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帝都,長安城。 全天下公認最繁華的城市,佔地愈一十二萬畝,東西南北交錯的二十五條大街,將長安城劃分為一百多個坊市。 其中,最繁華的是朱雀街旁的東市。 東市入口處,街邊屹立著一座五層的酒樓,名為白玉樓。 在白玉樓最頂層的屋簷上,在今夜的月光下,有三個人。 一個是戴著鬥笠和面具男人,整個人與四周的黑暗融為一體,若不特意去觀察,根本無從發現。 一個是衣衫襤褸,腰間掛著一個大大的酒葫蘆的中年男人,他胡子拉碴,雙眼半睜半閉,仿佛一副永遠睡不醒的樣子。 還有一個是曲線玲瓏,風韻猶存的美婦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嫩的臉頰,整個人就像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 “天慧星李白(天巧星公孫蘭),見過大帥。” 二人齊齊朝面具男人拱手行禮,語氣極其尊重。 面具男人正是不良人的首領,不良帥。 不良人是大唐的一個秘密部門,負責監察天下,情報搜集,執行秘密任務等,有天罡三十六校尉,隻對皇帝負責。 不良人的首領是不良帥,他的身份神秘無比,除了歷代皇帝,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不良帥一身實力深不可測,其他人別說擊敗他,就連傷到他都難以實現。 不良帥隨手一揮,兩雙無形的手隔空將二人扶起,不良帥沙啞渾厚的聲音傳來: “大秦靖州城說書人唐軒的事情,你們知道了嗎?” 李白佯怒道: “這個小鬼,弄出個什麽七劍,居然把我給暴露了!” “弄得我現在一天都不得清閑,要躲著那些找我的劍客。” “我遲早要找他算帳!” 公孫蘭笑道: “雖然我也被排上了七劍,但是我這邊來觀賞我舞劍的人越來越多,我的生意是越來越好。” “我可要多多感謝那位唐公子啊!” “太白你要找唐公子麻煩,可要過了我這一關哦!” 李白抱著酒葫蘆猛灌一口,接著說道: “開玩笑開玩笑,唐公子的故事很是精彩!” “我可太喜歡李淳罡和謝曉峰兩個人物了!” “唐公子就是我的偶像!” 公孫蘭嫣然一笑,夜空的月光仿佛在那一刻失去了顏色。 不良帥的聲音再度響起: “最新消息。” “唐軒和王重陽比劍,共出九劍,傷到了王重陽。” “王重陽稱他為天下劍道第二。” 李白和公孫蘭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 王重陽,那是一個飄在天上的名字。 他們二人都見過王重陽,切實體會過什麽是真正的強大,令人絕望的強大。 要傷到王重陽,那該是多麽強大的力量啊! 李白不禁對那個隻存在於故事封面上的唐軒刮目相看。 不良帥朝李白看去,李白用力搖了搖頭, “雖然近年我的劍術有所長進,但要傷到這位重陽真人,應該還是做不到。” 不良帥又看向公孫蘭,公孫蘭亦是搖頭, “我的劍術偏柔,根本傷不了重陽真人。” 不良帥自言自語道: “看來這個唐軒,真的如王重陽所言,有天下劍道第二的實力了!他的自身實力必然也是天象境界了。” 李白歎道: “不到三十歲的天象境界,這等天賦,實在可怕啊!” 不良帥說道: “比起他的實力,我對於他背後的情報網更加感興趣。” “七劍中,假死的王重陽,隱藏的李太白和公孫蘭,都能被他發現。” “最新評點的十二花神,幻音坊的那個女人他也知道。” “本帥感覺,大唐已經被唐軒背後的勢力滲透成篩子了。” 公孫蘭問道: “大帥說的是羅網?” 不良帥冷哼道: “要是羅網敢把爪子伸過來,本帥定然將趙高的手給剁下一支來!” “而且,大秦內部的七國余孽和諸子百家就夠羅網忙活了。” 公孫蘭又問道: “那是錦衣衛嗎?” 不良帥不屑說道: “錦衣衛已經名存實亡,若非有魏忠賢坐鎮,大明江湖誰還遵守錦衣衛的規矩。” 公孫繼續問道: “大宋那邊呢?” 不良帥嗤笑道: “大宋朝廷奢靡,貪圖享樂,百無一用是書生。” “大宋江湖實力雖強,但是內部明爭暗鬥,一盤散沙,哪有財力和精力去鋪情報網?” 公孫蘭不解地問道: “難道有什麽大勢力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不良帥語氣沉重說道: “這正是本帥所疑惑的地方。” 李白抱著酒葫蘆,隨意說道: “大帥,既然疑惑那就去調查唄!” “唐軒排的那個十二花神不是說到了幻音坊的那個女人。” “想必她肯定對唐軒很感興趣,就讓她去唄!” 不良帥點了點頭,說道: “水雲姬已經出發了。” “我們不良人不能落後於一個殺手組織。” “太白,你去一趟,調查清楚唐軒的背景。” “如若不可為,盡力交好即可。” 李白突然苦著臉捂住左胸,大喊道: “大帥,哎呦,我不行了。” “大帥救命!” “我喝酒喝多了,傷到了肝,痛死了!” 不良帥淡淡說道: “肝在右胸。” 說完不良帥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夜空中。 公孫蘭看了一眼還在拙劣表演的李白,笑著離開了白玉樓。 李白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暗暗吐槽: 千裡迢迢趕去大秦,可要把我給累死啊! 還是我一個人過去,形單影隻。 孤獨啊!悲傷啊! 李白抬頭看著天空的一輪明月,又看了看腳下的影子,頓時文思泉湧,高聲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影” …… 大明都城,金陵城,無月的深夜。 一輛馬車載著一個冷峻的白衣劍客,從金陵城的南門出發,又在城外的長亭被四條眉毛的英俊男人攔下。 “可以不去嗎?” “你可以刮掉你的胡子嗎?” “不可以。” “我也不可以。” “大秦現在亂的很,你又不善與人打交道,很容易得罪人。” “我不與人打交道,我只找唐軒。” “可是你還要吃飯住店,你能保證不惹麻煩?” “我有劍,我的劍很快,很利。” “世間殺人最多,殺人最狠,殺人最毒的不是任何兵刃,而是人心。我就怕你在見到唐軒之前,就被大秦的人給算計死了。” 白衣劍客沒有說話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他隻好用劍來回答。 一柄劍鞘搭在了面前男人的脖子上,散發出驚人的寒意,男人沒有絲毫慌張,反而笑道: “西門吹雪,沒必要拔劍吧!” “我只是過來勸勸你,又不是非得攔下你。” “勸了你之後,就算你在大秦出了什麽事情,作為朋友的我就不會良心難安了。” 說完,男人讓開路來,抱拳道: “一路順風!” 白衣劍客面無表情瞥了男人一眼,揮動馬鞭,馬車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