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岛:开启地心世界

第10章 真大
  成也回頭望了一眼剛才走過的路。
  幾乎垂直的絕壁上點綴著幾處難以分辨的裂隙和岩柏灌木,連鳥都很難在上面立足,自己卻偏偏走了過來,說不上閑庭信步,但是也沒有覺得有多危險。
  只不過一夜的時間,自己就已經脫胎換骨,可以傲然看不上頂尖的攀岩者了。
  不過他沒有因為這種從天而降的“超能”自嗨,反而一陣後怕。
  怎麽感覺……我已經不太像個人了。
  且不說會不會有救援,就算有救援,他們還會認為自己是同類嗎?會不會捉拿自己到某個秘密基地,進行活體解剖研究啊?
  想到未來可能會有的種種荒誕,成也的嘴角翹起一絲自嘲的笑容。
  Anyway了,不管如何,自己的初衷已經實現。
  玩的就是命,何況一個不小心就已經玩到了“非人”的境界。
  定了定神,在黑暗中用那一雙“夜視”一般的眼睛,看了看方向,便奮力向峰頂爬去。
  他要親眼驗證一個事實:
  夢中所見的那座像廓爾喀軍刀,或者“狗腿刀”一樣的島嶼,是不是就是腳下這座。
  雖然他有九成信心認為,夢中俯瞰到的那幅“天堂島全息圖”就是此島,可他就是感到有一些不安。
  為什麽自己在夢中能夠俯瞰整個島嶼?
  那個素未見過的吉普賽老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難道她就是那位厄裡斯齊格,地獄女神?
  如果這荒唐的猜測是真的話,豈不是從當初購買這艘帆船,到颶風、海難、鬼霧,還有這座島嶼都是命中注定,提前安排好的……?
  自己是中了什麽樂透,來被邀請參加末日生存遊戲來了嗎?
  還是說有別的什麽目的?
  自己不過是個一般人,說得難聽點,不過是曾經小有成功,現又被打回原形的“廢材”而已,自己何德何能,會驚動冥冥之中的什麽女神來搞出這麽大的手筆……陪你一起玩?
  我呸!
  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你不過就是芸芸眾生中最平凡的一介塵埃而已。
  會不會……這一切都不過是,幻覺?
  自己已經處在彌留之際,躺在這個世界不知道哪個角落的病床上,成為了植物人,眼下的一切不過是臆想?
  他猛地抽了自己一嘴巴。
  沒想到現在勁這麽大,腮幫子一陣生疼,嘴角都流出一線血跡來。
  他伸手抹去血痕,把心中不斷纏繞衝突著的“十萬個為什麽”,祛除乾淨,長吐一口氣,聚焦在眼前,在黎明前的昏暗中,快速爬上一層又一層的岩石。
  ……,……。
  從昨晚他無意間找到這座“聖堂”山洞,和山魈發生衝突,視野中所看到的只是對面的雪山和中間的山谷,山谷中布滿森林,還有一面半月形的天堂湖。
  可當他還在海上漂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在群山的另外一側,有著美麗的沙灘、椰林,說不定還有原住民。
  眼下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事情。
  第一,爬到山頂,俯瞰整島,和夢中的情景相互認證;
  第二,如果夢中一切都是真的,那兩艘落難的奇怪船隻也會是真的,也就是說北部某個沙灘上,正躺著一個落難的女人。
  他要救她。
  沿著陡峭的刀脊,他很快進入一大片陡峭的石林深處,植被稀少起來,空氣也變得稀薄,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精神頭,他不斷在層層疊疊的巨石之間輕盈地跳躍,如同一隻大猴子似的。
  清晨5點多的時候,他終於迎風站在了峰頂之上。
  果然……
  峰頂東側就如同有人拿了一把斧頭,整個把東邊砍去一樣,隻留下一面陡峭的懸崖。
  下方不斷升騰起濃重的水霧,伴隨著沉悶的轟鳴。
  只聽這聲音,他也猜得到,那應該是夢中所見的巨大瀑布,正從天堂湖的山谷中流出,經過他所不知道的暗河,穿過山腹,垂落到看不見底的深谷之中。
  水霧雖然隔住了崖下的風景,但卻遮擋不住島嶼另一側的森林、沙灘和天際。
  天盡頭,一縷淡淡的暈紅驀然躍出。
  天堂島的第二天就這樣到來了。
  披著朝霞聖光,他搜腸刮肚地想要回憶起那些快要忘光的初中數學知識,再結合昨晚夢中的上帝視角,勉強判斷出這座島究竟有多大。
  假如這座山峰有2000米高,那麽,他的視野距離應該會覆蓋50到70公裡,而且經過山魈“朱果”的強化,他應該能夠看得更遠。
  大概70到100公裡。
  可他運足目力,也只能依稀看到東邊天際線上微微一絲白浪,這座島光東側這一部分區域就長約80、90公裡。
  孤島北高南低,相對較窄,也有20到30公裡。
  無論按照哪個尺度,這座島也比夢中所預料的更大,再加上身後雪山和天堂湖的峽谷地帶,這座島攏共能達到一兩千平方公裡左右,趕得上崇明島了。
  這麽大的島嶼,會完全與文明世界隔絕,沒有原住民群落?
  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可有一點,他信了,夢是真的。
  也就是說這座孤島,形狀就是一把狗腿刀,所謂的天堂島或許也將會是“魔鬼島”。
  ……,……。
  呆立在峰頂,毫無遮攔的海風奔湧呼嘯,雖然沐浴著早晨的霞光,他仍感到一陣刺入靈魂的冰冷,這該有多少未知的凶險和神秘在等著他。
  他收回已經有些僵直的視線,揉了揉酸痛的雙眼,將焦點投往廣袤的矮山森林之中,試圖找到那些落難的人的蹤跡。
  一無所獲。
  雖然如此,他還是滿心想著去救援北部懸崖下方的落難女人。
  他太想找個人說說話了,哪怕她不會中文、英文,也無所謂,只要會說話就行,他憋壞了,總擔心這樣下去,終有一日他只會像猴子一樣嗷嗷叫著,徹底失去語言能力。
  現在除去夢中的自言自語外,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開口說過人話了。
  他解開腰間的安全繩,將背上的碳鈦角鋼取下,抹上山頂厚厚一層的嚴霜,找到一塊平整細膩的大石頭,打磨起來。
  好鋼耐磨,費了不少氣力,才讓這一米多長的角鋼開出銳利的刀鋒來,然後他一躍而起,沿著陡峭的山脊向北方懸崖接壤的地方跑去。
  經過刀脊附近怪石嶙峋的石林,順手割下石縫中一團像鋼絲一樣柔韌堅硬的藤蔓,纏在刀把上,做成了防滑的把手,隨手揮了揮,一刀將高寒地帶難得長成的一棵小樹削成了樹樁。
  很快,他便從岩石地帶進入稀疏的林間,腳步也隨之放慢,山脊逐漸變得開闊,地面上的腐質層也越來越厚,一腳踏下去,無數蠍蠅蟲豸雲霧般一哄而散,也驚動了不該驚動的生物。
  他一步跨過八九米的距離,從一塊大石上,向幾米下方的另外一塊披著青苔的石頭踩去。
  腳步落地的一瞬間,腳掌頓時傳來一股強韌的彈性。
  “不好,這他麽的不是石頭。”
  成也已經開始自言自語,把心中的驚訝喊了出來。
  同時,眼角的余光也瞥到一個巨大的頭顱猛地從枯葉中昂起,冷冷地瞟了一眼那個侵犯他的不明人類。
  10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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