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刚才采访的时候,你明明说低谷不是一时的,怎么又说要休息半年?” 身旁没有人回应,叶奚瑶却感觉气压在急剧往下。 抿了抿唇,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鼓起勇气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们不是你,永远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还是想说……” 她话还没说完,身旁的男人开了口,声音寡淡到没有情绪,在暗夜流光里落寞到了极致。 “用不着说这些。” 他清楚的知道,谁曾经拉他出来,又无情抛弃,“你没有多了解我。” 叶奚瑶感到喉咙像是被一只手紧扼住,酸涩往眼眶外涌,可什么都流不出来,她扭过头望向窗外,那些飞快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建筑、树木、行人车辆和广告牌,模糊了焦点,消失在她眼里的世界。 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倒流,回到十五岁那年,回到那个一切都来得及挽回的时候。? ? 30、小公主30 ◎梁佑齐回到酒店。 他在s市的房产就有两处,一处位于壹号别院,另一处是小时候在这读书买的,因为那时在叶家肌?◎ 梁佑齐回到酒店。 他在s市的房产就有两处, 一处位于壹号别院,另一处是小时候在这读书买的,因为那时在叶家寄住, 自己住的不多。壹号别院的房子纯粹是被叶奚沉忽悠着买的, 他自己也没住的打算, 连装潢都没弄过。 这些年在外到处奔波,很难在一个地方长期居住,也习惯了住酒店, 一般住他自己家的酒店比较多,因为都有专门的套房, 都是按照他习惯配置的。 走到电梯口, 梁佑齐忽想起来, 那天车上听瑶瑶讲起过, 她也住在壹号别院那边, 心里莫名被什么东西牵动了一下, 手机响了, 有信息进来,他也一时捕捉不到情绪, 没有过多把心思放在上面, 低头处理起来, 抬脚步入专用电梯。 到十二楼,直达套房客厅, 信息刚好处理完, 钥匙随手扔桌上,光脚踩在通往卫浴间的地毯上, 打开水龙头, 弯腰往脸上泼了几把水, 冰凉的水顺着瘦削的脸颊滚落,他缓缓眨了下眼,眼睫上的水珠甩落了几滴。 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潮湿黑沉的眼瞳不带任何情绪,自上而下抹掉剩余的水珠,抓过毛巾擦干。 洗完澡走进卧室。 桌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他三两下拆开,里面露出一枚发夹。 梁佑齐喉结滑动,眼前浮现出女孩侧着头看向窗外的画面,那一刻有一丝后悔攀上心头,对叶奚瑶,还是无法做到狠心。 他自小就在社会偷摸滚爬,看多了世间人情冷暖与黑暗的现实,尤其是要在那样竞争惨烈的环境中做到出类拔萃,纵使年少成名,天赋异禀,又如何,在最不缺人且人才济济的国内,在任何一个竞技类圈子里,得渡过多少个光穿透不进心里的至暗时刻,见过多少现实的冷酷,顶着怎样巨大的压力才能保持十年不倒,他的心早已练得比石头还硬,还狠。 要不然棋圈盛名的“毒蝎子”又为何能屹立不倒,是棋风也是性格。 可瑶瑶在他心里和所有人都不一样,那是他年少纯粹的一部分,也是她治愈了他,在那段孤独至死的日子里,一直用她的善良,用她纯粹滚烫的一颗心温暖着他,给他继续往前走下去的力量和信念,让那个深受着她照顾的,郁郁寡欢的少年才得以从泥潭里站起来。 即便如今物是人非,他们也各自长大,而她或许也在年龄的增长和流逝的时间里对他生出了隔阂,无论她是怎么想他的,在梁佑齐心底,最柔软最温暖,那个最初的纯净之地永远都被“妹妹”占据着。 他永远无法对她完全狠心。 那时候他甚至想,只要她稍稍解释一句,稍稍低一下头,无论理由是什么,他都能接受,且都原谅了。 他确凿的,连理由也替她想好了。可她还是什么都不说,像是根本从来都没有重视过。 那么在采访时,最后的那个问题有什么用意吗? 他还记得在回答时,她眼里的光闪了一下又黯淡了。 也许那个问题只是新闻社安排的,与她并无关。 梁佑齐心里生出烦躁,低头看住那个发夹,忽想起那个愿望,她说什么都可以实现,他几次生出冲动想拿这个试探她的心思,想一想又觉得荒谬。 还不至于这么……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这么荒唐的念头,喜欢瑶瑶么?是喜欢的,但那与男女感情无关,他不想和她的感情套上这种不纯的想法。 对她好比是从小到大一块儿长大的关系,就像亲情一样,深厚又无可取代。 想到这里,梁佑齐像是说服了自己一般,深长吁出口气,将发夹放回盒子里,同时打定主意不问。 他想让她主动告诉他,而不是用外力让她不得不妥协的被动。 那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