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想過很多種視頻中的狀況,他也想到過自己所能夠設想到最壞的狀態。 可是,他怎麽也沒有視頻中竟然會是這樣。 ——少年的無助狼狽,哀聲乞求,甚至是為了保護其他人而甘願受罰的樣子。 那些場景並沒有讓工藤新一全部看完,工藤新一看到一半的時候就一陣的犯惡心。 匆忙的暫停了視頻後,工藤新一猛喝著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煩躁的心冷靜下來。 大腦中卻出現在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他想著,手握緊成拳。 他原本以為鹿澤枝光沒有受到怎麽樣的對待,他也只是想到了單純的虐待,這已經不是虐待了! 這是暴虐! 這是酷刑! 而撐下來沒有死的鹿澤枝光,也只是因為自己是實驗體,有著良好的恢復體質。 所以,鹿澤枝光才說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沒有痛覺的生活。 是啊。 ——已經在這樣的暴虐下存活下來的人,就算發生了其他的事情,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工藤新一這樣想著,他咬緊牙關,腦海很是痛苦,讓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他就像是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一樣,沒有任何的依靠,窒息感快要席卷他的全身。 工藤新一坐在座位上,垂下頭,任由劉海遮住了他的藍眼睛,而原本很是有神的眼睛,在這一刻也出現了落寞。 仿佛……失去了光一樣。 ——在這一刻,鹿澤枝光從一個“壞人”的形象變成了受害者,可是工藤新一知道,鹿澤枝光所做的那些事情根本算不上壞人。 ——禁止黃賭毒、人體實驗、惡劣交易以及私下鬥毆。每一條拿出來都是那麽多不得了,可是,這種事情原本應該是警方的工作。 而警方是好人。 工藤新一仿佛覺得自己陷入了惡性循環,他走進了死胡同,怎麽也出不來。 鹿澤枝光之前所說的所有話,在這一瞬間再次湧現出來,在他的腦海之中。 “老爸,我好像分不清好人和壞人了。” 工藤新一喃喃自語,而外面的陽光並沒有直接照射在工藤新一的身上,工藤新一的大半個身子全部在陰影中。 只是一雙手被太陽所照射。 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給予工藤新一任何的溫暖。 工藤新一知道自己不能半途而廢,這個視頻必須看下去。 他要……把那個人找出來! 真正的壞人只有那個,戴著烏鴉面具的人! 肯定了內心想法後,工藤新一繼續打開了視頻,目光堅定的看去。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當塔叔聽到來自他家小少爺聲音的時候,他只是愣了一下,隨後點頭應了下來。 去到地下室,在先前所放狗扣的地方,拿起來了另外的項圈。不同於狗扣,這個上面的樣子也有很多的小心思。 塔叔手裡拿著項圈,敲了敲臥室的門,在聽到裡面的同意後這才推開了門。 臥室中。 ——蘇格蘭上身赤裸的趴在鹿澤枝光的腿上,腿則是在被子中所遮擋,而鹿澤枝光上身只是穿了一件簡單的襯衫。 ——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蘇格蘭的發絲,蘇格蘭的神情很是依戀,甚至在末尾還很舒服的蹭了蹭。 主人和貓咪。 塔叔定了定心神,關上臥室的門後,隨後走上前將項圈遞了過去。 “小少爺,您要的東西。” “麻煩塔叔了,原本應該是我去拿,不過貓比較黏人,所以就麻煩塔叔走一趟了。” 鹿澤枝光這樣說著,將項圈拿到蘇格蘭的脖頸,蘇格蘭順從的抬起頭,微微昂起來下巴。 項圈最後落在了脖頸處,並沒有讓蘇格蘭有任何的不舒服,做完後,蘇格蘭也感覺到了新奇,伸手摸了摸。 看到蘇格蘭的這幅樣子,鹿澤枝光也是笑了笑,隨後他打開自己床頭櫃的抽屜。 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小牌子。 在蘇格蘭疑惑的目光下,鹿澤枝光耐心的解釋:“貓牌,是我做的,想要嗎?” “想要。”蘇格蘭的身子跟著鹿澤枝光有所動作。 因為動作幅度大,被子落了下去,塔叔清楚的看見了男人後背上的劃痕,以及大腿根的咬痕。 那個位置……塔叔看到這裡,眼眸深了幾分。 而鹿澤枝光在把貓牌掛上去後,蘇格蘭晃了晃,更像一隻貓了。 ——小牌子為藍白色,邊緣為藍色。在黑色的項圈上很是突出,而在小牌子上寫著蘇格蘭的名字,以及在右下角是一個貓咪的樣子。 …… 像是很喜歡蘇格蘭的這個樣子,鹿澤枝光伸手抱住蘇格蘭,隨後想到了什麽,他看著塔叔。 “小鴿子呢?” “波本會看著,有波本在也不會出事。” 塔叔這樣說完點了一下頭,隨後鹿澤枝光抱著蘇格蘭,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手指順著蘇格蘭的後背往下。 這讓蘇格蘭緊緊抱住鹿澤枝光,身子抑製不住的顫抖。 意識到什麽,鹿澤枝光扯過旁邊的被子直接蓋住了蘇格蘭的下身,隨後目光再次看著塔叔。 “那個視頻,塔叔你也看過?” 突如其來的問題,甚至這個問題塔叔也沒有想到,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少爺!” “塔叔樣子看樣子是看過了,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說一下視頻裡的情況吧,那個視頻多長時間。” 一個最為簡單的問題,只是塔叔卻怎麽也回答不上來,眼神也沒有了先前的堅定。 這讓鹿澤枝光感覺到不滿,手下的動作也有些用力,蘇格蘭下巴放在鹿澤枝光的肩膀,他咬著嘴唇。 想要讓他忽視自己身體的情況,只是時不時傳到大腦中的刺激,讓他根本轉移不了注意力。 鹿澤枝光一手抱著蘇格蘭,一手在被子中,這個動作落在塔叔的眼中,塔叔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 更不要說那個在他小少爺身上的男人身子越來越顫抖。 “塔叔,你最起碼要說一個不告訴我的理由,那個視頻有什麽我不能看的。” “小少爺,那個視頻在我看完的時候,已經進行了刪除。” 聽到塔叔那面不紅的話,鹿澤枝光只是輕笑了一下。隨後在蘇格蘭突然挺起腰肢的動作後,鹿澤枝光停下來了手。 蘇格蘭趴在床上大口喘著氣,鹿澤枝光離開床,他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抽紙擦了一下手後扔進了垃圾桶。 他落在地上,踩著地上的毛毯來到了塔叔的面前,歪頭,眼神再次看了過去:“確定刪除了嗎?” “是的小少爺。” “是嗎?”鹿澤枝光松了一口氣,隨後他伸手摸著塔叔的胸肌,“突然覺得塔叔很像一種動物。” “是什麽呢,小少爺。” 塔叔這樣說著,在看到他家小少爺身上穿的很是單薄後,皺著眉。 “奶牛。” 聽到這個動物,塔叔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後在他疑惑的目光下,鹿澤枝光笑了一下,隨後他主動靠近。 在塔叔的耳邊輕聲說道:“因為奶牛產奶多,牛奶量也大。” “很適合被人喝。” 說罷,看著塔叔那變得耳紅的樣子,鹿澤枝光笑出聲,隨後看著在床上躺著的蘇格蘭。 伸出手指交代著塔叔。 “幫他找衣服搭配,給他一點休息時間,十分鍾後帶他下來。” 說著,鹿澤枝光伸出手系著襯衫的扣子,下身只是普通的淺藍色牛仔褲。 在穿上拖鞋後,鹿澤枝光推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臨走前,還落下一句。 “我在大廳等你們。”- 鹿澤枝光走出臥室後,臉色瞬間將嘴角的微笑收了回來,歎了一口氣後走向大廳的位置。 在逐漸靠近大廳的時候,他就能夠聽到了來自黑羽快鬥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有活力。 還真是年輕人。 不像他,內部早已腐爛不堪。 鹿澤枝光站在二樓的欄杆處,他將手臂搭在上面後,看著在大廳吵鬧的黑羽快鬥。 他還看見了旁邊的波本臉色越來越不耐煩。 還真是挺可愛的小鴿子。 想著,鹿澤枝光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麽,看向另一邊的走廊盡頭。 工藤新一已經離開了幾個小時,且沒有什麽的聲音,該不會那個視頻真的很恐怖嗎? 還是說烏丸蓮耶故意挑著血腥的部分發,如果是那樣的話,還真是惡趣味。 ——只是鹿澤枝光不知道的是,那個視頻從頭到尾全程都是血腥,且烏丸蓮耶並沒有挑著發,而是發了整個片段。 想到之前的經歷,鹿澤枝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甲片,他並不知道這些東西在他手中的感受。 或許是疼的吧。 只是時間久了,他確實也能感受到身體的遲鈍。 “小少爺!”波本的聲音傳來,隨後快步走了上來,來到鹿澤枝光的旁邊後,臉色說不出的擔憂。 “是怎麽了嗎?”波本打量著少年身上的痕跡,在看到少年手臂上和後背隱約的抓痕時。 波本也愣在了原地,鹿澤枝光見狀也只是無奈笑著揉了揉波本的頭,“貓貓怕疼,所以有點凶。” “所以不用擔心了。”鹿澤枝光這樣說完,他拉住波本的手走了下去,波本雖然心神不靜,但是卻緊緊護著少年的身體。 黑羽快鬥在看到少年的身影時,也開心的跑了過去,看著黑羽快鬥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 鹿澤枝光突然覺得自己帶壞了小孩子,可是小鴿子真的好可愛。 “小少爺,你是身子不舒服嗎?話說……貓咪很不聽話嗎?” 黑羽快鬥看到鹿澤枝光身上的痕跡時,還是遲疑了一下,他皺眉:“撓的這麽狠,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有,或許是我下手太狠了吧,下次要輕點。”順著,他衝著黑羽快鬥笑了一下。 隨後他看著黑羽快鬥的樣子,“所以,小鴿子找我還是因為鴿子蛋嗎?” “對!這個鴿子蛋我不能拿!而且十個億!我心裡真的很不踏實,話說,你對我這麽好,那個名偵探不會吃醋嗎?” 黑羽快鬥這樣說著,說到最後,撓著後腦杓,鹿澤枝光單挑眉毛,“新一會吃醋?” “對啊,我知道你們是那個關系,那天在旁邊隔間送褲子的人就是我,我不是有意聽到的,我也不討厭。”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黑羽快鬥越說越讓人誤解,鹿澤枝光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過去說吧。” 這樣說著,黑羽快鬥點頭,但還是跟在鹿澤枝光的身邊說著:“再說今天早上,名偵探還是從你房間出來的,我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你就覺得我跟新一在一起了?” “難道不是嗎?”黑羽快鬥歪頭,眼神說不出的疑惑,“你們也把該做的都做了,這樣還沒有確定關系?” 看著黑羽快鬥停不下來的樣子,鹿澤枝光只是沉吟片刻,隨後,他拿起桌上的蛋糕吃了一口。 “快鬥,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什麽?” “新一他把你的褲子扔了,還很嫌棄你的褲子,他最後離開的時候是扒了我保鏢的衣服。” “哈?名偵探嫌棄還要穿?他有本事一開始拒絕!我的褲子呢!讓他給我重新買一條!這個名偵探我還以為他改變性格了!” 黑羽快鬥這樣說著,鹿澤枝光只是嘴角帶笑,“對了,你進隔間的時候之所以會去到旁邊,是因為新一在其他隔間的門上準備了魚。” 聽到這裡,黑羽快鬥“蹭”的一聲站起來,“小少爺,名偵探人呢?” “二樓陽台,你上到二樓左轉直走就是了。” “謝謝小少爺,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