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殺手(49) 或許是記憶的問題,讓她很沒有安全感,京墨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她是可以依靠他。 萬年有時候就是典型地順杆爬,扮豬吃老虎,剛剛還在抽抽搭搭,這會就:“那我要吃酸菜魚?” “準。” “糖醋藕片?” “準。” “木耳肉絲?” “準。” “紅燒兔子?” “不過,下次吃兔子。小心長成肥豬。” “娘子,你下次還拍不拍板磚?” 一說起板磚,京墨就想起萬年砸蛇的那股子狠毒勁。 一說到板磚,萬年就興奮。 立刻立起來眉飛色舞道:“像這樣的磚,我一天可以劈八塊。夫君我厲害不?” “娘子超厲害。” “啊!死夫君,你居然……” 打我屁股! 京墨看著一溜煙跑到門口還在揉屁股的某人。 總算還回來了。 萬年心裡有淡淡地失落,那是不能拍板磚的遺憾。 更是她突然沒有了武功後的不知所措。 以前她的安全感,大多數都來自於強大自己,如今卻要依靠別人。 晚上。 “夫君,把燈熄了,晃眼睛。” “咦~你那裡是什麽?” 手臂上的綁帶松了,露出了一些花紋。 “乖,不要看。” 京墨用手捂住那雙好奇的眼睛,深邃沉靜的眸子裡晦澀不明,立刻一記指風熄了燈。 比起熄燈,他更喜歡明燈。 少看十月一秒,他都覺得是在虛度光陰,現在相處的每一秒都是他偷來的快樂。 睡到半夜,京墨屁股挨了一腳,被人蹬到地上。 這記仇的性子還是一點都沒變。 第二天。 萬年注意到昨天的血跡,清理了。讓她納悶的是,居然有些小蟲子死了,她的血難道有毒嗎? 黃昏,光線晦暗不明。 “咚咚咚!千家妹子!” 院門外傳來蒲姐的聲音,還有孩童的啼哭聲。 萬年麻溜爬起來,“找我的,我去開門。” 京墨拉著萬年,靈活纖長的手指三下兩下一個好看的花瓣頭就新鮮出爐了,“去吧。” “吱呀!”一聲門一開。 “蒲姐,有啥事嘜?” 蒲姐一臉為難,抱著胖胖的蔥子不停安慰。 “哇哇哇!我的小木劍。” “嗚嗚嗚,還我小木劍。” “妹子,妹子,那小木劍是蔥子他爺爺給他做的,要不你看……” 這千家妹子也是的十七八歲的人,拿一個小孩子的東西,這腦袋一言難盡。 萬年皺著眉頭,那小木劍是她贏過來的,蔥子這是典型輸不起,就回家告狀去了。她還輸給過他雞蛋呢。 萬年尤其討厭這種胡攪蠻纏的小孩子,一丁點小事就哭得鼻涕眼淚糊別人一聲,耳膜腦仁都被震地痛,“蔥子,這把劍是你輸的。” 蔥子還是哭得嗚哩哇啦,根本不理她。 萬年:“蒲姐,你等我,我這就把東西拿給蔥子。” 萬年跑進屋裡,一陣翻箱倒櫃把東西弄出來,遞給蒲姐,看著蔥子,“蔥子,這把劍是我不要了的。至於那兩個雞蛋……” 蔥子立刻收聲,小聲抽泣,緊緊拿著小木劍,戒備地看著萬年,膽怯地看著蒲姐。 萬年把手放在門上:“我送給你了,不用還了。” 村裡頭雖然養雞,但雞蛋都是拿到集市上去賣錢,雞蛋也算得上是個緊俏貨。 開始,以為是千家妹子搶了蔥子的劍,沒成想她家蔥子還拿了人家雞蛋。 蒲姐羞地老臉都掛不住了,不停道歉,“對不住,妹子,對不住。蒲姐一定好好回去修理下他。” 萬年笑得很淡:“隨你的便。” 等人一走圓,萬年關上門,臉上一片平靜,看到門邊靠著牆的人,“夫君,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京墨走過來拉住萬年的手:“你把雞蛋給別人了?” 心機男。 拉住她不讓跑。 萬年一緊張反而淡定了:“嗯。輸了就是輸了,願賭服輸,也輸得起。” 京墨捏捏萬年的手指:“你喜歡劍?” 萬年:“夫君是要給我刻把劍嗎?” “你要是這樣做,那我也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京墨牽著萬年的手,慢慢走著,“娘子,生活不易,別太為難自己。” 第三天黃昏,蔥子哭哭啼啼帶著他媽又跑了過來。 “看我幹什麽?”萬年看著京墨了然的眼神,“沒有了,我就隻贏了他一把小木劍。真的。” 京墨:“嗯。” 不信算了。 萬年頭痛地去開門,“蒲姐。” 蒲姐把蔥子放下來,抱歉地笑了笑,“蔥子,還不過去。” 蔥子站在那裡眼睛都腫成一條線了,看到萬年就哭得更大聲了,就跟過年殺豬一樣。 “蒲姐,我可沒敢再贏蔥子任何東西哈?” “我也沒打他。” “千家妹子,說笑了,開始是蔥子不懂事。蒲姐也犯糊塗了。” 一低頭就看到蔥子髒兮兮地小手就要拉到京墨給她新買的淺紫色衣裙上,腳趕緊退後,伸出手格擋,“蔥子,你先冷靜。我們先把話說清楚。” 夫君每天工作那麽辛苦,還要回家洗衣服。 蔥子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拿出自己的小木劍,眼睛裡泡著兩包晶瑩的液體:“姐姐,爹爹讓我把我的小木劍給你。” “蔥子!千家妹子,是蔥子不懂事。他爹正在教他一諾千金。你就收下吧?” “姐姐,蔥子要做個男子漢,木劍給你。” “對對對,他爺爺再給他刻一個就好了。” 萬年看到了夫君的大寶劍就對這個小木劍沒多少新鮮感了,而且她又怕這個蔥子來胡攪蠻纏,“蒲姐,蔥子,你們還是拿回去吧,我留著這個東西也沒用。” 蒲姐看著萬年頭上一支紗花珍珠琉璃流蘇步搖,那流蘇輕晃顯得脖子優雅大方,心急道:“妹子,你就當做做好事,你拿回去就算劈了砍了燒了也行。” 那步搖是鎮上鋪子才出的新品,價格讓她們這些百姓望而卻步,蔥子他爹是個夫子一咬牙給她買了一支,她現在都舍不得帶。 她當初是瞎了眼了,以為別人貪圖這點小便宜。 萬年收下了這把讓她不太愉快的劍,後面還是悄悄還了回去。 她才不想自找麻煩。 不過等夫君一走,她就開始了自己的造劍大業,拿著菜刀匕首就開始乾活,連蒜苗來喊她去玩,她也不去。 似乎她對做武器這行,有一點天賦。 很快她就弄好了一把木劍,還在正反兩面刻出了花紋,用毛筆鬼畫符一樣寫著“寒幽”二字。 恐怕除了她本人,就沒有人能認出來這兩個字。 夫君的劍掛的很高,她還是爬了兩張桌子才取到。 一拿到劍,身體的血液似乎就被點燃了,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掙扎著要從腦袋裡跑出來。 萬年拿著木劍,頭痛欲裂,歪歪扭扭走到院子裡,不由自主揮舞起來,東倒西歪像個酒鬼。 慢慢地那種疼痛開始消失,木劍也揮舞得越來越順溜。 萬年蹲在地上,揉著太陽穴。 如今,她也有劍了,再也不用羨慕別人了。 夫君不給她做,她就自己做。 萬年拿著這把木劍果然得到了小孩子的追捧,小孩子拿著鍋鏟杓子樹枝跟著她舞。 大人看小孩子玩得高興,終於可以擺脫這些小惡魔麻煩精了,一個蘋果一塊紅薯就可以換來一整天的清淨,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萬年靠自己的努力成了自立自強的新時代女性。 在家裡呆久了,她這個死宅也終於跟著村裡的幾個姑娘大媽來趕集了。 夏天的集市,開始的早,散的也快。 大家賣了東西,又精打細算買點東西回去。 就萬年閑的蹲在地上,邊吃肉饃饃,邊頗有興致地看魚。有時魚一驚,撥起一尾巴水花,她也會跟著遭殃。 肥碩的草魚在矮矮的木盆裡遊來遊去,吐著泡泡,留下一道水紋,偶爾也有膽子大的直接瞪著水面上的人。 萬年揉揉發痛的眼睛,聽到有人呼喚,吃掉最後一口肉饃饃,放下裙擺,走了過去。 金烏半懸,又開始進行無差別攻擊。 萬年一行人從集市回去,花狗熱得直吐舌頭。 “哇,那是誰家公子好好看呀!” “旁邊那個護衛看起來好冷。” “哈哈哈,冷點好,夏天都不用喝涼水了。” “公子好俊俏!” “呀!他們看過來了。” 幾個樸實的姑娘立刻羞紅了臉,還有些大著眼睛盯著看的,大媽暗罵不知羞,實際趁機湊熱鬧。 伊蘭卡國,國花就是以愛情為花語的伊蘭卡,充滿愛情的國度,對於男女大防的規則,平民有平民的,貴族有貴族的,甚至有可能一個家族裡都會出現不同的規則,是一個極聚包容性的國家。 她的夫君是她見過的這個村上最好看的人。 萬年眯著眼睛,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蘋果準備解渴,一瞄對方。 那個長身玉立,眼眸漆黑如墨,擁有冰雪的靜謐,梨花之貌的人不是夫君又是誰! 乍見之歡,然後就害羞了。 這麽多人,多不好意思喊他過來。 何況夫君現在有事,她貼心地就打攪了。 萬年像小鴨子一樣縮了一下脖子,抬頭看,夫君還在看她,夫君還和旁邊的公子說著話。 再躲一下。 再看。 夫君皺眉了,似乎要朝這邊走過來。 萬年擦著邊邊走,還是被大媽發現了:“那個……你們先回去,我去去就來。” 萬年頭頂著熱辣辣的太陽,背頂著鄉裡鄉親的羨慕嫉妒恨,面朝著夫君專注深邃的目光。 亞歷山大。 終於走了過去。 萬年展顏一笑,眉眼彎彎,笑靨如花,讓人覺得四周的陽光都變得溫暖明媚刺眼起來,“夫君好。” 先小甜幾章,看小夫妻的日常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