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应这种任性要求的顶多也就只有父母而已,所以希望他们能够察觉这种心情。 希望他们能够察觉孩子心中抱有这种矛盾。希望他们能告诉自己,在小孩抱有这种矛盾的情况下,该如何面对。 「好,差不多该输给你了。」 「就说不用了……」 安达的母亲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入口。啊,她逃走了。 似乎已经达到极限了。 她在要推开门的时候,先停下了动作,然后缓慢地转头看向我。 「我女儿……啊,算了。」 虽然安达的母亲看起来好像想说什么似地摇了摇头,但她就在把事情说清楚的状态下逃到了外头。 我也跟着她离开。就算想回想自己有没有说了什么不太妙的话,也只觉得脑袋很痛。 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外面,无力地坐上放在一旁的白色椅子,这时候我才发现到一件事。 这场比赛,一直到最后都没决定如果我输了要做什么。 很难想象居然会没察觉到这一点,于是我开始思考为何没谈到这点的理由。脑袋被热到意识模糊,根本没办法正常地在脑中组织字句,所以也只能得出很含糊的答案。 大概是类似身为大人的自尊心那种感情吧。一定是主张自己有那种感情的某种类似固执的东西,让安达的母亲采取了那种态度吧。 就像那样。我以小孩的思考方式,假装自己了解个中原因。 因为你昨天很努力了,所以今天休息也没关系喔——我的身体在对我这么说。 擅自为肌肉酸痛做出有利解读的我,从星期一早上就没待在教室,而是待在体育馆的二楼。我躺到地上,一开始觉得有些冰凉。季节确实正在往冬天迈进。 虽然不确定是巧合还是经过了什么计算,不过安达也同样在二楼。我们一起翘课,我还顺便借了她的脚。我把安达伸直的脚,也就是大腿当作枕头躺在地上。安达的皮肤一开始也是很冰凉,但现在已经是非常温暖。顺带一提,还很柔软。 「之前是不是也曾这样?」 「有啊,不过那时候是我的大腿给你当枕头。」 「啊,这样啊。」 我翻了个身,安达并非看着我,而是抬头看向天花板。她有些在发呆,嘴巴呈现半开的状态,不过脸颊却是泛红的。然后脚也有些不对劲。 「你的脚好像抽筋了,没事吧?一直在抽搐耶。」 「咦……呃,嗯。这不算什么。」 安达叫我不用在意。虽然我觉得不太像没事的样子——于是我用手指捏了一下她脚部在抽搐的地方,接着她的整只脚就弹了一下。她的脚因为弹起来而产生坡度,使我的头因此滑下来,滑到了她大腿根部的裙子上面。之后她的脚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但我觉得自己也要回到原本的位置太麻烦了,就继续躺在这个距离安达更近的地方。 我隐约想起了之前安达躺在我脚上的情况。原来如此,的确会有安达的味道——我如此心想。 在这段期间,安达也是一直望着上方。 虽然心不在焉,不过身体感官却依旧能做出灵敏反应的样子。 感觉她的样子很奇怪。我会想起昨天遇上安达母亲的那件事,说不定跟那件事有什么关联。就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她才会过来,也是有可能。若是那样的话,那安达会心不在焉这件事也是我的错。 安达那张好一阵子没有主动开口的嘴缓缓动了起来。 「岛村昨天都做了些什么事?」 「就~随便做些事情啊。像是滚来滚去,或是漂来漂去之类的。」 「漂来漂去?」 安达歪起头表示对于无法理解的形容感到困惑。我默默隐藏自己去了健身房的事实。虽然我在想安达有可能连自己的母亲有去那种地方都不知道,但即使真是那样,那也不是能拿来聊天的话题。我往上看,接着便发现安达的眼神往旁边游移。 「昨天啊……」 「嗯。」 「我母亲……变得很奇怪。」 安达简短地小声说道。啊~果然是那样。看来我好像不小心扮演了让安达变坏的角色。 「你说变得很奇怪是什么意思?」 虽然隐隐约约能够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安达用手指梳理着头发,用有些难以开口的语气说: 「她和我一起吃晚饭。」 「……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