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你說什麽呢?我,我是你女兒不是嗎?親生女兒……” 有些不死心,臉上帶著討好而卑微的笑。 卻未等她把話說完,母親便將其打斷,直接攤牌: “我們家現在已經很困難了,養不起你。 你走吧,要飯也好,去別的地方也罷。 總之,別回來了,我們沒你這個女兒。” 說這話時的表情異常冰冷,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 白羽無法接受: “怎麽能這樣,我是你們的女兒不是嗎?親女兒啊!” 她激動的望向石大海,希望對方能為自己說句話: “爸!!!” 但對方只是把頭扭向一邊,隨即轉身: “就當我們沒生過你這個女兒好了,斷絕關系吧。 現在不比從前了,我倆光是活著就已經很費力了。 更別說再多你這麽一個累贅。 你走吧! 這之前的養育之恩也不要你報了。 從今往後,你和我們互不相欠。 誰也不認識誰!” 說罷,便直接去了裡屋。 而一臉委屈的白羽,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石小菊只是道: “走吧,別老坐這了,影響不好。 你要還念舊情,就別給我們添麻煩了。” 她說罷,轉身就要走。 地上的白羽只是癡癡的望著她的背影,道: “所以當初,你們是故意把我丟下的對嗎?你們這麽做,有考慮過……” “滾!!!” 語氣已經徹底不耐煩。 又在狠狠地吼了對方一句之後。 “砰!!!” 走進屋裡,砰的一聲把門直接關上。 就這樣,白羽被擋在了門外。 嬌小的身影如同一隻被拋棄的流浪狗。 她只是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就這樣無聲的哭泣著。 因為她不想哭出聲給父母添麻煩。 消失的聲音全都化為了淚水,浸濕了他那髒兮兮的白裙。 “沙沙……” 有人此刻來到了她的身旁。 白羽以為是自己的父母,抱著最後的一絲奢望突然抬頭。 然而,現實到底還是直白的。 此時站在自己身旁的除了白銀還能有誰? 自己的父母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們真的拋棄了自己。 —— 也是呢…… 望了眼緊閉的大門。 白羽隻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真傻。 如果父母真的打算回頭把自己扶起來的話。 剛才就該有開門聲才對。 —— “回家吧!” 站著的白銀只是溫柔的把手伸了過來。 白羽趕緊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淚。 隨即強顏歡笑的接過手站起來。 “嗯,回去吧,也好!算我看清了他們!” 她的眼睛紅彤彤的,淚水在眼裡打轉。 白銀也不多說什麽,只是道: “要哭不妨徹底一點,總是這麽壓抑,會憋出病來的。” “沒,沒事,我看開了……” 話雖如此,但臉上的笑分明看不出半點高興。 白銀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道: “我還在呢,沒事的!” 我還在呢,沒事的! 這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一般,徹底的破了白羽的防。 “啪嗒!” 終於,強壓的委屈終究還是爆發了出來。 淚水決堤的白羽只是撲進白銀的懷裡嚎啕大哭。 這次沒有任何的遮掩,哭的十分大聲淒涼。 在此過程中,白銀只是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 中途,幾個下棋的老頭被哭聲吸引望了過來。 但在一個對死人都十分麻木的年代。 一個小孩子的哭又算得了什麽? 僅僅是看了一眼,他們便繼續各忙各的了。 —— 白羽哭了很久。 從一開始的嚎啕大哭,到聲音的漸漸無力。 以至於最後哭累了,身子都開始發軟。 白銀也沒多說什麽,只是將她背在背上。 這種情況沒什麽好說的。 一個人哭的走不動道。 除了呼吸方面,還有就是勞累和缺鈣所致。 白銀心想,看起來以後得注意一下白羽的營養了。 不過轉念一想,手術後的白羽肯定會住院。 而住院的那段時間,剛好是養好身體的黃金時期。 外圈打不到車。 所以只能步行回去。 “對不起,又要給你添麻煩了……” 趴在白銀後面的白羽聲音很柔弱,即委屈又自責。 白銀只是輕笑,安慰道: “談不上,正好有個陪我說話的人,挺好的!” “我,我還是下來吧,我很重的吧,你這樣很累的……” “別逞強了,要走不穩再摔一跤可就丟人了。 你平時倒沒這麽客氣,今天怎麽轉性子了?” “人家哪有。” “總之,別胡思亂想。 對了,跟你說個好消息,石老虎聯系到了內圈的醫院,你的腿說不準能手術恢復。” “真的?” 語氣難得帶上了一絲欣喜,但很快聲音便有些發虛: “但是,手術費肯定很貴的吧……” “這方面的事不用擔心,你以為我是誰?” “謝謝……” “不用。” “真的非常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白銀,其實我…… 我滿十三了,再過幾年,就成年了……” “你也要弄成人禮嗎?” “才沒有!” “那你提這茬幹嘛?” “我……” 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提。 白羽只是道: “我待在你身邊……會成為你的累贅嗎?” “當然了!” “……”白羽當場語塞。 “我不是說過嗎,你跟黑子是一樣的。 不過我並不在乎這些。 沒有任何戰鬥力也好,派不上半點用處也罷。 但最重要的是得保護自己。 不要作死,不要搗亂。 更不能在心理層面上拖累我。 明白嗎?心理。 雖不是很想承認,但我的確有很嚴重的精神潔癖。” “嗯……我會盡量不拖你後腿的……” “有這心就行,對了白羽。” “嗯?” “要不我當你爹吧,反正你現在啥也沒有,乾脆就認我……” “才不要!!!!” 少女的全身都在反抗: “你昨晚才說過,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是嗎? 白銀就是白銀,才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那乾爹呢?” “不乾,我是孤兒,沒有父母。” “真絕情呢。” “才沒有!” 情緒漸漸有所緩和,與此同時心情也好了很多。 白羽突然把頭放在白銀的肩膀上,用臉去蹭白銀的臉。 “嘿嘿!” “你是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