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

孟侜的小抱负——出将入相,青史留名。就在他兢兢业业往上爬时,肚子大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孟侜当机立断带球跑。半道受人之托,不得不换个马甲重新杀回来。只是这个身份似乎有些毛病——京城皆知的不举!孟侜:……生活如此不易。楚淮引登基不久,一位官员千里迢迢回...

作家 小文旦 分類 耽美 | 37萬字 | 127章
第(41)章
    季炀说他是管嘉笙,只这一眼,楚淮引却动摇了。

    第28章

    孟侜不慌不忙眨了一下眼睛,便再也找不到刚才的影子。

    不能心虚。

    这一路阿福几乎把管嘉笙的经历都掰开来捏碎了喂给他, 而刚才管老夫人也把家里的情况略略一说。

    管嘉笙在外五年, 京城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阿福和管母, 影帝之魂加持,这都能让楚淮引揪出马甲,gān脆回炉重造吧。

    楚淮引有适当怀疑是正常的。

    孟侜完全入戏,把自己框在管嘉笙的人设当中, 他几步走到大堂中央,扑通跪下。

    "罪臣管嘉笙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进京以来一直小心翼翼, 全用的管嘉笙的声音,刚才在佛堂被烟一薰, 加上和老夫人哭过一通, 才半天,嗓子就有些不舒服。孟侜心里叹了口气,这要来个十天半月, 嗓子得报废。

    说起啦,这是孟侜第一次对楚淮引行大礼,但他把这一套做得相当熟练, 就像曾经跪过无数次。

    楚淮引眼神一晃,晦涩难辨, 想从这个人身上找到更多孟侜的影子。可是他只是眨了下眼, 视线移开一瞬, 再看完全就是两个人。刚才更像是他猛地一见管嘉笙出现的幻觉。

    管嘉笙身上都一股耿直正气, 不卑不亢,与孟侜相去甚远。看自己的眼神,完全是看一个君主,敬仰有,忠诚有,唯独没有亲近。

    "咳咳。"季炀提醒陛下,人家有妻有子,这么看不合适吧。

    楚淮引收回视线,"平身。为何私自离开苏州?"

    孟侜眼神适时沉痛,像是在回忆那些惨痛的追杀经历,他把管嘉笙对他说的苏州查案过程复述了一遍,又三言两语提了破庙里的追杀。

    说到妻子因为替管嘉笙挡住一刀而殒命时,孟侜眼神悲切寂寥,嗓音嘶哑,念妻之深,短短数语,便让旁观者也陷入当时绝望的境地。

    季炀震惊于孟侜透露的信息,他如何也想不到,过了一百年,还有前朝余孽兴风作làng,并且手段通天筹谋多时。堂堂苏州刺史,消息居然传不回京城,回京路上屡遭袭击。

    "你怀疑那些歹徒有专门运输太湖石的渠道?"楚淮引立即想到船队老板遍布大魏的货船。庆苑的太湖石都不算特别大件,但前朝皇家园林建在京郊,太湖石想进入京城范围,只要是走陆路肯定会被发现。

    唯有水路,过关盘查之时,只要把太湖石用绳索系在船尾,石身浸入水下拖行,便能避过耳目,顺利入京。

    如果是孟侜一定会联想到那支背景不明的船队,楚淮引不经意问道:"你怀疑谁?"

    孟侜准确辨认出这句话里的陷阱,他分析道:"苏州到京城一带官道畅通平坦,鉴于太湖石完整与否对庆苑机关的影响我们还未可知,对方可能切割分装,到达庆苑再行拼接。因此,水运陆运皆有可能,罪臣并无头绪。"

    孟侜并不正面回答,楚淮引隐隐有些失落,他道:"陆运未免事倍功半,劳师动众。大魏水系四通八达,庆苑附近也有水脉。那些人大概率采用水运。庆苑荒废已久,季炀,你领一千jing兵,去查探周围是否有石材堆积。"

    "管嘉笙,你暂代京兆尹一职,协同查案。"原先的京兆尹因为滥用职权,为纨绔大开后门,被楚淮引投入大牢,等待三司共审。

    又传令左右史,将过去十年,有记载的百官和民间言论都翻出来,查看是否是人主张重建庆苑。

    估算着时间,楚淮引起身离开,管老夫人留陛下用膳,被楚淮引推辞,"大将军即将归朝,朕还有事,老夫人不必客气。"

    "恭送陛下。"

    孟侜看着楚淮引的背影眼含担忧,当了皇帝之后似乎更忙,午饭都没时间吃。

    他那个没见过面的舅舅,怎么挑大中午进城呢?

    楚淮引似有所感,突然回头,只见孟侜端端正正地跪着,脸上一派平静。管老夫人慈爱地扶着儿子,似乎为他一进京就官升一级感到高兴。

    出了官府之后,楚淮引忍不住问季炀,"你觉得他像孟侜吗?"

    季炀纠结地回答:"像,又不像。"外貌有相似,但气质谈吐完全不同。

    楚淮引:"管母也未曾怀疑,许是朕真的想错了。"懦夫寻找替身,qiáng者直面现实。从管嘉笙身上寻找孟侜的影子,对三人都是一种轻视,楚淮引不容许自己是弱者。

    姜仪回京,陛下亲迎,一时风头无两,茶馆里诞生了新的话本,大将军掉落悬崖奄奄一息时被一只母虎救走,当成小虎照顾。据说大将军上战场骑的都是老虎,可威风……

    姜府重新修缮之后,主院一直空着,姜信自从孟侜死了之后就蔫了吧唧,没外甥提点,他信心全无,生怕将军府再次陷入难堪境地。姜仪回来他比谁都高兴,有好事者挑拨他与姜仪的关系,姜仪怒不可遏,绝jiāo挥袖而去。

    将军府被他卖过一次,在他心里早就属于孟侜了。他本来还想着过一阵子撺掇孟侜与孟甫善断绝父子关系,改姓姜,正大光明地把姜瑶的坟地迁回姜家,远离孟家那污浊之地。

    姜信也就想想,谁知他堂哥姜仪雷厉风行,一回来就把这件事落实了。

    姜仪将军府都没进,直接带刀冲进左相府,"孟甫善,出来!"

    孟甫善脸上还挂着虚伪的笑意:"十八年不见,小舅子愈发老将之风,泰山泉下有知,定然欣慰无比。"

    姜仪冷笑一声,懒得跟他废话,"拿纸笔来。"

    "今日我便代替父亲,替亡姐讨个公道。"姜仪拿笔唰唰写满一张纸,"今后,姜家与孟家世仇之外,再无gān系。"

    孟府大门敞开,百姓纷纷翘首看戏,孟甫善最爱面子,脸色一变:"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瑶是我发妻,死后归入孟家祠堂。你年纪小,不愿叫我一声姐夫,瑶儿劝我不与你计较。怎么,虚长十八年岁,还是小孩心性吗?"

    孟甫善这一番长辈口吻的训话,听得姜仪差点想一把火烧了左相府。他在军中,已经多年没见过孟甫善这么虚伪的人了。

    他把白纸黑字拍在孟甫善面前,"别bi我动手。"

    孟甫善一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纸上不是休妻、和离,而是姜瑶休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孟甫善是怎么也不肯签,否则明天就是全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话。

    姜仪叫了两个身材魁梧的随从,直接把孟甫善按在地上。姜仪半蹲下,抓着孟甫善的拇指一戳红泥,盖在纸上。

    "孟甫善,江南许川人士,家中已有妻小,对外宣称未曾婚配,行骗婚之实,欺君之罪……今日由弟弟姜仪做主休夫,过去恩怨,一刀两断。"

    姜仪当众念一遍,看热闹的人里不知谁叫了一声"好",把孟甫善气得嘴歪眼斜。

    姜瑶最初连坟墓也十分寒酸,周氏一手操办了丧事,样样比照妾室水准。后来孟甫善听说姜仪要回来,命人重新起一座新坟。

    姜仪把她迁入姜家祖坟,和父母的坟墓挨着。他甚至想给孟侜改姓,把那个刺眼的孟字从石碑上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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