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沈知书有些吃痛得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坐在床榻边的她,正给膝盖擦着药酒。 白天时一直躺榻上,唯独在沈重来时下了榻,不成想才过不到半日,腿上的淤青便加重了几分,疼得叫人有些不敢伸直。 屋里烛光摇曳,整座院子里就她这间屋子还亮着。 萧续回来时,在院里站了许久,望着那还亮着的屋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转身要回自己房间。 “若没走,便进来。” 刚迈出去的步子愣住了原地,他不禁蹙紧眉头,不曾想那女人居然如此警觉。 沈知书是听到有人进院子的声音的,能这般在沈府出入无阻的,除了萧续怕在没其他人了。 声音也是,进了院子之后便没了 声响,想来人也未进屋。 “姑娘。” 沈知书心中略喜,被自己猜对了。 她眉尾上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灵动,“过来帮我上药。”此时不使唤,更待何时? 闻声,萧续看向坐在榻边的人,眉心微微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脚下却自觉得走了过去。 方才已经被放下的裤脚又被卷了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腿,膝盖处的淤青红肿格外醒目,甚至有些刺眼。 萧续微愣,缓缓蹲下身,脸上瞧不出一点儿喜怒,眉梢处的冷意却加重几分。 沈知书将手里翠绿的小药瓶递给他,“诺,用这个。” 熟悉的药,回到了熟悉的人手中。 萧续不言,将药涂在了手心处,敷在了红肿的地方,只是他手刚 触碰的那一瞬,沈知书被那触感震得一激灵。 这手也太冰了,冷血动物。 沈知书耸了耸鼻子,嗅到这屋里的熏香突然夹杂着一股酒气,“你喝酒了?” “嗯。” “你喝酒不带我?真不够意思。”沈知书小声嘟囔着。 昨日就想去玉满楼的,可惜没去成,不想萧续这家伙居然背着自己去喝酒,自己这主子显然有些失败,尽管只是名义上的,自己还不敢管这家伙。 闻声,萧续手下没由的加重了几分,没一下便疼得沈知书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要将腿从他手上抽回来,不想动作还未做,就被拽着脚腕给拉了回来。 自己是那句话惹到这尊大神了?下手这般狠。 “还未上好药,姑娘跑什么? ”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玩味。 不跑等着疼死么?沈知书扯着嘴角,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口是心非道,“没跑,就是想换个动作。” 不知是她那句话取悦了萧续,沈知书居然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了笑意,浅浅的,发自内心的,只是在被察觉到后稍纵即逝。 人情味?这大魔头的身上居然有人情味,沈知书被这个想法吓到。 腿上时不时传来的痛感将她的心思扯了回来,她没有再吱声,及时每一下都疼到了心口,她也只是咬紧了牙,两只手紧紧攥着衣摆。 不能吱声,吱声就输了! 两人暗自较劲却都不曾多说一句的样子,还真是,难道的和谐。 … 第二日。 沈知礼昨个夜里才回府,回府后才 听闻这几日发生的事,只是夜深担心扰了沈知书休息,便一直等到第二日才来。 “姩姩,身上伤如何了?这是我寻来的药,对治淤伤很管用。” 看着递过来的翠绿的小药瓶,沈知书只觉得有些肉疼。 “阿兄这药,可是从嫂嫂那寻的?” 沈知书冷不丁的一句话,叫面前的兄长瞬间红了脸。 沈知礼被这称呼吓得猛咳了几声,他似乎还未适应突然转变的身份,更不想自己妹妹这句嫂嫂居然叫的如此亲热。 沈知书笑得开心,“阿兄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呛着了?”调侃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脸上却一副无辜的模样,叫人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我看你还是伤的轻了。”沈知礼涨红了脸,眼神四散躲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