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久前。 凌染和葉承下到了底,地面除了塵土並無其他。 漆黑的通道中,只有微微的綠光在遠處閃爍。 “螢火蟲?” 凌染有些不確信的問道,葉承則是眯起了雙眼。 那並不是螢火蟲,而是長年累積下來的屍油。 只是這麽久了,屍油也應該慢慢消失了才對。 這屍油卻是十分頑強,甚至產生了些許變異。 “小心點。” 陰氣過重,葉承以防萬一撐起了一道天罡氣,囑咐道。 屍油的變異,讓他心裡產生了一些不妙的預感。 那屍油的位置越來越近,空氣中腐爛的味道愈發濃厚,叫人有些作嘔。 葉承臉上卻是越來越輕松,甚至隱隱還有些期待。 他還沒見過正兒八經從棺材裡起屍的玩意,卓岩明和趙元佐都不算。 那算什麽起屍,長得跟人也沒什麽區別。 電視裡的僵屍都比他們可怕。 凌染卻是沒注意身邊人的興奮,眼神緊緊盯著面前的那一攤屍油。 她現在看出來了,這跟螢火蟲壓根就沒有關系。 兀的,陰氣暴漲,屍油如同被燒開了一般沸騰起來,有些還濺射了出去。 凌染抓著葉承後退了一步,葉承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那屍油沸騰了一會兒,冒出了一股煙,直直飄向了深處。 葉承毫不猶豫,跟著煙就走了進去。 這煙悠遠綿長,一路飄到了一處墓室。 不過,葉承敏銳的發現,腳下的土地變得潮濕了起來。 只是剛踏入那間墓室,葉承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 “別進來。” 凌染剛想進門,卻被葉承喝止在原地,霎時召出銅錢警惕了起來。 只是,葉承喝止的原因,並非有什麽危險。 那一縷煙嫋嫋的飄進一屍體內部,那屍體半躺在地,整個腦袋腐爛了一半。 森森白骨裸露在外,還零散掛著絲絲縷縷的血肉。 只是血已經流乾,那肉泛著白,單拿下來還以為從哪切出來的雞胸肉。 雖然這個比喻,可能讓葉承以後都不想看見雞胸肉三個字了。 腐爛程度比起前世真實恐怖遊戲裡的畫面還要惡心,被那煙霧籠罩的似乎還有些跳動的模樣。 凌染見葉承沒有抽出七星劍,料想應該沒什麽危機,探頭往裡看了一眼。 隻這一看,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說了,別進來。” 葉承有些無奈,這畫面對於他來說都有些衝擊,不知道凌染會作何感想。 “腐爛了半截的屍體……看樣子也不像那兩個日國人。” 凌染推測到一半,見葉承回過頭詫異的看著她,頓了頓才道: “比這個還要惡心的場面,我也見過不少了。” “不必擔心我會有生理上的不適。” 好隊友啊! 葉承對凌染愈發滿意,她真的是一個萬能的好隊友,能打五星好評的那種。 遂也不再擔心,看著那具腐屍淡淡道: “你有沒有想過,這不一定是腐爛的肉。” 說著,葉承上前硬薅下一絲肉來,捏了捏說道: “腐爛的肉,不會這麽的……” “富有彈性?” 想了半天,葉承才找出這樣一個形容詞。 凌染點頭,雖然這個說法很惡心,但不得不說,葉承的描述十分準確。 若是真正腐爛的肉,斷不會看起來這般“乾淨”。 “看來問題出在那煙上。” 葉承低頭沉思,屍油的沸騰不像是受到他兩人的影響才出現那樣的異象。 更像是固定的某個時間段,就會燃燒屍油,度給那具屍體。 像是某種還生的手段。 “迄今為止,想要永生的,想要復活的大有人在。” 葉承不禁陷入沉思,目前所探的大墓中,幾乎都是這種性質。 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最終前進的方向就是活著,只是方式不同罷了。 那道煙漸漸消失,屍體似乎又完整了一些,被拽去的那塊新肉又搭在了上面。 凌染還來不及細想,就聽葉承說道: “誰!” 轟隆! 天花板突兀的出現一個大洞,落下的碎石更是把那屍體新生的肉砸了個稀爛! 兩個人從天而降,其中一人猛烈的咳嗽了半晌。 “什麽破地方,小鳥君,這就是你靠智慧打開的機關?” “咳,咳……” 葉承的目光猛地一冷! 那兩個人的身影從灰塵中顯現,面若華夏人,口音卻極其怪異。 兩人顯然也看到了葉承和凌染,紛紛一愣。 “日國人!” 凌染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人的身份,其中一人還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膩是震麽隻道的?” “廢話,就你們這破口音,還妄想裝作華夏人!” 凌染冷笑著一展銅錢,不管這墓是否凶險,也不應該是日國人該來的地方! “小鳥君,這可怎麽辦?” 那被稱之為小鳥君的人冷笑一聲,手中藍光一閃,一道水柱噴射而出! 水系異能! 葉承七星劍抽出,一劍把那道水柱攔腰斬斷! “巴卡那!” 小鳥君臉上的冷意頓時變為愕然,似是不太相信自己的水柱會被這樣簡單破解。 要知道這水柱的威力,在日國可就已經測試過了。 比當今最強大的高壓水槍都要牛逼。 一發水柱甚至能夠穿透鋼板! “不可能?” 葉承哼笑一聲,還真以為異能就是無敵? 又不是人人都是凌染,異能與他人不同。 只是那道水柱終究還是影響到了周圍,直接衝向了那片屍油的所在地。 霎時,那片地域起了淺淺的水灘,屍油瞬間被衝的散了一片…… …… 公輸青踏著水走向深處,發現了天花板被掏出了一個大洞。 地上隱隱有人形痕跡,但被突如其來的水衝的很淡。 “這是個墓室?怎麽什麽都沒有?” 公輸瀾站在一旁怎怎呼呼,公輸青厭惡的別過了臉。 他知道葉承一定來到了這裡,這些痕跡顯然是他所造成的。 可一切都十分怪異,淡綠色的水灘似乎還伴隨著腐爛的氣味,叫人幾度作嘔。 公輸瀾又乾嘔了一聲,一把拽過公輸青,冷道: “把你那該死的機關鳥給我拿出來,我不想泡在這該死的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