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兄妹在正殿里争执不休,秦功的一句话瞬间将秦馨儿气的暴跳如雷。 她猛然操起身旁的茶盏,向着地上狠狠摔去,嘴里对着秦功大骂道。 “你要是不能帮上我就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少在这里给人添堵!” “往日你们这般急功近利也就算了,我如今都已经按照要求嫁进皇宫,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秦功被溅到四分五裂的碎瓷片吓了一跳,立刻白了脸向秦馨儿喊道。 “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别以为自己进了宫就能够不认秦家人。” “现在各番邦小国都在派公主前来和亲,你要是不趁着笼络皇上的心,今后又如何把自己的皇后位置坐稳?” “你今日就明明白白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和皇上圆房!” 秦馨儿本就因为这件事情有苦说不出,眼看着秦家人到坤宁宫中来逼问自己,非要寻个究竟,顿时眼眶一阵酸涩。 “你……你是诚心想要将我气死不成!” “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就将自己在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给管好,省得哪天被人挑出事来,到时我看你怎么办。” 闻言,秦功面色微僵,伸手搓了搓面颊,强撑着气势道。 “男人在外面多些红粉知己,有那些莺莺燕燕又怎么了?” “你一个当妹子的现在竟然还能管到我头上来,看来真是不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今天我将东西送到,话也说到了,究竟要不要照办你自己做主吧!” 说罢,秦功愤怒地一甩袖子,立刻迈着大步扬长走出。 梁鼎天捧着木盒在门外和他撞了个正着,秦功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加阴沉。 他双眼如炬般直勾勾地盯着梁鼎天,咬牙切齿骂道。 “不长眼的狗奴才,竟然也敢挡我的道!” “今日本将军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体统!” 梁鼎天冷傲的眼神飘了过去,漆黑的眼里泛着蓝光,瞬间将秦功给钉在原处。 他本就在军营摸爬滚打长大,平日里刻意将眉眼柔和下来,为的就是掩盖身上的杀气。 此时气势全开,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秦功感觉不妙。 秦功对上梁鼎天冰冷的目光,后背竟然是剁多了些凉飕飕的感觉。 “你这个狗奴才还敢拿眼睛瞪我?!” “你要是再敢这般作态,别说是皇后,就连皇上的面子我也不给了!” 话音刚落地,正殿里立刻传出秦馨儿气急败坏的呵斥声。 “小云子是我的内侍太监,你要是敢伤他分毫,我和你没有完!” “清荷,你现在就带人去乾清宫走一趟,告诉皇上有人在我坤宁宫中发疯,让他速速派人过来捉拿!” 听闻此言,秦功瞬间觉得无趣至极。 他涨红着一张大脸,对着正殿里骂骂咧咧道。 “当了皇后就了不起了,也不看看究竟是靠着谁你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前些天爹还说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入宫,如果换作是敏儿妹妹,她才不会像你这般态度呢!” 梁鼎天看着秦功自讨没趣的快步离开,幽暗的眼神没有半分生气可言。 从此前兄妹二人的对话中,可以听出秦功在外边有不少不为人知的事,另外便是他话里所说的那个敏儿妹妹怕也是个角色了。 如此这般想着,清荷焦灼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后。 “你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赶紧进去见娘娘呀。” “娘娘才和将军吵了一架,等瞧见皇上送的物件时,必然会高兴些。” 梁鼎天点点头,跟着她一路走进正殿。 进门便看见秦馨儿此刻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张白嫩小脸煞白转青,面色十分难看。 秦馨儿抬头瞥见他们二人走近,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说皇上惦记着本宫,特别让你回来送些赏赐?” 梁鼎天笑着将木盒捧上前去,秦馨儿好奇地一掀盖子,看见内里的珠光宝气,难看的脸色上终于多了些和缓。 “还是皇上有心,知道我最喜欢这些珠宝首饰,竟然还如此费心思特意挑了来。” “本宫这几日的郁结于心终于好受了些,奈何听说又有个什么吐蕃公主入宫了,这件事情可是真的?” 她说到后面,尾音要止不住上扬。 秦馨儿藏在袖口里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面上的紧张和担忧溢于言表。 梁鼎天看她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最终还是点头答道。 “回娘娘的话,吐蕃公主的确是已然身在芳华宫中。” 秦馨儿眼神猛地一挑,神情越发紧张。 “本宫听说他们吐蕃有规矩,那群使臣得等着皇上和公主圆房之后才会回去。” “至于说那些人还要把那个物件带回去……这件事情可属实?” 这般从来没有听过的风俗规矩简直让秦馨儿大开眼界,蛮夷之地果真如此,行事作风如此让人瞠目结舌。 梁鼎天嘴角抽搐着,把这些在他和朱若雪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明面上他们的确是想要让黎贞公主和大乾皇上圆房,彻底达成两国和亲目的。 可背地里到底是行刺还是意欲何为,谁人又能说得清楚? 这些等着晚间才能揭晓的事情现在谁人都说不明白,秦馨儿自然也不会想到这方面去。 听梁鼎天将其中内情讲完后,秦馨儿面上浮现出浓浓的厌恶之色。 她皱着眉头,万般嫌弃道。 “还真是蛮夷不通世事,这样荒唐的风俗规矩还能够被拿到明面上来提及,光是想着就让人觉得面上无光。” “既然是他们刻意提起的事实,那皇上现在可是答应了?” 询问着时,秦馨儿的一颗心被紧紧揪了起来。 她自己都没能和皇上圆房,又怎么可能容忍其他人抢先一步。 且不说背地里有秦家人的一再催促,就是前赴后继来的和亲公主都足以让她必须看重此事。 梁鼎天清了清嗓子,直言道。 “皇上实在也是为难,毕竟不答应那帮使臣就不愿离开。” “实则皇上的心里就只有娘娘一人,不知娘娘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