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葉承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了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猜想。 大法師這般安排,會不會是為了讓他能到這個時代? 讓他知道那場戰爭的重要性,知道他沒來的後果。 但是說不通啊! 若一切都是大法師安排的,她又是怎麽知道自己是如何跨越時間長河的? 說句實在話,如今葉承都沒有說具體搞懂自己是怎麽來的。 有關的東西上只要附帶意志,他就能靠著這縷意志到相應的時空中去。 見葉承沉默不語,神農也就不再多說,又再度換上那副冷漠的表情。 他聲音淡淡,語氣也被刻意捋平: “沒別的事的話,承兄弟就快離開吧,你不合適呆在這裡。” 葉承的余光掃過周圍,發現來了兩個想要跟神農打招呼的族人。 那兩個族人身上的衣飾顯然和神農不同,想來是軒轅的族人了。 “神農大人好!這,這是……” 其中一個人朝著神農打完招呼,看向葉承的目光帶了幾許探究。 神農眼中掠過幾分不自然,清了一下嗓子說道: “這是不小心闖進這裡的人,叫他速速離開就行。” “你,你……你是承大人!” 結果,神農話音剛落,另一個人就指著葉承驚呼了起來。 “承大人?” 方才還打量葉承的人臉色瞬間一變,陰沉的目光中帶著恨意,咬著牙說道: “你居然還敢來!” 葉承一挑眉,他暫時無法控制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所以這口鍋按說他是不用背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葉承突然就想聽聽這人嘴裡能放出點什麽屁來。 “當初軒轅大人等你等得好苦,等到最後都因為沒見到你而合不上雙眼……” 那人說著眼中就含了淚水,咬著牙繼續說道: “當初你不來,如今你還來幹什麽,賠罪嗎!” “賠罪?” 葉承兀的笑了,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名軒轅族人,反問道: “你覺得我需要賠什麽罪?” “你當初明明要來——” “那是我說的嗎?” 葉承直接打斷那人的發言,那人臉色一滯,張了張嘴愣是沒反駁出來。 是了,那是大法師的預言,葉承從頭到尾壓根就不知情。 但那族人顯然是不甘心的,他攥緊了拳頭,含著眼淚說道: “就算你不知情,那麽大的一場戰爭,你連風聲都沒收到一個嗎?” “你當初究竟是有什麽事,就連幫一下軒轅大人的功夫都抽不出來?” 葉承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神農,語氣無奈的說道: “看來,你倆的優良品質,這人是一點都沒學到。” 神農沒回話,只是眼角略微的抽搐,表明他此刻並不平靜。 那族人就算再傻,也能聽出葉承在譏諷他,頓時不樂意了: “你說誰呢!” “說——你——呢——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葉承故意拉長音調,讓那族人被氣了個半死。 “我就奇了怪了,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你怎麽就這麽篤定我一定會聽到這場戰爭的風聲?” “請問,你的名字也是單字一個承嗎?” “長在我肚子裡的蛔蟲?不然怎麽會這麽‘了解’我?” 葉承的四連問,叫那人旁邊的族人都不好意思的拽了拽他的胳膊,小聲道: “錦生,別說了。” 錦生一把甩掉身旁族人的手,死死的盯著葉承的臉,表情依舊滿是不忿。 “還有,大法師預言我去,說明我的能力能夠扭轉那一場戰爭的局面。” “請問,大法師有預言那一場戰爭你會不會去嗎?” 葉承說了這麽多,其實只是想試圖掰正一個大孩子的心理。 他看得出來,這個叫錦生的少年,是十分愛戴軒轅的族人。 他只是關心則亂,葉承也懶得跟他計較太多。 只是錦生似乎沒有理解到葉承的好心,而是高聲質問道: “那軒轅大人呢,軒轅大人在你心中到底是個什麽分量?” “你說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軒轅大人的命就不重要嗎?” 葉承突然收斂了所有的笑容,淡淡的看著錦生說道: “……若不死軒轅,就會死一大群的人呢?” “你,包括他,你們都有可能會死,你還會這麽想嗎?” 錦生瞬間哽住,眼中帶著幾分迷茫,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葉承這句話。 看到錦生這番表情,葉承心中暗歎,表情徹底嚴肅了下來。 盡管只是短短幾秒,它也能夠看出,錦生這個少年怕死。 怕死,就代表著無法闖出一番大天地。 思及此處,葉承便不再看那名叫錦生的族人,轉而看向了背後這一片陵墓。 他聲音淺淡,若不是神農境界高深,怕是都聽不清葉承說的什麽。 葉承說: “果然啊,世界的參差。” 神農的族人為了拯救神農甘願赴死,許多人臨死之前一句遺言都沒開口說。 而軒轅的族人,嘴上口誅筆伐著一名明明看起來壓根不知道此事的人。 一說奉獻一說犧牲,話匣子關的比打開遊戲都利索。 當然,這在軒轅的族人中隻佔少數,但這些惰性思維,會在千萬年後依舊存在。 這一次下墓好歹不需要天眼攝像頭,若是有的話。 不知道葉承留下那兩個日國人小命,會有多少人在彈幕之上口誅筆伐? 解釋太多也沒有用,他們只會給你扣上一頂親手織的帽子。 那頂帽子,叫做“道德綁架”。 …… 而與此同時,日國。 “救命啊——” 求救的聲音此起彼伏,在一群瘋狂逃跑的日國人背後,揚著十多米高的海嘯。 而不同的是,這海嘯似是有目標般的,精準吞噬了許多年輕人的生命。 “海嘯冥王,此刻已經登陸日國島,數萬人受災,而這場災難看起來才剛剛開始。” 華夏派去的記者神色鎮定的站在原地,攝影師也敬業的拍著身後那高聳的浪。 下一刻,海嘯重重拍了下來,攝像頭中的記者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即使兩人已經被水沒了過去,記者依舊十分淡定,好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