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失踪后他权倾朝野了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薑秉兒心中一跳。她側眸看向雲溪奉。
  他似乎很認真,在對這位他很信賴的長輩說著當年的後悔。
  他後悔的到底是什麽?
  是後悔……不告而別嗎?那又為什麽走的義無反顧,從不曾回頭。
  若真的後悔,又為何從來不提那件事?
  薑秉兒有些看不懂雲溪奉。
  還記得在婚期之前,她甚至因為鬧別扭,還專門問過雲溪奉,你到底願不願意入贅薑家,和她成婚,若是不願,大可換個人來,不要整日裡皺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她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因為雲溪奉越是臨近婚期,越顯得整個人緊繃。猶如弓弦,越繃越緊,幾乎是遊走在掙裂的邊緣。
  明明是炎炎夏日,薑秉兒在樹下靠在雲溪奉肩上時,卻總覺著他渾身冰冷,前一刻還在和她說話,回答她的問題,後一刻就陷入沉思,要薑秉兒和他說好幾句才回得過神來。
  薑秉兒總覺著他的狀態不對,問他是不是想悔婚,他說不是,可問他什麽都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給薑秉兒弄得有些生氣,三五不時就要和他氣一場。
  怎麽做呢?
  少年難得做賊一樣的夜闖她的閨房,明顯是有些緊張的,抿著唇角,一雙眼明亮地看著她。
  “若我做了對你來說的錯事,會原諒我嗎?”
  雲溪奉這一次沉默的更久。
  他被薑秉兒弄得撐不穩,一頭栽在她的床上。
  薑秉兒困得東倒西歪,手托著腮耐心等著他。
  “不原諒你。”
  隔著屏風的桌上點著一盞燈。
  卻被少年用手捂住了眼睛。
  入夜後,侍女們退到耳房去睡,薑秉兒在床榻上翻來翻去,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被人搖醒了。
  薑秉兒手指抵著下唇,認真的思考著。
  薑大姑娘還是很大度的。願意給犯錯的阿雲一次機會。
  “你若是求我原諒的話,要告訴我你做了什麽錯事,哪裡錯了,錯哪兒了,不是太要緊的事,你再好好認錯,保證你以後再也不犯了,我就勉強原諒你。”
  薑秉兒隨口說道:“那你自然是要去跟著阿爹學打理生意。我要去酒坊,鋪子裡的生意你得幫襯阿爹,哦,阿爹說了他認識一個書院的夫子,要送你去讀書。用新名字考取功名似乎也不錯。”
  不由得訝異到差點叫出聲。
  薑秉兒彎下腰去,想從底下看他的表情。
  薑秉兒記得是臨近婚期前五天的時候,夏日炎熱,她貪涼,房中擺著兩三盆冰鑒,侍女們搖著空扇,房內始終保持著一個舒適的冰爽溫度。
  但是他到底會犯什麽錯呢?這讓薑秉兒好奇地不停戳著他:“你快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麽錯事啦?”
  他聽到了來自薑秉兒的回答,沉默了許久。
  “唔……”
  等到她幾乎快要睡著,才聽到少年低低的一聲。
  “還是你有想要的產業?我可先說好了,全都要你來忙,我要跟著老爺子學釀酒的,可幫不得你。”
  這話給薑秉兒聽得清醒了,也茫然了。
  後來是怎麽沒有生氣的呢?
  雲溪奉的眼神黯淡下來。
  阿雲居然也會夜闖她的閨房,屬實稀奇。讓她不由得猜測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還是說,他想做什麽?
  少女披散著一頭長發,睡眼惺忪,眸中還有未睡醒的一抹水色,夏夜中,不過穿著一條單薄的紗襴裙,薄薄的,小小的,綢褲也都堆在腳彎兒,她抬手打了個哈欠,用眼神催促著雲溪奉。
  做錯事,阿雲可不會做錯事。他做什麽都很有分寸。但是能讓他來問的,那肯定不是小事。
  “怎麽做才會原諒我?”
  安排?
  “噓……”
  悶著聲,又問了一句:“如果是會讓你很生氣很生氣的事呢?”
  “大晚上的,就是來問我這個嗎?”
  阿雲趴在她的床上,立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薑秉兒多滑頭,眼睛一眨巴,就癟起了嘴一副要哭不哭地樣子。
  少年猶豫了很久,才低聲問她:“成婚後,你會怎麽安排我?”
  薑秉兒有些鬧脾氣地踢了踢他。
  昏暗的燭光下,她睜開眼看見眉眸冷凝的少年。
  薑大姑娘嬌氣,若是成了婚有了夫婿,那跑腿累人的活計,自然是她夫婿的事兒。
  阿雲僵在那兒,低著頭,看不見他的神情。
  薑秉兒心下好奇,倒也不叫,坐起身手撐著床,歪著頭好奇地看著他。
  雲溪奉自然知道這個理兒。
  薑大姑娘乾脆利落地說道:“那不會原諒的。我小氣。”
  她很有自知之明。
  能給阿雲一次機會,那已經是她最大程度的忍讓了。怎麽能是讓她很生氣很生氣的事情呢?
  絕對不行。
  少年得到了這個答案,並不出他意料。
  薑大姑娘就是這樣的人。
  “怎麽才會原諒我?”
  薑秉兒不由得覺著這是一個超出她現在能回答的問題。
  她不懂。最後也只是搖了搖頭。
  “我沒有遇上過,我不知道。”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偏心地趴在床上,頭正在手臂上,衝著雲溪奉笑。
  “如果是你的話,時間長了或許我就會稍微原諒你一點呢。”
  雲溪奉明白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往前挪了挪。
  少年的額頭貼著薑秉兒的額頭。
  “那我會一直等你的原諒。”
  薑秉兒當時覺著他狀態不對,抬手捧著他的臉頰。
  “阿雲,你是在不高興什麽嗎?”
  “不是。”
  雲溪奉躺在她的床上,抬手遮著眼睛。
  “我只是想到成婚當日,我害怕。”
  害怕?
  當時的薑大姑娘太傻了,還以為之前雲溪奉的態度變化都是因為害怕,不由得傻乎乎笑呵呵地安慰雲溪奉。
  “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呢。”
  她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對雲溪奉好的。
  當年的薑秉兒不懂雲溪奉說的是什麽意思。
  後來那件事過去了很久很久,她才想起來雲溪奉當初說的話。
  後來想想,她真是個笨蛋,被人耍得團團轉。
  回過神來,薑秉兒又瞪了雲溪奉一眼。
  但雲溪奉說完那句話就沉默了下去,似乎陷入了某段回憶。
  那可不是個什麽值得回憶的過往。要薑秉兒來說,恨不得去求神拜佛,把這段過往從她人生中割去。
  薑秉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拽了拽雲溪奉。
  別想了,想什麽都沒有用的。
  雲溪奉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反手攥住了她的手指,揉了揉她的指尖。
  老國公夫人一會兒看看雲溪奉,一會兒看看薑秉兒,上了年紀的人,人生百態見多了,很多事情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一二。
  這明顯是兩個年輕人之間的隔閡,她老婆子不能問。
  兩人一陣沉默,也就在這時,外頭有人來通傳,說是皇后的鳳輦到了。
  皇后是老夫人的親外孫女,這種時候他們自然該從老夫人的房中避讓出去。
  薑秉兒和雲溪奉離開的時候,甩了好一會兒才將他的手甩開。
  兩人出了主院,按照侍女們的指引前往戲樓子聽戲。一路沿著廊下走,薑秉兒手中的扇子一直在搖,抿著嘴左右打量著廊外的新鮮花卉。
  老國公府有些年頭了,許是家中女眷喜歡花卉,到處都能見到花圃盆栽。也許皇后殿下也是小的時候耳濡目染,對花格外中意。
  現在可能是因為皇后格外中意花,廊下兩側幾乎隨處都是新鮮的盆栽花卉,瞧著五顏六色的,甚是奪目。
  薑秉兒的一雙眼全落在左右盆花上,就是不看身側的雲溪奉一眼。
  雲溪奉側眸看著她。
  他有些猶豫,有些話由他來說,總是一種托詞。
  事實上無論怎麽說,當時他的那個行為對薑秉兒來說,對薑家來說,都是致命打擊。
  他什麽也說不出口。
  薑秉兒看得見他在看她,他不肯說話,那就不說唄。
  看誰耗得過誰。
  薑秉兒滴溜溜跑得可快了。
  戲樓子裡戲台子上已經有一台祝壽戲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堂中擺放了幾排四方桌椅,中間豎了一道屏風,左右隔開席位。
  來了不少賓客已經在聽戲了。
  皇后前來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出,將客人集中在戲樓子裡,等等面見皇后也方便。
  薑秉兒瞥見雲三夫人的位置,貓著腰兒從後面去,坐在她身側。
  雲三夫人還在和旁邊的一位貴夫人說話呢,猛地見到了薑秉兒,一愣,而後捂著唇小聲與她說:“皇后的鳳輦已經到了。”
  薑秉兒點了點頭:“我知曉。”
  見她知曉,雲三夫人就不做聲了,而是叮囑三個小姑娘待會兒要有眼見力,見到皇后要行禮。重點叮囑的是梁姝,她沒有見過皇后,怕她禮儀上出錯。
  薑秉兒坐下,雲溪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到底是賓客左右分席,他去往了另一側。
  薑秉兒淡定地抓起一把瓜子,也不嗑,捏在手中用指甲剝著玩。
  雲三夫人見她捏著瓜子玩,不由得有些擔心。
  “待會兒若是皇后要問你話,你滿手瓜子渣,可不像樣。”
  薑秉兒也懂,就是煩。她也不能去把雲大將軍捏了,只能剝點瓜子玩。
  得了長輩的提醒,她隻好慢騰騰哦了一聲,松開那些可憐巴巴的瓜子兒。
  沒得玩了。
  薑秉兒幽幽的歎了口氣。
  坐在她身後的小姑娘看見了,悄悄給她遞了個帕子來。
  是雲葶的。小姑娘的帕子可經得起造了,揉成一團整理一下,就又整整潔潔了。
    薑秉兒到底不好意思玩小姑的帕子,索性也不看戲了,轉過身和小姑娘們低語。
  “嫂嫂。”
  梁姝臉色有些不太好,她身體往前傾了傾,抬手抵著唇對薑秉兒低語。
  “我總覺屏風那邊有人盯著我看,不太舒服。”
  薑秉兒一愣,順著屏風看過去。
  男客和女賓之間隻用了一扇雙面繡半透屏風遮擋,說是遮擋,但也沒有那麽嚴守四防。畢竟能來國公府上為老國公夫人祝壽的,大都是親眷,後輩。
  故此這一扇屏風只是一個禮儀。
  男客自然不會故意透過屏風去看這邊的女客。
  但是薑秉兒順著梁姝示意所看去,的確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小郎正不避諱地透過屏風盯著這邊呢。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小郎還咧嘴一笑。
  薑秉兒移開了視線。
  想笑。
  那個捂著屁股跑的小權貴。
  “是個無賴子,待會兒身邊離不得人。”
  薑秉兒叮囑家中三個小姑娘。
  那小子渾大膽的。能去摸別人家的牆,指不定也敢來勾搭未出閣的小女娘。
  她得盯緊一些。
  台上一出戲咿咿呀呀呢,梁姝又身子前傾來,似不經意地問她:“你與表兄可拌嘴了?”
  薑秉兒不知梁姝為何有此一問,有些茫然。
  “我剛剛盯著那個無賴子呢,不小心看見表兄了,他看了你三次。”梁姝豎起手指頭有些震驚,“你做什麽了?”
  雲溪奉絕對不會在外有失禮的地方。比如說坐在席位,扭頭看女眷的位置。
  哪怕這裡有他的妻子,嬸娘妹妹,也會唐突旁的女眷。這是雲家從來沒有的教養。
  也是雲溪奉從不曾做過的冒失事。
  但是梁姝就瞧見自家表兄一次一次,扭過頭來去看自家表嫂。
  偏偏薑秉兒滿心都在扣指甲玩呢,根本沒注意。
  薑秉兒忍住了下意識地扭頭,眨巴著眼。
  看……就看唄。
  還不等她說話呢,外頭宮女已經魚貫而入。
  在場的都是懂規矩的人,知道這是皇后到了,紛紛起身。
  戲台子上也不彈不唱了,早一步跪在台子上。
  薑秉兒讓開椅子躬身行禮。
  皇后扶著老夫人在主位落了座,才笑吟吟請了大家起。
  薑秉兒站直了身,一眼就看見皇后身側跟著的婉鎏公主。
  和宮中時相比,她消瘦了些,下巴尖尖兒的,看上去有幾分憂鬱。
  婉鎏公主陪皇后坐在老夫人的身側,等眾人落座,她下意識地往後看,在人群中搜尋著誰。
  薑秉兒早早就豎起了團扇,淡定地落座。
  拜前兩次所賜,薑秉兒總覺著見到婉鎏公主就沒有好事。
  第一次跌下懸崖,第二次花宴鬧事,這第三次,老國公夫人的壽辰,婉鎏公主總不至於要在這裡和她鬧些什麽笑話吧。
  那可是丟皇后的臉。
  希望她腦袋清醒一些。
  至於崔家所托……算了吧,還是等婉鎏不在的時候。
  才這麽想著呢,有個宮女就躬身過來請薑秉兒,說是皇后請她到前面去坐。
  薑秉兒圖安靜,圖低調,專門尋了個雲三夫人後排的位置,偏皇后請她,鬧得她反而要坐到最前頭去。
  薑秉兒起身的時候也不禁在心中反思自己,凡事過猶不及,下次得把握好度了。
  心裡想的多,她面上也不顯,淡定地穿過桌椅走到了前面去。
  主位是紅緞子裹了的黃梨花木交椅,左右是兩把小一圈的交椅,分別坐著老夫人,皇后和公主。
  薑秉兒去了,給行了個禮。
  “我剛剛還在想,阿薑該是來了,偏找不到你,躲哪兒去偷閑了?”
  皇后見她笑吟吟地伸出手來,牽著薑秉兒讓她在自己身側靠後的位置落座。
  薑秉兒大大方方坐了,她面帶淺笑,語氣淡然:“還是天氣太熱了,我耐不住這個溫度,角落裡能吹風,才躲了。”
  皇后回過神來。
  “是了,你是南邊人,夏日與京中過法不一樣。”
  說是不一樣,但是薑秉兒記憶中的夏日是有些粘稠的濕漉漉。
  京中的夏日則像枯水的河床,乾燥的皮膚都要開裂。
  老國公夫人聽了,好奇地看了眼薑秉兒。
  隻猜著薑秉兒是雲溪奉在流放途中認識的,但是到底不知道雲溪奉被流放去了哪兒。
  說是南方,大概就是邊陲的西南一帶了。
  “外祖母可見了阿薑,這姑娘可愛,討人喜歡。”
  皇后笑著說道。
  老國公夫人意味深長說道:“自然是討人喜歡的,不過討我老婆子喜歡沒什麽要緊的,重要是討咱們家豐澤喜歡。”
  皇后不由得看了眼婉鎏。婉鎏面色蒼白。
  這話說的……薑秉兒垂下眸。
  “可不是,豐澤把人護的跟什麽一樣,成婚三年了才帶回來,這是怕小媳婦年紀小,叫我們給帶壞了。”
  皇后陪著老國公夫人說笑。
  薑秉兒聽著抬手摸了摸鼻尖。
  皇后應該知道她和雲溪奉分開三年的事情吧。若是知道還能這麽說,那皇后大概是想要隱瞞她和雲溪奉分開三年的事實。
  雖然這事兒想必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婉鎏公主這會兒插了一句:“老夫人,燕五郎可到了?他不知禮數的,來沒來給老夫人賀壽?”
  老國公夫人回憶了好一會兒,才問:“可是瑞王府的那個小子?叫……燕回。”
  “是他了。他跟著王叔去了封地,前些時候才回來。”
  婉鎏抬手叫了個宮女,讓去請瑞王世子來。
  薑秉兒聽到瑞王世子,再次豎起團扇。
  上一次和瑞王世子見面的時候,她玩心大,欺負雲溪奉玩呢,可能把這位瑞王世子給嚇著了。
  待會兒他若是怎怎呼呼鬧騰……
  那也是丟雲溪奉的臉。
  薑大姑娘淡定自若。
  她聽見那年輕小郎來給老夫人祝壽的聲音了,聽著陽光開朗,是少年氣息很濃鬱的樣子。
  他不知從何處學了一些話來說,說的老夫人忍不住仰頭笑得肩膀顫。
  果然,上了年紀的老人就喜歡年輕的小輩,怎麽都愛不夠。
  老夫人也拉著瑞王世子問了不少,瑞王世子在長輩面前很是顯得乖巧,老夫人問什麽就回答什麽。
  “是了,五郎和阿薑還未見過吧。”皇后忽地想到了什麽,朝瑞王世子招了招手,“五郎來,這是你雲阿兄的妻子,你喊嫂嫂就是。”
  薑秉兒還豎著團扇呢。
  她想,瑞王世子若是懂事,就假裝他們不認識。
  若是不懂事……那她也沒有必要很懂事吧?
  薑大姑娘如此想好了,才放下團扇。
  眉眸溫柔,似春水彎彎聚眼底,笑意淺淺,卻讓人看的難以移開目光。
  瑞王世子沒忍住又愣了愣。
  後來想到了什麽,才勉強移開視線。
  他站在那兒,倒也不看薑秉兒,隻好奇地朗聲問皇后:“嫂嫂說她是雲阿兄的妻子,他們可是成婚了?”
  薑秉兒捏著團扇的手一緊。
  不等她說話呢,男客之中,一直目視著此處的雲溪奉聽見瑞王世子的話,已經起身大步走來。
  皇后臉色一變,瞪了瑞王世子一眼。
  “都是妻子了,自然是成了婚的,你吃酒腦子吃壞了,這種話也渾說!”
  “我可沒聽我雲阿兄說過自己的妻子。”瑞王世子飛速大聲說道,“這忽然冒出來一個,就說是雲阿兄的妻子,我總是好奇的。總要問一句,可有婚書。”
  “有。”
  雲溪奉大步走過來一把按在瑞王世子的後背,他臉色冰凝似的,都快掉冰渣子了。
  “若你好奇,等下隨我回府去看。”
  瑞王世子一下子被扼住命運的後頸,嚇得打了個嗝兒。
  婉鎏擔憂地起身:“大人,五郎只是好奇,不必如此恐嚇他。”
  雲溪奉看都沒看婉鎏一眼,而是盯著手中提溜著的瑞王世子。
  “不會好好說話?”
  本來緊張的薑秉兒見到雲溪奉,就慢悠悠又坐了回去。
  豎起扇子遮住臉,長舒了一口氣。
  剛剛,她真怕自己忍不住。
  不過這種事,也都是雲溪奉惹來的。
  瑞王世子被提溜著不疼,但是少年人就怕丟人。還是在長輩的壽宴上,當著自己嫂嫂和堂姊的面,氣得不管不顧。
  “雲阿兄你就偏袒她!”
  “我可是聽說了,她當年對你是騙婚!”“婚書是假的!她婚宴是和別人拜的堂!”
  而後他扭著脖子對著笑意散去面無表情的薑秉兒喊。
  “你說你們成婚了,那雲阿兄可有與你拜高堂,謝天地,酬賓客,敬祖宗?”
  作者有話說:
  雲團子:豬隊友,掐死得了。
  來啦!給小薑餅妹妹解心結。
  紅包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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