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做出來了？”吳佩琦接過趙立軍手裡的燈，滿臉驚喜，“你找誰做的？我要好好感謝感謝他！” 趙立軍抿嘴笑，“也不知道達沒達到你的要求，拿回去試試吧，不合適我再改。” “你改？這是你做的？！”吳佩琦驚訝之余，眼裡滿是佩服。 一直以來都沒聽趙立軍說過關於這個燈的事，她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趙立軍竟然不聲不響就把燈給做出來了。 她心裡對趙立軍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趙立軍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不禁有些閃躲。 “嗯，也不知道做的符不符合你的要求，你拿上樓去試試吧，不行我再幫你改。” “好。”吳佩琦迫不及待想要上樓，但是又想起王香蓮還在那邊。 像是看穿了她的顧慮，趙立軍說：“你去吧，我去給我媽幫忙。” 聞言，吳佩琦這才放心地拿著燈蹭蹭蹭跑上了樓。 趙立軍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這才抬腳往王香蓮那邊走去。 十分鍾後，吳佩琦背著布袋、提著東西下樓，發現生意紅火了許多，攤位前站了許多三兩成伴的小姑娘。 如果她沒猜錯，生意變好的大部分原因應當是多了趙立軍在那站著。 她站在樓梯口看了一會，見生意大多都是王香蓮在招攬著，趙立軍就負責抻個袋子，偶爾伸手接一下錢，全程都沒有笑容，就像是個只會乾活的機器人。 那些買東西的小姑娘們，或明目張膽的多看趙立軍幾眼，或羞澀地偷偷瞥上幾眼，再紅著臉離去。 看得吳佩琦忍不住心想，要是她帶著趙立軍去擺攤做美甲，會不會也能給她招攬些生意。 想到趙立軍百無聊賴坐在她身旁攬客的模樣，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這一笑，趙立軍注意到了她，臉上立馬跟冰山融化了那般，多了神情。 她也不再旁觀，而是提著東西，大步走過去。 此時托盤裡剩的鹵味已經不多，王香蓮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興奮的，滿面紅光。 “看來賣得不錯，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忙吧，我也出會攤。晚上你們不用等我吃飯了，給我留點就行。” “燈怎麽樣？”趙立軍問。 “可以！非常好！不過我暫時還用不上，所以先放著。謝謝哈，回頭等我賺大錢了，請你去吃大餐！” 趙立軍松了一口氣，“那你去忙吧，大概幾點收攤，我去接你。” 聽到這話，吳佩琦下意識看向王香蓮。 結果這次王香蓮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對的意思，就跟沒聽見那般，繼續招呼著來買鹵味的顧客們。 若是從前，吳佩琦肯定會婉拒趙立軍的好意，但想想現在還有個威脅——猴二在，她便乖乖回答說：“六點這樣吧，我就在舞蹈團門口，頂多在附近，不會走太遠。” “好。” 吳佩琦微微頷首示意，剛想走，就聽見王香蓮說：“佩琦晚上想吃什麽菜？阿姨給你做。” 如此殊榮，讓吳佩琦受寵若驚。 同住這麽久以來，這還是王香蓮第一次詢問她想吃什麽，從前都是做什麽吃什麽，頂多問問趙立軍想吃什麽。 沒想到就因為一鍋鹵肉，她的待遇竟然直線上升這麽多，早知如此，她不就早這做了麽！ 她認真想了想，俏皮笑著說：“阿姨，我想吃牛肉了，能買點牛肉吃麽。” 牛肉？ 王香蓮霎時間變了臉色，一句‘你怎麽不上天’差點脫口而出。 瞧著她的反應，吳佩琦捂嘴笑出聲，“阿姨我逗你的，我有多少錢，就乾多少事，怎麽會想著吃牛肉呢。就……弄個豬腳粉吧，豬腳粉不過分了吧？慶祝慶祝今天您的生意開張。” 王香蓮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同時松了口氣，“行！牛肉吃不起，豬腳咬咬牙還能吃得起，不過都這個點了，不一定有豬腳賣了啊。” “我去看看。”趙立軍主動請纓。 王香蓮：“……” 她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但仍是掏了錢出來，遞給趙立軍，“去吧，不用買那麽多，買個小小的半邊就行了。要是沒有你就什麽都別買了，等會我再去買菜。” “我有錢。”趙立軍說著就走，並彎腰拿過了吳佩琦的東西。 意思這麽明顯，吳佩琦自然是默默跟上。 並肩走出一段距離後，趙立軍冷不丁開口交代說：“要是碰到那個混混，不要跟他硬來，跑到人多的地方去，找人幫你。” “好。” “我六點準時去接你，自己一個人不要亂跑。” “好。” 趙立軍沉默了片刻，又說：“要是餓了就先買點東西吃，不要餓著。” 這次吳佩琦沒再應好，而是嫌棄地撇嘴，“你當我是沒有自理能力的小朋友麽？不要小看我，我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趙立軍回頭看她瘦弱的小身板，怎麽想怎麽覺得這話不可信，但是也沒多說什麽。 到了岔路口，兩人便分開而去，一個前往菜市場，一個前往舞蹈團。 十分鍾後，吳佩琦來到舞蹈團門口，看見了一個讓她意外的身影。 許朔正和一個挑著橘子在路邊賣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麽，全然沒有發現吳佩琦的到來，或者說是完全沒有認出她。 吳佩琦也不叫他，默默走去老位置，支開攤子，然後扭頭盯著他看。 過了好一會兒，許朔這才察覺不對勁，回頭對上了吳佩琦的視線。 第一眼他還是沒認出吳佩琦，收回視線後才再次猛然回頭。 “我的乖乖！”他滿臉詫異，張著嘴向吳佩琦走去，“你、你怎麽剪頭髮了？我差點沒認出來你！” 他詫異張著嘴的模樣實在太呆，吳佩琦都逗得捂嘴笑，“就昨天剪的，你怎麽來這裡了？來這附近有事麽？” “沒。”許朔在她的攤位面前蹲下，伸手撥弄著桌子上的指甲油，不經意般說：“你表哥不讓我去找你，我就來這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見你。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吳佩琦蹙眉，“他不讓你找我？什麽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我只是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他肯定不希望你跟我有來往。只是你還欠我一頓飯呢，我總得把這頓飯吃回來再說吧？” 他趴在桌子上，歪著頭看吳佩琦，眼睛熠熠生輝，像隻純潔的小鹿。 吳佩琦依舊蹙著眉頭，又問：“他原話是怎麽跟你說的？” 說實話，她不怎麽信許朔說的話，猜想趙立軍可能真的跟許朔說了什麽，但應該不是許朔表達的這個意思。 “就……不讓我來找你唄，還說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來找你，他就讓‘你遠離我’。原先我還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呢，後來去你家…你原來住的地方找你，發現你搬家了，才知道原來他是這個意思。你表哥可真有辦法。” 照許朔的說法，趙立軍是不想許朔接觸她，所以才搬的家，但這真的是趙立軍搬家的初衷麽？ 她心情沉重了幾分，再問：“他什麽時候跟你說的這些話？” “嗐~這都過去了，你問那麽清楚做什麽。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我們今天遇上了，你就請我吃晚飯吧。” “今天不行，我還得乾活。” “不急，我等你，你什麽時候收工，我就等到什麽時候。” 吳佩琦沉默。 她和趙立軍已經說好，在這裡等到六點，趙立軍來接她，哪裡還能和許朔去吃飯。 “還是改天吧，今天我收攤就晚了，估計那會兒人家都關門了。改天我請你吃午飯，你選飯館，好不好？” “不行，我就想在今天吃上你請的飯。”許朔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路沿上，耍起了無賴，“反正我就在這裡等了，請不請隨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