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溪怔在了那里,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余墨刚才那是向她告白吗?这男人的告别,怎么这么的……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叫婚书是真的他们便是夫妻?难不成余墨不是因为喜欢她向她告白,而是因为那份婚书?“余墨,那婚书不作数的。”他的身份都是假的,那份婚书又有什么用?璀璨的眸子瞬间黯淡,“你不愿?”废话,她当然不愿意!她承认她对余墨是有一点点的动心,可那也只不过是因为余墨的厨艺不错,长得又俊朗。这种动心,就像是前世在追剧的时候“爱上”男主角的那种感觉差不多。至于余墨对她,大概也不过是因二丫的这张脸罢了。余墨抓着她的手一点点松开,脸色也一寸一寸的黯淡无光。从前他总是嗤笑帝都的那个蠢货,明明冷心冷情,偏要对个青楼女子做出一副情深不悔的恶心模样。既想要那青楼女子,或用权势威逼,或使了手段弄走便是。偏偏要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让那女子心甘情愿跟了他。如今,余墨有些明白了。若是真对一女子动了心,她接受,他欢喜不尽;她拒绝,他便是心碎,也舍不得为难她。“我不一样。”他垂着眉眼,淡淡道。松开的手蓦然抓紧,“穆云溪,你是我的妻。”“这一生,不管你是愿意也好,不愿也罢,都只能是我的妻。”他想要的,除非是他死,否则绝不放手!炙热的目光紧盯着穆云溪,“谁让,你先招惹了我。”“余墨,我……”“不必说,我知道你心里没我。”余墨的声音淡而平稳,“你心里既没我,也没有旁人。”这于他而言,是个好消息。至少,她没对任何人动心。“以后,你的心里,只会有我。”穆云溪一脸复杂的盯着他看,自信是好事,过度自信,就……对上她的目光,余墨颇为轻佻的挑了挑眉头,“很好看?”瞧她,看他都看痴了。从前他还嫌弃自己这张脸太过俊美,没什么男子气概,可如今他深深的感激上天给了他这么一张足以迷惑穆云溪的容颜。“余墨,”穆云溪咬紧了唇瓣,抬头,缓缓道,“你泡的是花茶?”嗯?有问题?“去你大爷的!”穆云溪没忍住爆了个粗口,“我对花粉过敏!”“花粉?”余墨不明所以,“过敏?”穆云溪心头哀叹一声,没常识真可怕!他们之间有代沟啊!不对,特么的他们两人之间是隔了一条鸿沟好吗?穆云溪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意识消失前不忘提醒仍一头雾水的余墨一句,“我屋里有抗过敏的药!”“穆云溪!”余墨伸手将她抱住,“你醒醒?”什么花粉过敏?是中了什么毒吗?想到她说的药,余墨忙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急匆匆的往穆云溪的屋里走去。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后他在屋里翻箱倒柜,急切的寻找着她说的什么抗过敏的药。只是,面对一堆写着奇异字符的透明瓶子,帝都号称多智近妖的墨王生平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这一瓶?”余墨拧紧了眉头,细细研究了一番摇了摇头,然后放下,又拿起了另一瓶,“这一瓶?”这么多瓶,到底是哪一瓶?余墨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红肿,也顾不得许多,将桌上的药全都塞进自己的身上,然后将人用薄被子一裹,背着穆云溪就快速的往镇上跑去。夜已经深了。镇上的医馆早就已经关门。余墨背着她直接去了招牌最大最好的那一家,急切的敲着门。“大夫睡下了,明日再来吧。”有人点着灯打着哈欠在门里应了一声。余墨直接一脚将门踹开,眼神冷厉的射向那小厮,“去喊大夫!”那眼神极其冰冷,如同锋利的剑刃直刺人心。小厮吓得战战兢兢地,忙不迭地去喊人。那大夫睡得正香,被吵醒当即就骂骂咧咧的出了门。“谁吃了豹子胆,敢……”余墨一个眼神射过去,杀意凛然。大夫剩下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了。“这姑娘……”大夫细细把了脉,又查看了一下她脸上的红肿,松了口气,“无妨,吃两副药,再涂抹一些外用的膏药,很快便好。”“那快去啊!”余墨不耐烦的催促着,“快点!”大夫没动。余墨瞪了他一眼,随手掏出穆云溪的荷包往桌子上一丢,“安排个房间,今晚,我们住这。”如今不比从前在府里,即便是御医,他也能强行留人在府里。如今,他只能带着穆云溪住在大夫家了。果不其然,喝了小厮煎好送过来的药,穆云溪脸上的红肿就没有再严重起来。老大夫亲手调制的膏药也一并被送了过来。“这位爷,大夫说抹在红肿地方即可。”那小厮送了药慌忙就出了屋,将门关好。穆云溪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解她衣服的盘扣,当即吓得睁了眼。一睁眼就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她愣愣的眨了两下眼,“余墨?”“你醒了?”余墨解扣子的手顿在那里,脸上多了喜意,“好些了吗?”穆云溪的目光则是下移,落在了他解她扣子的手上,“啪”的一巴掌直接呼在了他的脸上。“无耻!”余墨竟然是这种人!竟趁她昏迷想要对她不轨!“穆云溪!”还没人敢打他的脸!穆云溪捂紧了自己的领口,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呸!”亏她之前还差点就动摇了自己的决定,想着要不就试着谈个恋爱?谁知道才昏迷,余墨就露出了本性!“我是替你抹药!”余墨委屈极了!“抹药?”穆云溪楞了一下,随即怒道,“男女授受不亲!抹药也不行!”她虽然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可在某些方面,还是格外的封建保守。“我是你相公!”“假的!”“真的!”“我说假的就是假的!”余墨无话可说,只能不满又憋屈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独自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