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徐子棵被这么搂着觉得脖子快断了鼻子快不能呼吸了,才挣扎了两下冲庄叙道,“你先松开。”庄叙搂着人却没动,低头在他发旋儿上亲了一下,“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徐子棵翻了个白眼,“你手机关机了自己不知道吗?”他好不容易联系上朱茂洋,等了好几分钟朱茂洋还真给他回了个电话过来,徐子棵接起来的时候又惊又喜,朱茂洋居然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我这边也联系不上,李敏说他下午四点跟兴盛那边的负责人在外面谈合作,估计是应酬上了,”朱茂洋说,“你自己先睡吧,别等他了。”说罢也没给徐子棵这边一个回应的机会就直接把电话给撂了。徐子棵心说我连门都进不了怎么睡?睡地板砖上吗?但朱茂洋电话撂得太快了,他又不好再给人拨过去把被堵住的话给说完,只得对着空气道了句谢把朱茂洋的电话给存了下来。然后就想着庄叙这个应酬要应酬到什么时候,又琢磨着这些大老板大晚上应酬到这么晚是怎么个应酬法?喝酒还是唱K?唱K会叫服务吗?会叫哪种服务?庄叙会叫吗……然后他就这么想着想着靠着门睡着了。“抱歉,没顾得上看手机。”庄叙这才松开徐子棵,掏出手机摁了两下,屏幕没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的机。“算了……”徐子棵叹了口气,撇撇嘴,“以后我还是自己带钥匙吧。”“不会有下次了。”庄叙忙保证道。徐子棵挥挥手,撑着墙慢慢站起来,原本被庄叙搓得已经不那么麻了的腿因为长时间保持着分叉的姿势又麻了起来,这会儿不但左腿,右腿好像也被传染了。徐子棵起得艰难,庄叙忙掏出钥匙开了门,又扶着徐子棵站起来,徐子棵咬着牙用力踱了一下腿,冲庄叙道,“你这种应酬以后肯定挺多的,我还是自己带着保……哎!”话还没说完,他便感觉自己刚还半弯着腰靠着墙站着的,眼前画面一翻转就成了横的了。他被庄叙一把给抱了起来!意识到这点之后徐子棵感到莫名羞耻,只觉脸颊发烫,连着耳根都有些热热的。他条件反射的蹬了下腿,嚷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别动,”庄叙低头看了他一眼,徐子棵被他这么一盯,脸热了,只觉得心跳也跟安了加速器似的,他忙别开脸将视线转到一边,只听庄叙又道,“你挺重的,再动一会儿给摔了。”徐子棵:“……”刚刚还莫名其妙的羞耻到脸红,这会儿听了庄叙的话瞬间转为了尴尬,徐子棵转过脸,“那你松手,我自己好手好脚的又不是不能走。”“好手好脚?”庄叙在他腿弯处一捏,徐子棵只觉麻感大增,立马龇了龇牙,庄叙满意的笑笑。徐子棵觉得自己被庄叙给耍了,心里又气又恼,而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羞涩感。他一个大男人,被人跟个女人似的抱在怀里,除了些许的尴尬和不适之外,更多的居然是害羞。这个认知如当头一棒打在了他脑门儿上,好像将已经消得七七八八的酒劲又给敲了上来般,头也跟着晕晕乎乎了起来。庄叙把人搁到了沙发上,然后半跪在地毯上跟先前一样给徐子棵搓起了腿,徐子棵刚还晕乎乎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被他用劲这么一搓,整个人都三魂归位了般一个激灵。“你忍着点儿,”庄叙道,“搓搓就好了,不然你这半天好不了。”徐子棵被他搓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回嘴道,“要不是你迟迟不回来,我能在外边呆俩钟头呆到腿麻吗?”他这话冲口说出来的时候一点儿没考虑到自己先前的前后分析,吐出来后才觉得略有不妥,大概是意识到两人的关系如今是情侣,且姿态又这么暧昧,他一时不察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我的错,”庄叙敛了敛神,想着自己还在楼下‘郁郁寡欢’那么久才上楼,害得徐了棵又多遭了会儿罪,心里更加愧疚,“赶明儿我让人来装个密码锁或指纹锁,你想不起带钥匙就不带。”徐子棵吓了一跳,撑着沙发坐起来,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这么抱怨一下。”因为他记不住带钥匙就换锁,这也太夸张了。“我想了想,我以后可能也会有这个时间回来的时候,或者偶尔还得出趟差什么的,”庄叙搓着搓着就改成了捏,力道不大跟摸似的,徐子棵被他弄得有些痒,将腿往里挪了挪,庄叙手却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拿开,继续一下下捏着道,“要是我今天没在市里,或者在国外怎么办?我不想今晚这样的事再发生。”徐子棵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庄叙抬眸看他痴痴傻傻了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倾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徐子棵还在想着庄叙前面的话似乎挺有道理,又思索着庄叙作为大老板原来也得出差呀,不仅出差还得出国,那真要再像今天这样,他岂不是得在门口坐到明天?庄叙站起来下意识拍了拍并没有染上灰尘的膝盖,就见徐子棵拿下手的时候指尖上有一丝红色的血迹。庄叙:“……”徐子棵吓了一跳,嘶了声跳下沙发指着庄叙,“庄叙,我操你大爷。”这是他头一回暴这么粗俗的粗,没想到还挺顺遛。庄叙一句‘对不起’被他一句‘操你大爷’给堵回了嗓子眼儿,心思一转就接道,“别麻烦我大爷了,来操我吧。”徐子棵从来没见庄叙这么不要脸过,不要脸的程度简直恶劣到无人企及的地步,他冲他龇了龇牙,一遛烟跑进了厕所。庄叙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唇,似乎还在回味方才唇上的那抹甜。徐子棵原本就因为这个长吻弄得心跳都不正常了,结果好不容易找回点儿气势,又因为庄叙一句‘来操我’闹了个大红脸,心跳也跟跑了趟八百米似的。他掀开马桶盖放了水,转头拧开水龙头洗手,盯着镜子里那人红扑扑的脸觉得异常陌生,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将视线停在了唇上那抹红上。被庄叙咬过的位置冒了颗红色的血珠出来,在洗脸台上方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暧昧,徐子棵忍不住就想到了刚刚那个吻,然后就看着镜子里那个呆呆傻傻的人的脸慢慢染上了一层红晕。这种连羞带怯的神情让徐子棵为之一震,而后像被吓到似的拧开水龙头的水一捧一捧往脸上拍,直到脸颊上那一阵阵热度慢慢降下去后,他才撑着洗脸台似累极般的叹了口气。镜子里的男人顶着满脸水珠,唇上那抹血珠早已经被清水冲洗了个净,但却显得整个唇型越发红润肿胀。衣领也被自己捧起来的水打湿了不少,不仅衣领,胸前也有好几滴印子,刚他身上浅灰色的衬衫印得深浅不一,样子颇为狼狈。他听见外间有人走动的脚步声,随后庄叙的声音从洗手间门外传进来,低沉好听,“你没事儿吧?”徐子棵从镜子里扫了眼门口,高声回道,“没事儿,我顺便就洗个澡了,你先等会儿。”庄叙没再出声,过了几秒后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徐子棵这才松了口气,心下不由得咯噔,有些东西好像哪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