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灵梦舞·归晚

转身,繁华落尽;回首,故人不见。不是每段故事都有足够的幸运能够道于世人听。当真相不能被追溯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缅怀。本文于2017年6月5日入V,作者为大龄工作党,更新不快。看的人多不多我也不是很在意,但如果你碰巧打开了雀灵的故事,希望还是能给...

第(100)章
    她没有回答,又慢慢转了回去,只是怔怔望着慕容氏先祖们的遗像。

    过了很久,才听师父像似在喃喃自语般,望着一位位先皇们的画像,边走边说,"小时候我常受人欺负,一开始只想好好习武,靠武力去自保,去保护那些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后来却发现原来再高的武艺也不过是赤手空拳的徒劳,只有拥有权力才是扭转乾坤的唯一出路...为此,我也付出了许多代价..."

    说到这时,她脚步一顿,在自己画像面前驻足,唇边扬起一丝苦笑,"再后来,我终于站在了权力鼎巅,结果才发现原来想象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原来一旦成了君王,并不能随心所欲,反而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曾经的我只想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就足够了,可站在那么高的位子上,你忽然看见了那么多不胜寒的疆土和不胜防的危机,才发现自己要保护的是万千百姓和家国社稷,才明白自己要的不能是一己平安而是天下太平。所以我时常在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算是对大燕最好?"

    我正似懂非懂地望着师父,忽见她从怀中掏出一物,方方正正的,看着像铁制的令牌。她上前掀开自己的画像,里面露出一小块不起眼的方形凹槽,她将手中之物朝里一扣,再用力一按,只听如闷雷般的低沉轰隆声在陵殿内响起,惊得我不禁倒退了数步。

    挂着她那副如同寂寥诗人般清秀画像的墙壁竟生生转动了一面。

    而另一面却供着一副古旧威严的银色盔甲,一柄斑驳的长.枪。

    "师父...这些是...?"我瞪大了眼睛。

    她默然不语,小心翼翼地将盔甲和长.枪取下,墙壁又在沉闷声中恢复如初。

    师父伸手拂去上面厚重的灰尘,眉目间似有难言的悲恸之色。

    "有十年未见天日了罢..老伙计..."只见师父摩挲着银.枪,垂首低叹道,"还需借你一用啊。"

    "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听得不大清楚,又走上前问道。

    "燕雀归来兮..."师父忽低吟道,"誓守山河旧。"

    我全然糊涂了,挠着脑袋,忍不住道,"师父,求你别再跟我绕弯子了..我真的听不懂啊.."

    "不懂是好事。"

    师父却无论如何不肯再多说什么,她缓缓转过身,盯着我,忽道,"我听说,你要和昕悦成亲了,就在七日后,对吗?"

    我有些尴尬地挠起脑袋,解释道,"昕悦说,这是离开安全燕京的唯一方法。我..我不会耽误她的..等离开了之后,我会想法子解开和她的这门亲事..."

    师父一瞬不瞬地望着我,良久,才不置可否地道了句,"这样。"

    师父说这话的语气和慕容盈像极了,我愣了愣,又有些惆怅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盈儿也是那天成亲?"师父又问。

    "是。"我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

    师父瞟了我一眼,似乎看透了我心中的低落,"怎么?盈儿成婚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什么...师父,你那天会来看..看我们的婚礼吗?"我眼神游离地问道,忽然想到那天至少我和她皆会穿喜袍,也不知这算是上苍的刻意戏弄还是些许怜悯?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我,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听昕悦的话,成完亲就赶紧离开京城,但冀州也不太平,不如去燕门关罢,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家。"说完这话,师父抱着盔甲和银.枪,迅速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哎?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我忙跟着跑了出去,却根本追不上她。

    我又重新走回帝君陵,看见师父的画像还在微微摆动,我上前掀起画像,师父果然忘记取回嵌于上面的那块方方正正的令牌。

    我只好无奈地将令其扣下,借着烛火仔细端详了一番,才发现这是由两块狭长的铁牌拼合而成的,上面共镌着一只展翅高飞的燕雀。

    "燕雀归来兮,誓守山河旧。"

    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师父低吟这句话时脸上那种决然的表情,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这块令牌,回眸望向漆黑一片的陵殿外。

    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泛起几分没来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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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颜刚藏好盔甲和长.枪,一转头,便看见衣衫单薄的楚夏缇正倚着门扉静静望着自己。

    "小缇。"她走上前,低头瞧见她居然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不禁皱起了眉头,忙打横抱起她回房,"你这样会着凉生病的。"

    "如果我病倒了,你还会像这样每日都不见人影吗?"楚夏缇靠在她的怀中轻声问。

    "小缇..."她刚想开口解释,却被楚夏缇捂住了唇。

    "你不必解释。"她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低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罢了。"

    慕容颜将她慢慢放在chuáng榻上,愧疚地亲吻了一下她布满水汽的眼睛,低沉地道,"对不起。"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燕京?"她盯着她问。

    "快了。"慕容颜捋了捋她柔软的发,然后故意扯开话题,指着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衫,笑道,"不如先容我换身衣裳?"

    她转过身,刚准备离开,可下一瞬,一个娇小温暖的身躯却从身后抱紧了自己。

    "别离开我.."她贴着她冰凉的脊背,带着小声的哽咽。

    慕容颜登时心中一痛,忙转身抱紧了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抱抱我。"她忽在她怀中羞怯地道。

    慕容颜微微一愣,总觉得今日的楚夏缇似乎有什么地方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但她还来不及思考太多,佳人甜美温软的红唇便贴了上来。

    在这样一个风雨夜里,所有的一切仿佛失了颜色,眼前只有一片浓郁到难以言喻的芬芳艳丽。

    她很久没有和她这般热烈缠绵,jiāo颈温存。

    到最后,好像整个人都在柔若无骨的美好中下坠,下坠。

    她在她耳边厮磨,在巨大的晕眩中,她忽然听到她问,"你一直不肯走..是不是因为..很想见她?"

    慕容颜身子一僵,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我还没说她是谁..你何必如此急于否认呢?"楚夏缇盯着她苦涩地笑道。

    慕容颜眸光一颤,但她没有解释,只是抬手抚摸她的发,"小缇,很快了,很快我会了结所有事...我们就离开...永远不回来了。"

    "那我要你明确地告诉我,很快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咄咄bi问道,"你藏兵器又是为了做什么?"

    "等盈儿成亲之后,我们就走..至于兵器,是为了世间太平。"慕容颜沉沉地道。

    "你又要沾血?"

    "最后一次了。"

    "慕容颜,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慕容颜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然后伸手揽抱住她,"你可以相信阿木。"

    "阿木..阿木.."听到这个名字,楚夏缇的眸光一下子又变得柔肠百结,她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抚摸着慕容颜脸上的疤痕,"是啊..即便她给你留下过痕迹...可你现在依然是属于我的阿木..你答应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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