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也下落不明了?”祯子惆然反问道。 “是的,公司派人来问,为什么不去上班。我说,他去京都出差,归途有事去 金泽。公司的人说,没有去京都出差的公事。” “啊?” 祯子瞪大眼睛。她的吃惊与嫂子想的不一样。出差去京都,一开始就是谎言。 他还是直接去了金泽。在去能登回来下车时,祯子在金泽车站看到的很像大伯子的 人浮现在眼前。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给他住的旅馆打了电话,这是他刚到时告诉我的。我一 问,你猜怎么着,对方回答从前天下午三时起外出后,一直没有消息。” 前天傍晚,那不是大伯子来祯子住的旅馆那一天吗? “前天傍晚的话,应该在昨天,到最迟昨天晚上也该回到东京了。可是,到现 在还没有回家来,不知出了什么事了。平时,他不论到哪儿都会打电话来的。” “可是,今天才过了一两天,不用担心。”祯子说。 “我也这么想。”嫂子依然不安地说: “他为宪一的事担忧,那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为什么对我撒谎说去京都出差? 他对公司说,因为亲人遭到不幸,请了三天假。可是,祯子,我总觉得,你哥哥也 像宪—样不知出了什么事了。” 嫂子说过话后,约过了一小时,来了一封应验她的话的电报。 鹈原宗太郎遭到了比他弟弟宪一更为悲惨的结局…… ---------- 毒死者 门铃连续响了两下。来访者也太不懂礼貌了,哪有这样粗暴地接门铃的,简直 不像话。 嫂子的脸色变了,看看祯子,不知如何是好,刹那间显露出不安神色。接着从 门外传来清晰地喊声: “鹈原先生,电报!电报!鹈原先生,电报!” 截子不由地一怔,瞅了嫂子一眼 “祯子!”嫂子转过脸去,缩起肩膀说: “你出去收一下。” 她声音是那么胆怯。她担心丈夫不回来,心中惴惴不安,一声“电报!”把她 吓痪了,平时那快活的神色烟消云散了。 祯子出去开了门。 “是鹈族宗太郎家吗?”年轻的送报员手里拿着电报。 “是的。” “咱盖个章。” 祯子拿着电报朝里走。 “嫂子!图章在哪儿?” “在大橱右边的小抽屉里。” 祯子拿出印章,跑到大门口盖完章,回到饭厅,把电报放在嫂子身旁。 “祯子,你先念念。”嫂子捂着胸口,靠到火盆旁。 祯子打开叠好的一张纸,两行用片假名写的电文,打击了她的视神经。 “鹈原宗太郎已亡故。请速来金泽。金泽警察署。” 祯子默默地位立在那里,手指在发抖。她意识到自己的脸色在发白,“祯子, 你念啊?”筑在火盆旁的嫂子说。 祯子嘴唇发麻,说不出话来,头上好像被烧了一益冷水。 ——大伯子死了。 她的心跳得厉害。发报人是金泽警察署,这是怎么回事?动摇不定的祯子渐渐 恢复了冷静。 “祯子!”嫂子的声音比以前更低了。 “电报上说的什么?嫂子像小动物一样,惊恐万状。 ——鹈原宗太郎已亡故,请速来金泽。金泽警察署。 死讯来自警察署。是自杀?他杀?还是事故致死?都没说明。祯子直觉地认为 他杀。大伯子的突然死去则和丈夫宪一失踪是在同一条线上。因此她想到丈夫的失 踪,恐怕也是他杀。 “嫂子!” 祯子一只手握着电报,脸上的表情僵硬,在嫂子旁边坐下,一只手去抚摸他的 背脊…·,· 第二天下午七时,姑嫂二人乘火车抵达金泽。 十小时漫长的旅行。祯子昨夜几乎没睡,回到娘家,把情况告诉母亲,收拾好 东西又回到嫂子家,第二天一早赶到上野车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只得叫祯子的 母亲照看孩子。 令人心焦的漫长的旅途中,嫂子倒在座位上,一个劲儿地哭。不哭的时候,几 乎快垮了的身子倚着车窗,偶然若失地眺望窗外的景色。窗外一片雪景。经过的车 站都在扫雪,雪堆成一堵堵白墙。强烈的雪反射在嫂子红肿的双眼上,使她一阵子 疼痛。 嫂子不喝茶。祯子给她买的盒饭也不吃,隔一段时间,痛哭流涕,难以自制。 祯子站在旁观者立场,坐在嫂子旁边,身子靠着她,但不能感受到嫂子十分之 一的悲痛。祯子虽竭尽全力,收效甚微。 祯子并不喜欢死去的大伯子。他是个平凡的工薪阶层,是个俗人。所谓俗人, 也就是为人处世好耍小聪明。在公司里讨好上司。与同事们周旋,处处站在有利于 自己的地位。祯子一开始就对这位大伯子有这种印象。他来金泽后的令人费解的行 动,更加在祯子心中投下浓重阴影。 譬如,宪一下落不明后,大伯子并不十分吃惊。祯子来到金泽后,他又说,公 司里忙,走不开啦,宪一没事儿啦,迟迟动不了身。最后来金泽时又谎称去京都出 差。那时,他仍坚持宪一还活着。 最奇怪的是,大伯子走访金泽所有的洗染店,查找宪一托洗的西服,其目的和 理由让人不可理解。 现在看来,大伯子宗太郎确实知道宪一失踪的原因。他对弟弟失踪始终持乐观 的态度,坚持说他还活着,直到他来金泽后也没有改变他的自信。他走访洗染店, 说明大伯子掌握着祯子所不知道的宪一的秘密,而采取的行动。 换句话说,只有大伯子知道宪一的行踪,由他自己去寻找弟弟,当他快要找到 对,却被杀害了。 想到这里,祯子想象宪一的西服是不是治上了血迹,大伯子连这细节都知道, 说明大伯子走访洗染店是合乎清理的。 如果大伯子之死是他杀,那么这和宪一的失踪直接有关。同时也证明,宪一和 大伯子有着共同的秘密。 祯子坐在饮泣、叹气的嫂子旁边,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之中。 到达金泽站,天黑了,在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男子一溜小跑走过来。 他就是本多良雄。 祯子扶着快要倒下来的嫂子说: “啊,本多先生!谢谢您。” 本多见了祯子亲切地一笑,见了嫂子,立刻领会了她是谁。 “累了吧!”他微微地施了礼,也说不准对谁 “我问警察署,说是你们乘这趟列车到。” “对不起。” 祯子对本多一如既往的亲切感到高兴。 “嫂子,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过的本多先生。” 嫂子恭敬地一鞠躬。本多见了嫂子虚弱的脸孔,不由地吃了一惊。他说车已经 准备好了,拿着两人的手提箱先走了一步。 在车中,本多坐在助手席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