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喜儿问:“那他一定很幸福吧?” 许珍说:“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可实际上,他又开始忧愁其他事情,觉得自己随时会破产,觉得妻子只是喜欢自己的钱。” 葛喜儿道:“他太患得患失了。” 许珍说:“他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他将钱财送人,恢复了之前一穷二白的状态。” 葛喜儿好奇的问:“他开心吗?” 许珍说:“开心了一段时间。” 葛喜儿问:“后来为什么不开心?” 许珍说:“自然是又开始嫌弃穷,开始担心下一顿吃不饱了。” 葛喜儿想了想问:“先生,你是想说明‘中庸’这个道理吗?不可太穷,也不可太富。” 许珍沉默片刻,觉得葛喜儿真是悟性太qiáng啊。 她咳了两声说:“不是,我只是想说,其实不管做什么抉择,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葛喜儿点点头,认同这个观点。 许珍道:“所以很多时候,你做下的决定,已经是最好的了,不用再去考虑太多。” 葛喜儿正要点头,想到许珍是在为何事辩驳,还想再问,但刚刚稍微疏忽,许珍早已趁着风雪跑进了书院里头,徒留脚印两行。 书院升起火炉,暖呼呼的。 许珍刚坐下,享受了会儿冬天该有的待遇,便有学生凑过来和她说话。 大约是前几日教课教的不错,让这群学生对许珍亲近起来。 有学生问:“许先生,听说你是之前在长安当官的,是什么官?” 许珍说道:“先是员外郎,然后是尚书。” “尚书?那是什么,和大将军比如何?” 许珍说:“当然比不过大将军,就是个管书管科举的,还要搞搞祭祀之类的东西,我一点也不会。” 周围人小声嘁嘁。 “那你怎么还能当上尚书?” 许珍很骄傲的说:“我救灾有功。” 救灾有功算什么?又不是杀敌,也不是科举。周围好几个听了,都觉得许珍没什么本事,大概只是嘴皮子厉害,原本对许珍产生的恭敬之情消退不少。 许珍并不在意。 还有几个留在她身边,眼睛闪亮的看着许珍,问道:“长安宫中圣人可还好?” 许珍说:“皇帝吗?挺好的,就是依旧是bào脾气,怕是改不了。” 这群学生听不懂太多,听到皇帝过得好,便点头很放心的样子。 许珍问:“你们很在意圣上?” 学生道:“我们守护的就是江上和圣上。” 许珍听后觉得诧异。 这群学生和江陵的,倒是完全不同,江陵的是纨绔,这里的是忠良。 许珍说:“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多说点长安的事情给你们听。” 这些学生听了似乎有些开心。 许珍道:“所以你们上课好好听讲,别再睡了。” 学生点头,重重应了一声。 上课之后,除了念书,许珍又说了点长安的事情,她社jiāo圈有限,只能说说鸿都学馆那几个学生,还有礼部司的几个人,书坊的老板,殿堂内的圣上、百官,以及皇子、郡主的事情。 学生们听了简直大开眼界。 他们从不知道,原来圣上是有烦恼的,百官吃饭喝水聊天的时候,和普通人没什么样。 甚至特别厉害的鸿都学馆中,也有不爱学习的学生。 “我一定要考科举。”有学生如此说道,“我也想成为许先生这样的,从长安游历到平凉,真是太棒了!” “你是不是傻,许先生那是被贬官,是不好的。” 学生们小声说着。 坐在最前面的许珍听了,忍不住的笑出声,她看着时间差不多,收拾茶杯和书本,出门回家。 然而刚走出大门,就瞧见门口雪地里站着个人,应该是学馆的学生,蹲坐在地上,垂头似乎哭着。 许珍走过去问:“同学,你怎么了?” 那学生抬头看许珍,半晌后,嚎啕大哭道:“先生,我,我阿妹被抓去花楼了!!” 第57章 五十七个宝贝 许珍听到花楼二字, 便想到了小叫花,但这个时间,小叫花应该在军营里。 她蹲下身问那同学:“你阿妹怎么了?” 学生是个小姑娘, 哭的满目通红, 悲伤难以抑制:“冬日少粮,阿父把阿妹卖到花楼去了!” 许珍想安慰几句。 那学生抓着许珍衣哽咽说道:“先生,先生你是长安来的,你定能救救我阿妹。” 许珍说:“我该怎么救?” 那学生眼眶通红:“我,我不知道。但我阿妹是无辜的,圣上早就下了男女共走官道的诏书,可为何, 为何——” 她说不出话来。 许珍安抚她。 女学生依旧啼哭不止。 许珍想了想说道:“我正好想去花楼,要不你陪我一块过去找找你阿妹?” 女学生见许珍愿意陪自己过去,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整个人顿时有了不少活力。 她点点头, 擦擦眼角泪水, 起身让许珍稍等片刻,随即跑到一旁,不知从哪里牵出来两匹马, 甩软垫在马背上,让许珍上马。 许珍愣了半晌问道:“骑马去?” 女学生道:“自然!若是走过去, 我阿妹怕是尸骨无存!” 许珍听她说的如此惊悚,无话可说,赶紧牵过缰绳, 靠仅有的运动本能跨上马,然而还没坐稳,骏马被驱打飞驰,如电闪雷鸣般风速离去,许珍耳边只剩呼呼份上。 她张口要求救。 女学生追上来帮她引路。 马匹跑的很快。 许珍发出的惨叫声成了“嗷嗷嗷”的呐喊。 女学生在马上疑惑:“先生你怎么骑个马还这么开心。” 许珍有苦难言,恨不得一脚踹飞这学生。 好不容易到了那传说中的花楼。 许珍一脸憔悴,几乎是翻滚摔下马背的。 学生和她说:“到了。” 许珍直喘大气,话说不出口。 只能在内心暗想:小叫花啊小叫花,你在军营快活,我可是在这为了你的功德点受苦啊,你以后要是敢对我坏,我就锤死你。 她腰酸背痛的往里头走。 学生道:“别走大门。” 许珍觉得有道理,跟着往小门走,走人柴房,柴房没人,又去厨房,厨房也没人,花楼整个后院没人看守,空dàngdàng的,倒是楼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喧闹声。 “里头是在gān吗?”许珍凑热闹往里走,“你阿妹不会在里头吧?” 学生面红耳赤的摇摇头。 许珍见她反应,明白了,里头应该是在进行少儿不宜的活动。 她也挺不好意思,和学生示意,去楼上看看。 一个大活人能被藏到哪里?无非就是房间里头,最适合藏人的柴房没人,那就是上面的闺房了。 房间门大多没有关紧,里面人影晃动,时不时还有调笑声传来,大白天的,能gān的事情已经全部gān上了。 许珍随便的看了眼,赶紧出来和学生说:“里头没人。” 学生说:“还有一侧。” 她指了指旁边的楼,许珍看她还是未成年,不宜观看这种东西,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看。 第一扇门缝里,没人。 第二扇门缝里,也没人。 第三扇门缝,有两个人正坐在凳子上亲嘴,许珍立马移开视线,但忽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瞧见的,似乎是两个女人,她便又小心翼翼的探头过去看。 她以前专心搞教学,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此时见到里面的人已经香肩luǒ露,褪了半边衣衫,一人坐在另一人腿上低头接吻,画面香艳的她无法停下观看的视线。 里面风景美,进度也快,眼看着衣服已经快要褪到腰间。 许珍正想仔细观摩。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将她拦腰抱过,整个人直接往后拖了好几步。 许珍吓得浑身紧绷,以为自己被人发现,要挨揍了。 她抱头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