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说道:“惧怕失败。” 许珍说:“你尚未尝试,怎么就已经开始害怕失败了,你若是去试,兵力并不会受损,且会有赢的几率,你若是不去尝试,非但兵力变弱,还会一点赢的几率都没有。” 国公张口正想说话。 许珍又道:“你一直不做,再多的方法也是没用的。” 她也不过是随便说了两句。 谁知眼前男子略显动容,直接用袖子捂面沉默,许久之后才点点头,无比动容的喊住许珍,和她继续畅聊。 两人聊起虚张声势如何进行,聊得投入,不知不觉又过去许多时间。 刺史在旁边坐着。 他原本不屑,这会儿看许珍和国公聊得这么欢乐,对许珍印象改观。 况且这人说的内容,好像还真有不少道理。 许珍说的开心,剩下两人听得也开心。 等聊得差不多了,许珍与两人告别,起身要走,抬脚瞬间,她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她是来要通行令的啊!! 而不是和人聊天的!! 她这个下午,到底在gān什么!!! 许珍悲伤极了,她忙转过身和刺史说道:“刺史,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要东西的。” 雍州刺史经她这么一提,猛地记起,许珍进门之前似乎的确有这么件事情,好像是要进入军营的通行令。 军营通行令一般不能乱给,但就算不给,想进去的还是能进去,所以看管的并不是特别严。 何况这人还是个有文化的。 雍州刺史没有过多为难许珍,直接提笔给她写了封信,让她带着去找县令开通行令,开通以后就能经常去军营找人了。 许珍接过之后,美滋滋的道谢离开。 雅间内,冷茶半杯,檀香袅袅。 国公和刺史继续下棋。 他们两人经常在一块下棋,这几年战争多了,两人都忙,不如以往频繁。今日难得再聚,没想到能遇到许珍这般人物。 胡人运动战的问题困扰他们很久,从兵法上来看,他们也想了不少对策,却由于失败太多次,而不敢去落实。 刚刚许珍的那番话,倒是让他们想起了年少时狂妄想法。 无非就是想要将一身才华用在治国之上,施展抱负罢了。 两人继续落棋。 棋子落盘,啪嗒声响。 “对了。”国公忽然沉声说道,“近日似乎有个长安被贬官的要到你驻地来。” 刺史点头说:“我听说了,是个尚书,没科考,面圣后直接当的。” “原来如此。”国公不甚了解,但没科举就当官,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类似于走后门之类的东西。 既然都是走后门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国公对此兴趣不大,他和刺史说道:“继续。” 两人便继续下棋了。 …… 小雪盖墙头,满地白草折。 许珍坐车去换了通行令,接着回到平凉,城门口满地碎石,似乎是有胡人小战队过来骚扰了一波。 她已经看习惯了,继续往里头走,路过衣服店的时候,许珍瞧见一些动物皮毛,纯天然的,她赶紧掏钱买了下来。 但是买下来她又不会做。 家里头负责缝缝补补的,一直都是小叫花。 许珍想到小叫花就忍不住泛酸,她趴在chuáng上,看着两块毛皮想研究一下怎么做衣服,可很快又发现了袖口露出来的通行令。 通行令啊。 许珍举着看,这是个黑色桃木牌子,配了张文书,通行令既然已经到手,那自己就可以去找小叫花了。 许珍看了会儿,然后又收了起来。 虽然拿到通行令,她却有点不想去找小叫花了。 毕竟刚刚才历经了一次重大的内心变革,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小叫花。 难道要直接冲上去喊“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这种话吗。 许珍想了想,觉得如果有人冲自己这么喊,她应该会直接一拳砸过去。 太直白了。 真的太直白了。 许珍坐在椅子上思考半天,觉得也不能不去,最后还是带着皮毛和一些食物,走到了军营里头。 风沙暗下,兵营搭棚处,夜里有军队巡查,许珍拿上官印和通行令,jiāo代了自己找谁的之后,便直接进去了。 这会儿好像是夜训时间。 许珍问路,走到荀千chūn帐篷里掀开帘子走进去,她本以为里头应该没有人。 谁知刚进去,便瞧见荀千chūn背对自己坐在被褥上,衣服褪了一半,露出纤细胳膊和光滑的肩头,正在扯手臂上的绷带和纱布。 许珍在原地愣了片刻,跑上去问道:“你怎么了?” 她将手中东西丢在chuáng边,凑过去看荀千chūn的臂膀,瞧见上面一个黑红色的伤口,还在隐隐滴血。 灯火明灭,昏昏暗暗,剩下的一片全是光滑皮肤。 许珍以前瞧了不少次,现在再看,却难免有点脸红。 她低头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纱布和伤口上,正想再问问。 荀千chūn转过来面对许珍解释道:“被毒箭she伤了。” 许珍愣了愣:“你们训练还有毒箭?不对,怎么会she中你,你当靶子?” 荀千chūn浅笑说:“不是。” 许珍问:“那是什么?” 荀千chūn道:“上战场。” 许珍问:“这么快就上战场?” 荀千chūn说:“少人。” 许珍懒得说了。 她拿过绷带和药,抬手将旧的拆了,换上新的纱布。 包扎完毕后,她看着自己打的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忍不住的陷入自我欣赏,紧接着,又看见了眼前一片白皙的皮肤,形状优美的臂膀。 许珍抬手摸了两下。 很快,脸颊忍不住的优点发烫,她觉得眼前晕乎乎的,并且忽然想到自己这种行为,大概是在侵犯小叫花。 她猛地跳起来,大脑混乱,慌乱的逃了出去。 月色凄凉,外边路灯闪亮,再远处,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城池夜景。 荀千chūn抬头,看着许珍离开的背影,目光逐渐变得有些疑惑。 她握着手中蓝色小剑,坐在被褥上。 又过片刻,搭棚回来了一个人,是荀千chūn的舍友,这人前几日在暗中嘲笑荀千chūn,被荀千chūn一个眼神恐吓之后,直接吓破了胆。 自此之后,这舍友对荀千chūn一直保持一种敬畏的态度,因此这会儿很恭敬的和荀千chūn问好。 荀千chūn点点头。 舍友战战兢兢的准备离开。 荀千chūn忽的把她喊住。 舍友吓得有点腿软。 荀千chūn思考片刻,问了个问题:“我有个,好友,今日来看我,又忽然逃走了,这是为何?” 这反常举动,她有点想不明白。 舍友听着,小心翼翼的问道:“逃走时是什么样的?” 荀千chūn描述:“脸红,气喘。” 舍友震惊,更加小心翼翼的文:“那人是不是,喜欢你?” 荀千chūn说:“是的。” 舍友松了口气,忙说:“那这样的就是正常表现,在心上人面前害羞,就会这样。” 心上人? 荀千chūn听着,觉得这个词还不错。 她还想问问其他的。 舍友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如果你也喜欢那个人的话,多给些积极肯定的表达就好。” 荀千chūn问:“我不能和她直接说喜欢吗?” 舍友忙说:“当然不行!女子该矜持,那种话都是对方说的。” 原来如此。 荀千chūn记下了。 她又问:“我该怎么表达?” 舍友想了想,说道:“一般都是送礼物,或者亲手做礼物的。” 荀千chūn明白怎么做了。 她点头说道:“好,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可以教小学生了,昨天的开窍是为了写坚qiáng暗恋日记呜呜呜(日记最后恍然大悟是母女情) 第51章 五十一个宝贝 许珍一路奔跑回家, 被夜晚的冷风chuī拂,终于冷静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