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仙很是委屈地为自己开脱:"我没忘,可是姐你也听见了,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 荣远晴不管这个,只说:"道歉。" 谢明仙不情愿:"姐!" 荣远晴不为所动:"道歉。若是道非不原谅你,你就一直道歉,不到她原谅你不许停下。" "道歉。" 只有两个字,威势却是十足。 此时的谢明仙道业未jing,哪里能抵得住荣远晴的这份威迫,没撑一会儿就屈服了。 一句连一句的对不起,还要再加上为什么对不起,哪里对不起,下回一定不了。 这么一段话说出来,就已经说的口gān舌燥了。 可偏偏一遍还不能过,得一遍接一遍的,直到猗澜满意了为止。 猗澜就站在边上听着谢明仙道歉。 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个来回,反正听烦了就抬手让他停了。 一等到猗澜抬手叫停,谢明仙就立刻止了声跑了出去。 大概是觉得自己被荣远晴和猗澜两个人联手欺负了,实在是没面子的很了吧。 猗澜揣测完了谢明仙的心理活动,就转头去看还坐在位子上的荣远晴了,抬抬眉毛,猗澜问道:"你还不走?" 比起来谢明仙,荣远晴就很是淡定了,而且目的也很明确:"说了是来赔罪,那在没赔完罪之前,我定是不能走的了。" 对于她的执着,猗澜表示不太能理解。 "我说了,我没有怪罪成双。" 荣远晴不信:"可是你都哭了呢。" 猗澜:"……" 真麻烦,早知道就再忍忍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那是为了什么呢?" "是因为我跪在了石头……" 等等! 不对不对。 这个好像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猗澜及时刹车,把后面的半截话收了回去,很是生硬地转了话题:"反正就是没关系,你可以回去了。" 然而荣远晴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人。 她qiáng行地又把话题掰了回来,并且还把猗澜的话补充扩写了一下,顺便得了一个非常接近真相的答案出来:"跪在了石头上?你是因为跪在石头上哭的吗?" "所以你不是为了鲛人泪,其实是因为跪在石头上,跪的膝盖疼了,是吗?" "只是跪在石头上就疼的落了泪,那想来,你应该是很怕疼的,对不对?" 猗澜:"……" 对对对,但是关你什么事啊? 你不是喜欢成双的吗? 那你就去喜欢成双啊! 不要再在我这里推理来推理去的啦! 我只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上个十来年的,然后就去接到我自己,跟我自己谈谈心,最后好一起回去现实的那个世界里去啊。 "叮----警告:攻略者泄漏任务相关秘密,系统提醒您将在二十秒后接受疼痛惩罚!" 猗澜都没反应过来,就是一脸懵然的。 什么泄露秘密? 我说了什么啊就泄漏任务相关秘密了啊? 还有那什么疼痛惩罚啊? 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再说了这不是在她自己的梦里吗?为什么还会有任务相关的东西啊? 然而这一连串的东西都没来及去想呢,那疼痛惩罚就来了。 荣远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见猗澜的整张脸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煞白一片,惊慌地起身去扶住她,问:"道非?你怎么了?道非?!" 猗澜的眼睛都不能聚焦了,只是听见了声音,还是qiáng撑着推开了荣远晴,喃喃道:"你走……走……我不……不要你……" "我要我自己……自己……" 荣远晴见她这状态,也不敢qiáng硬着来,只能顺着道:"好,我走,我走……" 让猗澜靠在墙上,荣远晴就放开了手,在猗澜的走走走的催促里离开了。 只是她将将走到门口,身后就咚的起了一声闷响。 荣远晴立刻回过头去看,只见猗澜已经倒在了地上。 "道非!"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昨天吃月饼了没? 给大家说一句迟来的中秋快乐啦~ 啾啾啾~后天见撒~ ☆、第五:师徒之事不可说(6) 敛寒阁。 猗澜正躺在chuáng塌上, 眼睛紧闭着, 没有丝毫要睁开的迹象, 仿佛是睡着了一般。而她身上盖着的被子将她捂的严严实实, 像是生怕她被冻着了似的。 卧房内的那原先被支起来的小窗也被放了下来,阻了外头的凉风灌进屋里来。 整间小室内只有浅淡的药草气味盈盈浮动。 卧房门外, 荣远晴横臂拦住了要进去的谢明仙,道:"她现在不舒服, 你别去闹她了。" 谢明仙急急地为自己解释道:"姐, 我不是要去闹她的, 我是真想看看她!" 那天早上,他被猗澜说了一通后气不过便就跑掉了, 再得知猗澜昏迷不醒的消息, 却已经是在五天之后了。 此时的谢明仙尚算是年少纯良,听了这消息,只以为是自己的错。 一人在自己屋里后悔, 想着确是自己那天说重了话了。 不然依照白道非素日的心性和修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昏迷不醒了呢? 一定是因为自己那天说的那些混帐话! 若非是白氏一族遭遇天灾, 一夜之间便满门倾覆了, 白道非又何须来寄于谢氏门下呢? 自己真是混账极了! 谢明仙在这自己反省了一通, 坚持要进去看一眼猗澜,确认情况到底是如何了。 荣远晴也是坚持:"男女有别,明仙,就是你再想看她,也得等到她醒来之后再说。" 男女有别的话一摆出来, 谢明仙就不能再坚持了。 本来他也不敢多违拗荣远晴的意思,这回还是他心里实在不安,才壮着胆子争了这几句。 "那……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不知道。" "啊?连姐姐你也不知道啊?那,那她这情况,是不是特别严重啊?要不,要不我去给她请个大夫来看看……" 荣远晴摇了下头,说:"不用了,我先前已经请了几个来看过了。" "那,那些大夫是怎么说的?" 迎着谢明仙很有些热切的眼神,荣远晴才将实在不想重提的那几句话又给他说了一遍:"大夫说,查病无病因,治也无法可治。" 谢明仙登时便瞪大了眼睛,问道:"治也无法可治?这,这叫什么话?!若是治无可治的话,那我们还能gān什么啊?" 荣远晴看了一眼卧房紧闭着的门扉,心里也是沉沉的。 "等。" "等?" "嗯,"荣远晴掐了下指尖,道:"你先回去吧,等道非醒了我就让人去叫你。" 谢明仙心里也是清楚的,他今日能不管不顾地一人过来敛寒阁,多少都是占了他同白道非一起长大的情分,才能避过去男女之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