    身体软软陷了下去,低头一看,人在一堆柴草垛上,身上还盖着谢还的黑色大氅。他茫然地坐了起来,旁边有人翻了个身,发出猪哼哼的叫声,打起呼噜来。

    是个五十左右的大爷。头扎布巾,脚蹬草鞋,穿着深灰色农褂,黑白胡子,睡得正香。

    怎么回事?!他不是睡在马车里吗,被人拐了?

    草垛高高,捆在一张木板车上,由前头一头黄牛拉着,虽然走得很慢,但车子还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上上下下晃晃悠悠的,好在草垛减缓许多颠簸,宋迎还不至于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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