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徐子棵有些郁闷,昔日女神就在自己面前,住院了还来探病,多好的机会呀!结果,他莫名其妙已经有对象了,还特么是个男的,这整的啥玩意儿。“我来,是想跟你道歉来着。”黄苓见他突然脸色不佳,估计是想到之前因为庄叙两人之间那点儿不愉快了,虽然庄叙警告过她说话要注意分寸,但是该道的歉还是要道的。徐子棵的好心情一落千丈,给自己倒了半杯水捏手里,重新坐回病床上,跟黄苓隔了些距离,懒洋洋的问,“你跟我道什么歉啊?”“你受伤住院这事儿,我多多少少也得负些责任,如果那天我没跟庄少去约会,没跟你说那些过分的话,你就不会去喝酒……”黄苓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不喝酒也不会出意外了……”徐子棵喝水的动作一顿,而后猛的扭头瞪向黄苓,“你说……我受伤是因为你跟庄叙约会?”黄苓一讪,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也不算,就是一块儿吃了顿饭……”徐子棵的心情跟脑袋里有一万匹羊驼在狂奔似的,太阳穴突突跳得生疼,联想起庄叙说自己跳楼轻生是因为他跟女人吃饭来说,那黄苓俨然就成了他的情敌了?他之前还怀疑庄叙对此事添油加醋了,结果人压根儿是说得有所保留好吧,听黄苓这么一说,他的确是因为这个闹了一场而后把自己给闹进医院了,估计之前还借着酒劲儿疯了一把。徐子棵庆幸自己是真失忆了,想不起来那些破事儿了,不然估计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是他有些无法接受的是,怎么就是黄苓了?昔日女神突变情敌的戏码,这让他有些接受不能啊。而黄苓的这出道歉,更是把他心里面那点儿小激动给全弄没了。脑袋疼,牙疼,胃疼,哪哪儿都疼。“你没事吧?”黄苓见他脸色不好,忙问道,“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不用了,”徐子棵摇了摇头,抬手把杯里的半杯水一口给喝尽了,平复了下澎湃的心情,“没什么好道歉的,感情的事儿没有谁对谁错。”黄苓没想到徐子棵这一病后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也不死缠烂打了,还能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样的话,她来之前还担心他又跟她闹一场呢,结果是自己想多了。不过黄苓还是有些失落的,怎么说徐子棵也追了自己挺久的,一个人前几天还要死要活的为了她买醉,这才几天就淡成了这样,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也并不是多重要。“你能这么想,我挺意外的。”徐子棵侧头看了她一眼,心情复杂,不怎么想跟这个昔日女神唠嗑,言简意赅道,“你,也挺让我意外的。”听黄苓的意思,自己是帮她搭上了庄叙这层关系才顺利进了君玮,他算得上是她黄苓的恩人,可这女人不报恩就算了,还直接拆台抢人男朋友,还致使他受伤住院,还丢了一个多月的记忆,算起来他算是把本儿都折进去了。给他人作嫁衣裳就算了,还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真是蠢到家了。什么探病?什么道歉?这摆明了是来示威来了!这还怎么高兴得起来?黄苓不大明白徐子棵话里的意思,张了张嘴想再说两句的时候,庄叙提着食盒跟高勇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庄叙扫了屋里两人一眼,蹙了蹙眉,房间里气氛不怎么样,徐子棵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反观黄苓,则有些蒙。“粥和生煎,”庄叙把早餐摆好递给徐子棵,“趁热吃。”徐子棵这会儿满肚子全是委屈,再看庄叙是看哪儿都不顺眼了,觉得这人就长了张道貌岸然的脸,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他虽然不记得那些事儿了,但身上的伤是实打实的,这会儿都觉得委屈,更别提那晚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跳楼的了。“怎么了?”庄叙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把粥往前递了递,“不合味口啊?”徐子棵白了他一眼,没接他递过来的东西,倒是把视线放到了站床边的高勇身上了,“西装?可以呀,有模有样的。”高勇不拘小节,直接在床尾坐下了,“是你跟华哥挑得好,”说罢自己倒先笑了起来,“还那那晚我没穿这身衣服,不然让你兜头那么一吐,估计这身儿衣服就毁了。”徐子棵愣了一下,高勇所说的事儿他半点儿印象都没有,但结合前前后后黄苓和庄叙所说的,他也能大致猜到高勇说的是黄苓跟庄叙去约会他买醉那晚。徐子棵讪讪的笑了笑,有些尴尬,“那天给你们添麻烦了吧?”高勇摆摆手,“都过去了,庄叙都跟我说了,你这身体还要再养养,醒过来就好了,我先上班儿去,周末再聚一聚。”徐子棵点头,“我请客。”高勇冲他竖了竖大拇指,拉开门出了病房,黄苓见状忙跟着站了起来,“那你好好休养,我也走了。”徐子棵嗯了声,庄叙跟瞎了似的,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等屋里重新归于宁静了,庄叙才又把早餐拿过来,“吃点儿吧。”徐子棵接过包子狠狠咬了一口,热油流了半只手,烫得他差点儿把手里还剩的半个给扔了,舌头也烫得不轻,他囫囵了两下直接给吞了。庄叙吓了一跳,忙倒了半杯温水递给他喝,又扯了些纸巾给他擦手,“你慢点儿,烫到没?”徐子棵嗯嗯啊啊的胡乱应了两声,把半杯水给吞下去了,从喉管到胃烫了一路,感觉舌头都快焦了。“喝粥吧先,”庄叙把生煎盒拿到一边,“这个先晾一会儿再吃,刚做好的,烫口。”“这么烫你还买?”徐子棵心里有团无名火,借着事儿就发作了,“是不是故意想烫我呀?”庄叙:“……你怎么这么想?”庄叙无奈,“你小时候不是喜欢吃这个吗,我特意买的。”“那是小时候,”徐子棵喝了口粥,“现在还是小时候吗?”庄叙不知道他这火是从何处来的,但也只能生生受着,“是是是,那你现在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再给你买去。”“吃不下,没心情。”“怎么了?”庄叙立马警惕了起来,“是不是黄苓跟你说什么了?”“呵?”徐子棵冷哼一声,那些事儿他也不记得了,不管当时自己是真委屈了才轻生的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轻生的,但他终归是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就不想吧,可偏偏一个刚来示过威一个就紧张成这样,这不明摆着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