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春莺啭

注意架空:春莺啭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70,架空:春莺啭主要描写了【卷一】第一章:绿柳“苤莒……圆叶须根……”大路边的块洼地旁,一个女童蹲着身,将面前野草小心拔起,嘀咕着仔细看了看,片刻,折下一片叶子放到嘴里:“味甘……”“阿角!”身后的山坡上,有...

分章完结阅读61
    王宓只觉再站不住,转身快步走开。kanshuchi.com

    庭院中光照淡淡,重檐在地上投下浓浓的影子,廊道似乎格外漫长。

    “何人!”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清喝。

    王宓抬眼,却见灯烛明亮,是几名夜巡的卫尉正走来。当头一人身形挺拔,落入眼中,她怔了怔。

    光照落在王宓的脸上,那人见到她,亦停住脚步。

    “长公主?”顾峻惊讶地看着她,片刻,同身后众人向她一礼。

    目光相遇,不知为何,王宓忽而有些不自然起来。

    “嗯……我四处走走。”她瞥瞥顾峻,将目光别向一旁。

    顾昀看着她,未几,答应着低头再礼,与众人向一旁让开道路。

    王宓的目光在他眉间掠过,停顿片刻,提着裳裾,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馥之醒来时,已近午时了。

    回到家中,馥之倍感惬意,没多久,却忽然记挂起姚征那边的事。躺了一会,她起身,洗漱梳妆。

    才要出门,忽闻家人来报,说大长公主府上有人来见。

    馥之诧异,不想自己才回到京中,这位姑氏便已经知晓。沉吟片刻,她答应下来,让家人请来人入内。

    只见那人是一个中年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人何万,见过夫人。”他神色谦恭,向馥之低头一揖。

    听得这名字,馥之恍然了悟。顾昀曾经同她提起过此人,说他是大长公主多年的心腹,自己觉得面熟,大约是那时见舅姑,他正在大长公主身旁。

    馥之颔首,道:“不知掌事见我,所为何事?”

    何万道:“大长公主闻得夫人归来,甚喜,遣小人携礼来贺。”说罢,将一只漆盒呈上。

    馥之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甚大,装着好些婴儿衣衫等物,做工精致。中间一只硕大的虎枕,点缀斑斓,憨态可掬。

    心中一动,馥之看向何万。

    何万笑容满面:“这些都是大长公主一早备下,才闻得此事,即刻遣小人送来。”

    馥之微笑,道:“姑氏一片心意,馥之感激不尽,稍迟当登门拜谢。”

    何万颔首,过了会,却看看她,道:“夫人现下可欲往尚书府?”

    馥之怔了怔。

    何万神色从容,缓缓道:“不瞒夫人,姚美人此番获罪,乃是弑君。一旦坐实,祸及颍川,而如今京城上下,唯大长公主可施援手。”说罢,他看着馥之:“小人此言句句是实,还请夫人定夺。”

    深秋之日,万木凋零,京中贵人们却游兴不减。

    承光苑中的宜春亭下的园林中,正是花团锦簇。宫人们将各色彩绢制成绢花绿叶,缀在树木枝头,京中贵戚云集而至,仍在花间酌饮,复以曲水流觞之乐。

    王宓坐在宜春亭上,望着亭下高谈阔论的众人,却是意兴阑珊。

    皇帝病卧的消息,京中早已得知,只是宫中严守消息,皇帝的病况到底如何,除了三公等重臣,外界只能猜测。纸究竟包不住火,皇帝半月未露面,朝中的疑虑也日益加重。南方正有战事,京城若生变故,后果不可预想。

    今日的游苑乃是惯例,王宓与皇帝每年都来。如今皇帝来不得,王宓却须强撑着出来,以缓和众虑。

    王宓端坐在席上,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心中却想着皇帝的病势,愁云满怀。旁边贵妇们谈笑着,似有许多趣事,却一句也进不得耳朵。

    好容易捱得园中士人开始流觞吟诗,贵妇们亦纷纷退下前往观赏。亭上终于只剩下自己,王宓轻吁口气,只觉疲惫不已。

    “公主。”这时,内侍前来,向王宓一礼,低声道:“大长公主来了。”

    王宓一惊。

    自皇帝病势加重,太后与丞相商议后,封锁宫禁。几日来,紫微宫围得如铁桶一般,连皇后探视也不得入内。王宓自幼长在宫廷,虽不喜争斗,对母亲与大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明白几分的。尤其这时,皇后倚仗的就是大长公主,太后这般作为,所针对的到底还是她。

    如今这满园的贵戚大臣,王宓最怕的,也就是自己这位姑母了。

    “快请。”王宓深吸口气,给自己壮壮胆,轻声道。

    内侍应声退下。

    未几,只闻得一阵雅致的馨香传来,大长公主身披一袭雪白的狐裘,丰姿绰约地出现在面前。

    “姑母。”王宓面上露出微笑,起身向大长公主端正一礼。

    “阿宓。”大长公主看着她,笑意盈盈。

    待入席坐下,王宓望着大长公主身上的狐裘,称赞道:“姑母今日甚美哩。”

    大长公主看看身上,笑了笑:“人老了,只好凭些金贵之物充充场面。”

    王宓闻言,掩口而笑:“姑母总爱打趣。”

    宫人端来茶壶,将二人面前的茶盏斟满茶汤。

    王宓垂眸看着案上,茶汤上转着细微的白沫,热气蒸腾。抬眼,却见大长公主正看着她。

    心中微微一撞,王宓不自然地转开目光。

    “阿宓今日气色甚差呢。”大长公主的声音轻轻传来。

    王宓一怔,抬起头。

    大长公主仍微笑,伸出柔荑的长指,轻轻触在玉质般的盏沿上:“许多日夜不曾安寝了,可对?”

    那目光透彻,似乎能将她的心思通通看去。

    王宓手中沁出一层冷腻。

    “姑母此言何意?”王宓弯弯唇角,掩饰地低头饮茶。

    大长公主却轻笑起来,声音和蔼:“阿宓今日强颜来此,却不知这亭下,谁人真的以为陛下安好?”

    盏中的茶水漾起,王宓突然站起身来。

    “姑母这是何意!”她蹙眉道。

    大长公主却仍不紧不慢,唇含浅笑:“我是何意阿宓岂不知晓。阿宓,我且问你,陛下这般状况,太医已然束手无策,若有一人救得他,你可愿试?”

    话音入耳,王宓睁大眼睛,望着大长公主,将信将疑。

    片刻,她忽而一笑:“姑母若有良医,何不荐与太后或太医署?”

    大长公主面色平静,直视她:“阿宓此话不差,以阿宓之见,待太医署允得外人外人医治陛下,须得几时?太后可欲见我?”

    王宓盯着她,抿唇不语,目光纠杂。

    紫微宫(中)

    夜色浓浓,马车辚辚走在京城街道上,寂静之中,车轮声尤为响亮。

    馥之一身宫侍装扮,静静地望向外面。透过细竹编就的车帏,只见大路上空无一人,唯有车外的琉璃灯火光摇曳。

    “在想甚?”大长公主的声音缓缓传来。

    馥之转头,只见她不知何时睁开双眼,正看着自己。

    “并未想甚。”馥之淡淡道。

    下昼时,大长公主亲自到大司马府,说要邀馥之同车前往承光苑赏秋梧桐。大长公主身份不比别人,贾氏见馥之无异议,在大长公主面前不好出言反对,也只得准许了。

    此后的事便水到渠成,馥之随着大长公主到了新安侯府,换上这身内侍装扮,听命妇交代宫中行走的规矩。到了夜里,换上这马车,启程往宫城。

    大长公主浅笑。

    “你在想若果真救得今上,姚美人该如何脱罪,可对?”她缓缓道。

    馥之看向她,没有言语。

    她说得一点不差,馥之不得不佩服这姑氏的本事。

    昨日从何万口中,馥之大致得知了姚嫣出事的经过。上月,皇帝甚青睐姚嫣,连日临幸。本是好事,可就在一夜之后,晨起时,皇帝突然觉得不适,当日发起热来,时好时坏,几日之后,即卧床不起。太医诊出是中毒,却说不清来源。而皇帝发病前,起居皆在姚嫣处,姚嫣被理所当然地被拘了。南方正值战事,此事一直严禁声张,姚嫣则被拘着,“弑君”的罪名却说不得,只含混地称她违犯宫规。

    姚征身为尚书,在朝中地位不低,结交的京中贵人也有许多了。可他竟连姚嫣犯事的细节也打探不出,馥之到了姚征府上探望时,只见他神容消瘦,那往日为人要强的三叔母一见到她,便几乎声泪齐下地请她入宫见太后,为姚嫣求些情面。

    只是姚征与郑氏恐怕万万未想到,皇帝一旦不治,姚嫣便要坐实“弑君”的罪名,不仅姚征一家,颍川的姚氏也要牵连其中。

    情势急迫,卢嵩又在太行山未归,大长公主要馥之入宫诊治皇帝,馥之不得不答应。

    她看向大长公主,外面的光影在她精致的面庞上交叠,只觉愈加莫测。听说窦皇后有孕在身,大长公主如此尽心救治皇帝,其中因由,馥之也大约明白。此事处处透着复杂,为免牵连,她从大司马府中出来时,一个从人也没有带。

    “姚美人频得圣眷,宫人争宠嫉妒也是自然,众口铄金,所授罪名向来无几分真实。今上并非愚钝之人,这些干系岂不知晓?馥之只消救得今上,到时即便无他人相助,脱罪亦有何难。”只见大长公主开口,不紧不慢道。

    馥之神色无波,目光沉静

    “承姑氏吉言。”片刻,她低低道。

    马车辚辚向前,将近宫城之时,忽然转头走入一条小巷。

    琉璃灯摇曳的光照下,只见另一驾马车已等候在此。

    待她们的马车停下,那车驾上的车帏掀开,一人头戴羃离,撩起的轻纱下,面容秀丽。

    “阿宓。”大长公主浅笑。

    王宓没有说话,片刻,却看向馥之,双目深沉。

    夜色中,宫门两旁的阙楼耸立着,如山峰般崔巍。

    宫门处,火光明亮,几十名卫士披甲执戈,威武地立在黝黑的大门前。

    见是长公主车驾,守门将官查验过符令,即命卫士向两旁撤开。馥之敛眉观心,垂眸随着车驾与向前走去。马车驶过门洞,车轮声倏而隆隆震响,未几,视野倏而开阔,宫殿高大雄浑的轮廓嵌在夜幕中,岿然屹立。

    过了几重宫门,王宓从车上下来,换上步撵。

    “往紫微宫。”她吩咐道。

    内侍应下,抬起步撵,穿过长长的宫道,畅行无阻,一路入了皇帝的紫微宫。宫门处,卫士林立,竟倍于比宫城大门的守卫。

    中常侍徐成正在殿外,见长公主来到,忙迎上前去。

    “殿下。”他低声一礼。

    王宓看看殿中,不多旁话,问他:“我皇兄现下如何?”

    徐成眉间带着掩不住的忧色,道:“陛下仍一直未醒。”

    王宓颔首:“丞相等人可曾来过?”

    徐成答道:“下昼曾来过,见陛下未醒,与太医询问些话便离去了。”

    “太后呢?”王宓又问。

    “黄昏时已回宫。”

    王宓一讶:“这般早?”

    徐成低头道:“小臣只知那时乐安宫来报,说大皇子哭闹。”

    王宓默然。

    徐成微微抬眼,却视线忽而落在王宓身后。

    感觉到那目光的锐利,馥之低着头,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手指在袖间紧紧攥起。

    “我去看看。”只听王宓道。

    徐成收回目光,答应一声,转身引二人朝殿内走去。

    皇帝的寝殿中,光照昏暗。

    馥之刚踏入,便闻得一股药气迎面而来。

    侍候的几名宫人见王宓进来,纷纷行礼。

    “尔等且退下。”王宓道。

    宫人们微讶的相觑,却不敢违抗,看看王宓和徐成,再礼退了出去。

    “医官就在偏殿,”徐成低声道:“刚为陛下侍药,二刻之后,便要再来。”

    王宓没有说话,却看向馥之。

    “我省得。”馥之轻声道,说罢,朝幔帐中走去。

    蜜烛静静燃烧,拨开重重锦帐,淡淡的光照映在榻中人苍白的脸上。

    皇帝静静躺着,双目紧闭,虽熟睡,眉间却微微蹙着,容颜消减,似乎已经失却了往日那不怒自威的帝君神采。

    “陛下五日前开始昏迷,时而发热盗汗。每日醒来两三回,也是神智不清,昨日到现在,却一次也未曾醒过。”徐成低低道。

    馥之看看他,殿中门窗关得严实,烛火无一丝摇曳,徐成圆胖的脸上亦是波澜不显。

    没工夫探询此人与大长公主的关节,馥之颔首,看向皇帝,在榻旁坐下。

    王宓和徐成立在一边,紧盯着馥之。

    只见她神色专注,翻翻皇帝的眼皮口唇看了看,又将皇帝的手从锦被下拉出来,凝神把脉。

    殿中静得落针可闻,铜漏的滴水声一下一下,似带着警觉,落在每个人的心头。

    好一会,馥之将皇帝的手放下,却将锦被掀开,撩起他的左袖。

    “做甚?”王宓见她动作大胆,皱起眉头。

    馥之未回答,双目盯着皇帝的左臂。灯光下,一道细细的疤痕显露出来,不足半寸,泛着深红的颜色。

    王宓定睛看去,亦是诧异,睁大眼睛:“这是……”

    “上回遇刺的旧伤。”馥之深吸口气,缓缓道。

    王宓与徐成相视,皆是惊讶之色。

    她说的遇刺,二人心中皆清楚得很。皇帝在东市被歹人袭击,几乎殒命,想起来,至今心有余悸。

    王宓不解:“那时卢子不是治好了?”

    馥之看着皇帝,没有抬眼,简短地说:“多种毒物相配,可隐匿于表,变化多端,虽扁鹊亦难料。”说着,她指指那疤痕:“此伤痊愈久矣,却忽而再现,便是证据。”

    卢嵩曾对馥之说过,他曾将皇帝那时所中的毒细辨,发觉虽不算复杂,有一味却无论如何也辨不出来。卢嵩虽不解,却也不敢断言,且皇帝痊愈之后,再无异状,此事便也随之过去了。

    昨日何万同馥之说起皇帝是中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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