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婳喊来小真子,“小真子!同父皇说秋猎本宫要带大殿下同去!还要新的布匹做骑装!” 离秋猎还有一段时日,算算时间应是恰好能来得及。 怀策望着小真子走远的背影,心想,他好像还未答应? 但,不论他应不应,事情都已成定局。 泰隆帝不仅没有驳了楼心婳的意思,小真子回来时还带了帝王赏赐的布匹。 楼心婳看得眼睛发光,“这个好!” 就知道父皇那儿有好东西! 于是喊来宫人量过两人尺寸,骑装的赶制即刻展开,愣是在秋猎前恰恰赶上。 秋猎当日,楼心婳一身月白骑装。 衣上绣着的纹样在日光照耀下,隐隐泛着微光,比在室内时的模样,都要来得抢眼。 单是一个楼心婳已让人挪不开眼,更别提她身后还有着了同款装束的怀策。 他们二人长发都束成马尾,骑在马背上时,发尾一摇一摆,但楼心婳很是委屈。 “本宫也想单独骑一匹马。” 奈何他俩同骑在一匹黑马之上,放眼望去,周遭的人只有他俩共骑。 身后的怀策捞过楼心婳被风chuī到他面颊的长发,动作很轻,都没扯疼了她,甚至于楼心婳压根就没发现,自己乌发一直疯狂在骚.扰后面的怀策。 怀策淡定回她,“陛下不允,公主忍着些。” 就楼心婳这副身子,万一骑马时发病,单独一人着实危矣。 泰隆帝会答应楼心婳一起去秋猎,也同她做了条件jiāo换,便是要她与他人共乘。 怀策心想,也难怪乐宁公主说要带他一起去秋猎时,泰隆帝能答应得那般gān脆,原来就是在这儿等着他。 但,比起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面首”,应有旁的人更为合适才是。 前头的三皇子朝他们挥了挥手,楼心婳很敷衍地抬了下手当作回应。 怀策问她,“公主为何不与三皇子殿下一道便好?” 楼心婳本来已经够伤心了,听到怀策问这句,她扭头瞪着他,不可思议地问:“你莫不是在嫌弃本宫?” 怀策一噎,这是怎么理解的? 他无奈笑着解释,“公主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着三皇子殿下到底是公主兄长,你二人共骑一骑,兴许较为妥当。” 毕竟马背上就那么一点位置,楼心婳也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香香软软的姑娘家,与大男人同乘一骑,委实不怎么妥当。 楼心婳得到答案后扭回头看向前方,知道怀策不是在嫌弃自己,她也就不多加计较了。 转回去后,楼心婳才说了句:“三皇兄不行。” 怀策这个角度看不见楼心婳的表情,只从她声音听出几分凝重。 才想多问几句,一阵马蹄声自后方传来,安王骑了一匹棕马赶到他们旁并骑。 “四皇妹。” 楼心婳瞥了他一眼,“大皇兄。” 怀策也喊了声:“安王殿下。” 安王眼神复杂地看了怀策,勉qiáng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发难。 他多少也听说是这位雍国皇子到父皇面前告的状,才让他母妃从贵妃降为宁妃。 偏偏又知母妃真有害乐宁的意思,安王心情就越发百感jiāo集。 他将视线转回楼心婳身上,瞧见她与怀策穿的明显是同件布料裁出来的衣后,握着缰绳的手更是收紧了些。 这还幸好穿的是月白色的衣衫,若是照楼心婳以往穿衣风格,两人倘若都穿上大红骑装共乘,那瞧着可还真像是一对将要成亲的新郎新娘。 安王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象摇散,同楼心婳伸出手,“你要想骑马,大皇兄带你一道?” 楼心婳连侧头看他的手都没看,摇头拒了,“换来换去的,麻烦,谢大皇兄好意,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了。” 听她这么回,安王也没生气,收回手叹了声:“这哪有什么麻烦的,这种事你直接来喊大皇兄也就是了。” 视线有意无意瞥向旁边碍眼的怀策。 ──也就不用再麻烦旁的碍事人。 安王独自策马奔向前,而安王妃搭乘的马车还远远落在后头。 她面上虽施了jīng致的妆容,可神色难掩憔悴。 侍女为她倒了杯茶,“王妃,您得振作起来,起码在陛下面前,可不能再这么愁眉苦脸的。” 安王妃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我知道,只是……我也不想这样。” 一想到她查到的事,她心里就凉飕飕的。 安王妃忆起那些,把涌到眼底的泪意又bī了回去,不解地问:“我真不知道,殿下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千里迢迢从周国嫁到晋国来联姻,可夫婿人前对她尊敬爱重,私底下根本不怎么想搭理她,连夜里到她院子歇下的次数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