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送反派做九千岁

上辈子,将军府被抄,沈知书被萧续困在府中无法求证查清一家冤情,最后死在萧续的后院中,就连未婚夫,也被他五马分尸,死不瞑目。而当她再度睁眼,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又遇上萧续。此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女,萧续却只是她府中一个洒扫的下人。本打算趁他病,要他命的沈知...

第53章 血债
    沈知书不是傻子,看着沈知婳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来找茬的,她又不是受气包,站在这里陪她唠。

    她抬步就准备离开。

    可步子刚抬起,要从她身边经过时,沈知婳却突然伸手用力抓住了沈知书的胳膊。

    沈知书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嗓音清冷,“你不会觉得,自己打得过我?”

    她眼神甚至不去看沈知婳,显然并不将沈知婳放在眼里。

    沈知婳紧咬牙关,她自然知道,如今的沈知书,她打不过,可心中的愤恨,又如何能消。

    “沈知书,我如今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若不是父亲母亲偏心,什么好的都给了沈知书,婚事也是,她何至于把主意打到容湛身上,如今孩子没了,容湛更是个伪君子,她什么都讨不到,还在容家吃苦。

    这一切,原原本本就是应该沈知书受着的,自己如今,不过就是在替她受苦!

    闻言,沈知书眉梢微挑,看向沈知婳,只觉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愧疚?”

    “这婚事本来就是你的!容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那容家根本就是个龙潭虎穴,我如今变成这样,难道不都是在替你受罪!?”

    沈知婳近乎疯了,冲着沈知书喊,喊着喊着,眼眶怒极而红,她甚至想在这里,就将沈知书推入池塘,将人淹死,好报自己吃的这些苦,受的这些罪。

    “二姑娘有话好好说,快些放开我家姑娘的手。”沉香皱着眉头,伸出手挡在了沈知书面前,生怕这二姑娘发起疯来,再伤害姑娘。

    毕竟先前发生的事,可没敢忘,姑娘如今的胳膊上的伤,都还未完全好全。

    沈知婳瞪了沉香一眼,“贱蹄子,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而听了沈知婳的这些话,沈知书的神情反应,却仍旧淡漠,“是我逼着你去招惹容湛,还是我逼着你抢了我的亲事,还是我逼着你和容湛做那些事,还是我硬把孩子塞进你肚子里的?”

    “沈知婳,亲事是你要搅黄的,容府也是你一意孤行要去的,如今没了孩子,也当不成容府少夫人,你便恼了?”

    沈知婳抓着沈知书胳膊的力道愈加用力了,“我这都是在替你受着!否则现在的我,就应该是你!”

    看着沈知书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沈知婳眼里的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凭什么,凭什么都是沈家的人,如今自己连容府的小妾都算不上,而她沈知书却还风风光光。

    沈知婳越是恼,沈知书便越觉得好笑,“你觉得,以沈家姑娘的身份,风风光光嫁进去容府,和私相授受,被一破旧轿子从后门抬进去,两者一样?”

    先前,她给沈知婳私底下做了那么多事,就是方便她和容湛往来。

    但沈知婳太蠢了,蠢到以为用身子就能绑住一个男人,蠢到以为怀了身子,就能用这种方法进容府,母凭子贵。

    像容府这种高门,岂会容忍庶长子。

    而像容湛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会容忍自己被算计。

    沈知书的话,在沈知婳听来,就像刀子一样,在剜她的心。

    她冷笑,“说得好听,你不就是想说,你是嫡出,我是庶出,你能风风光光嫁进容家,而我不能。”

    “沈知书,你就是瞧不起我,你们全都瞧不起我!”

    她怒吼着,眼泪溢出眼眶,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沈知书看着沈知婳现在的模样,皱了皱眉头,“你从前在沈府,从未有人因为你不是嫡出便轻看你,母亲给你安排的婚事,算不上低嫁,都是吃愁不穿,人品甚好,过去便是正妻,将来你的孩子也是嫡出。”

    “哪家的庶出,似你这般好?”

    沈知书说着,见沈知婳根本没有听进去的样子,也不欲再与她多说,费口舌。

    她用力甩开沈知婳的手,后者因此,脚步不稳,摔倒在地,疼得苦出了声,她几乎冲着沈知书吼,“沈知书!你不会好过的!”

    沈知书脚步一顿,冷笑一声,好过又如何,不好过又如何。

    她生于这一世,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活。

    殊不知,这一幕,被周围听见动静而来瞧个究竟的人看了个仔细,顿时议论纷纷。

    “那是沈家的二姑娘吧?”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我听说,她今日来,可是拿着容家的帖子啊。”

    “不是吧,沈大姑娘不是都和容家退亲了,她一个庶出的二姑娘,怎么还拿着帖子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这沈大姑娘退亲事,好似就是因为这沈二姑娘私底下和容公子不清不楚的……现在这沈二姑娘就在容府……”

    “我可听说,这沈家可是把这个沈二姑娘当嫡出养着的啊,怎么还搅合自己大姐的亲事啊?”

    “这可不就是白眼狼么。”

    “没想到

    这沈大姑娘这么可怜啊,真是不容易。”

    “是啊……”

    李薇心在一旁听着,脸都黑了,自己得不到,要是输给沈知书也就算了,竟然是输给了这个什么也算不上的沈知婳!?

    这她岂能忍!

    “来人,去将沈二姑娘请到我院里,给人换身衣裳,便说,我想同她说说体己话。”

    丫鬟领命前去。

    而此时,沈知书却在李府走错了道,迷了方向,她皱着眉头来回走,愣是没找到出口。

    将军府不如李府,自然没这么弯弯绕绕的路,上辈子她在萧府,也只是在后院里,故而,这会儿是怎么走,也寻不到出去的道,这越往一个方向走,以为是出口,结果越走,就越觉得不对劲。

    正当她准备往另外一个方向去时,却听见有人隐隐交谈的动静。

    沈知书准备去问路,而耳朵却敏锐的听到了对方谈话的关键字。

    云家。

    她微微一怔,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现如今,还有人在查当年的事,李大人,这可要警惕啊,万一要是被查出,当年云家的事,和你我有关……”

    “你慌什么!别人都不慌,你先自乱阵脚!”

    “云家谋反是事实!”

    “况且,此事上面还有容家顶着,你怕什么!”

    “可那些证据都是你我……”

    “闭嘴!”

    沈知书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就怕自己发出了什么动静。

    云家当年谋反,竟然是被冤枉的,还和李家这些人有关……

    她记得,昱王的母妃,就是云家收养的,还有萧续,上辈子她听上官源提过,他一直都在查云家的事。

    沈知书记得,云家的女儿,当年是宫里受宠的云妃,云家出事满门抄斩,株连三族后,云妃自尽了,可不曾听闻云妃有儿子。

    萧续和云家有关系吗?

    沈知书隐隐觉得,自己快要靠近萧续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等到那交谈的两人走了,沈知书才从暗处出来,快步离开了这里,离了很远后,才拦了个丫鬟,问了出去的路。

    云家并非谋反,其中有冤情,而这一切,从方才的对话中便能听出来,与容家,李家,甚至于更多人有关。

    而当年容家株连三族,满门抄斩,无人生还。

    若萧续当真是云家人,上辈子,他的那些疯狂行径,便能够理解了。

    这血债……

    沈知书手心发冷,一条条活生生的命,这血海深仇,难怪萧续最后,甚至

    搭上自己,也要进宫,用尽一切方法,揽权势。

    屠杀那么多人。

    曾经,她以为,萧续不懂,可直到这一刻,沈知书才明白,这种灭族之痛,萧续一直都懂,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直到这种仇恨,将他淹没,直到他什么也查不到,无法为云家平反,发疯的将所有可能有关参与的人赶尽杀绝。

    萧续是疯了,他是被逼疯的。

    沈知书不知道,如果上辈子,没有被萧续困在萧府,她会如何,是不是也会被这滔天恨意逼疯,最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从那神秘的后院出来,沈知书才遇上了走失的沉香。

    沉香一摸自家姑娘的手,冷冰冰的,看脸色,也有些不对劲,担忧,“姑娘?”

    沈知书面色凝重,“去同李姑娘说,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知道那种事,她又如何还能在这李府待得住。

    …

    从李府出来后,沈府的马车,直接回了沈府。

    沈知书进府后,迎面遇上管家便问,“父亲可在?”

    管家回道,“回大姑娘,老爷这会在书房,可……”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沈知书已经往里头老爷院子的方向走去。

    心里嘀咕:这大姑娘不是去李府给李姑娘贺生辰了?怎么着急忙慌的回来寻老爷?

    不一会,沈知书便进了沈重的院子,寻到了书房,“父亲。”

    此时,沈重正在处理公务,沈知礼也在书房中。

    见了沈知书,有些诧异,她平日里甚少来自己院中,更不曾这般莽撞的进到书房里来,“姩姩,怎么了?”

    沈知书面色凝重,“女儿今日去李府,给李姑娘贺生辰,在李府中迷了方向,却意外撞听了李尚书和旁人的谈话。”

    沈重眉头轻蹙,“什么谈话?”

    见沈知书面色凝重,沈重直觉,不是小事。

    他看向沈知礼,“你先去将事情吩咐下去。”

    沈知礼本来还准备同妹妹说些体己话,这几日忙于军中公务,甚少见到这个妹妹,这会儿见到了,自己倒是被父亲撵走了。

    他看向沈知书,挤眉弄眼示意,得了乖妹妹回应,这才离开了书房。

    沈知书这才将自己听到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了沈重听。

    此事涉及云家,李家,容家,上千条活生生的性命,不是小事。

    沈知书原以为,以自己父亲的暴脾气,听了这事,也会为云家叫不平,可沈重的反应,却意外的沉稳镇定。

    他沉声对沈知书道,“此事不是小事,除了我之外,切不可再同第二个人提及,你可听明白了?”

    沈重面色沉重严肃。

    沈知书愣了愣,点头应声,“女儿明白的。”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云家被冤,十几年过去了,便是当年留有证据,也早已被处理干净了,何况这个罪名,还是陛下亲定,这株连三族,满门抄斩的圣旨……

    若是有人为云家平反,便等于忤逆当今天子。

    纵使云家的冤情查清,要一个君王去承认自己当初错判的过错,推翻自己,何其容易。

    尽管庆帝并非一个昏庸的君王。

    但能在庆帝死后,还将萧续逼到净身入宫,可见事情背后的势力绝不简单。

    就在沈知书要从书房离开之时,又被沈重叫住了。

    沈重面色有犹豫,张了张嘴,又合上,又张了张嘴,在眼前女儿茫然之色中,叮嘱道,“你啊,对你身边的那些伺候你的人,好一些。”

    沈重没来由的这么一句话,给沈知书听懵了。

    她茫然的看着沈重,“父亲此话何意?”

    沈重叹了叹气道,“往后别让再你院里的人去买什么糕点,府里头就有采买的人。”

    他说的隐晦,没指名道姓的说是谁。

    然而,沈知书就只让萧续一个人去给自己买过糕点,还就那么一次。

    她沉默了片刻,要不是知道萧续那性子,也干不出什么告状的事,否则就要怀疑是不是他向父亲告状了。

    可也因此,侧面印证了,萧续身份的不简单。

    她笑了笑,“女儿记住了,以后不让身边的人去了。”

    沈重这才微微颔首,示意沈知书可以走了,“去吧。”

    沈知书这才转身从沈重书房离开了,出了书房,她想到了方才自己说过的事,又回头看了书房一眼,总觉得,父亲的反应,不像他。

    而看着沈知书出了书房,书房中的沈重微微叹了叹气,虽然知道当年云家之事有冤情,可也没有想到,竟然会与李家这些人有关。

    这些话,还让女儿给听去了。

    近来从萧续身世,再到现如今这些事发生,他越发觉得,当年云家之事,就快被揭开来查了,这京城,怕是又要乱了。

    沈重合上了案桌上的折子,不管是十几年前也好,十几年后的现在也好,他所求的,不过就是沈家一家人平安。

    他不欲掺和这些事,可冥冥之中,却早已是局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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