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心意
  周毅小時候也見過娘曾拿出來摸著，但是從未打開過，當初大哥成親……
  周母似是看懂了周毅在想什麽，笑著說：“你大哥是什麽人，我早已經看透了，這些東西若是落到他手裡，定是被賤賣的命，得虧當時留了一手，不然……算了，這麽好的日子就不說他了。”
  周毅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他會和她說，若是她看不上，他會自己收好。
  清閑的日子總是過得十分快，人還未清醒過來，已經到了上門提親的日子了。
  周毅起了個大早，穿上周母特地為他準備的新衣裳，雖然看起來單薄了些，但人生得俊俏倒是穿出了別樣的味道。
  卻說冬月照著小姐的吩咐親自到趙府將人請過來，半路上倒是碰到了趙夫人，趙夫人一臉傲慢，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冬月雖未當下表現出不滿，但過後還是微微緊攢起眉頭。這家人難不成真就覺得小姐除了趙家再不能嫁了？若說先前還有所收斂，現在只能說是肆無忌憚了，著實讓人厭惡。
  表面上故作清高，私底下與付家人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真當沒人說就能瞞得天衣無縫？這樣的人著實不應該給他們半點好臉色，好在小姐聰明，早將他們的把戲給看穿了，這些人用拙劣的手段想要糊弄人，想來著實可笑的厲害。
  趙雲翔正心煩意亂，娘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總是攔著自己去找喬然，而他一過問提親之事，娘更是閉口不談，他要出府，下人將門圍個鐵捅一樣，讓人插翅難飛。
  所以看到冬月從外面進來，趙雲翔的臉上滿是欣喜，快步迎上來道：“可是表妹有什麽話讓你帶給我？”
  冬月福了福身，抬眸看到一旁站著的蓮月，臉上的笑也跟著淡淡地：“我家小姐命冬月來請表少爺過府一敘，蓮月，許久未見了，近來可好？”
  蓮月雖然不受人待見，但好在趙雲翔並沒有將她給攆走，她得以在書房伺候，她的處境如何能算得上好？戰戰兢兢，生怕哪天就得從書房離開。聽說小姐要嫁進趙家了，她是既高興又擔心，這種複雜的心情讓她這陣子難以入眠，整張臉看起來都難看蒼白了許多。
  趙雲翔哪能等得了她們寒暄，蓮月還未來得及開口，他就催促道：“先去見表妹，你們若是有話下次說。”說罷就催著冬月趕緊走。
  蓮月看著那人急匆匆地離開，冬日裡大門敞開，寒風從外面湧進來，將熱意逼得四處逃竄，她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涼了。早知道如此，她又何必呢？
  冬月看著匆匆上了馬車的趙公子，再想到離開時捕捉到蓮月臉上的失落表情，忍不住歎了口氣，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姐待他們這些下人最好不過，偏生這些人一過上好日子就動了別的心思，落到如今的下場又能怪的了誰？只能說是咎由自取罷了。
  馬車動起來，趙雲翔的話就未停過，無非是打聽親事準備的如何了，日子可選定了？為何還不曾讓趙家準備提親，冬月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尷尬地說道：“表少爺急什麽？您待會兒就能見到小姐了，這些話您不妨和小姐說就是，小姐還能瞞您不成？”
  趙雲翔轉念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有些話還是聽表妹親自告訴自己的好，經外人的嘴說出來，就算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總歸是少了些味道。
  冬月看著他一陣笑一陣攢眉，忍不住在心中，趙夫人和夫人私下裡來往密切的事情，表少爺是否知曉？他是否縱容著這些人來傷害小姐？那麽小姐在他的心裡到底算什麽？難道他們所有人在乎的只是喬家偌大的家業？若是如此小姐真是太可憐了。
  到了喬府，趙雲翔也不在乎自己往日所做出來的翩翩佳公子樣子了，撒開腿直接跑了進去。
  喬然沒有在屋子裡，而是穿著狐毛大氅站在紅梅邊定定地賞花，聽到身後傳來急切地腳步聲，嘴角微微上揚，等身後人喊出那聲表妹，她才轉過身笑道：“表哥來了啊？”
  趙雲翔因為是跑進來的，臉頰微微發紅，笑著說道：“怎麽在屋外面等著，當心著涼。冬月說你有話與我說，是什麽話？走，我們進去。”
  喬然避開趙雲翔伸過來的手，轉身看著那株紅梅，笑著說道：“那天表哥還特地為它作了一幅畫，它倒是好大的顏面。”
  趙雲翔失落的心情瞬間被這句話給趕走，想起自己那時作法也忍不住笑道：“那會兒表妹不見我，我心裡難過的要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到你偏愛那株紅梅，便畫了。太過匆忙畫的不甚好，哪知道它福薄，還未被表妹看過，就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我心裡真是難過。說來未免太不公平，我的畫連聲表妹的稱讚都沒得到，為何那人的畫卻被掛在牆上？”
  趙雲翔纏著喬然柔聲哄勸道：“表妹，你往後不要與那人來往了，這世上好看的字畫多了去，你若是瞧不上我的，那我便去給你尋名家真跡，如何？我不喜歡那人，窮酸勁兒足還帶著傲氣，實在讓人看著反胃。”
  喬然張了張嘴，而後無奈笑道：“這也正是我今兒要與表哥說的事情，我們進去說罷。”
  趙雲翔被她臉上的凝重給唬了一跳，有些緊張地跟著進去，耳朵豎起來。
  以往在喬然心中，趙雲翔總是風度翩翩，讓人賞心悅目的人，從未曾像今日這般狼狽不堪，但是一想到當日他冷眼看著那些人欺負自己的樣子，喬然的心也當即冷了幾分，笑道：“表哥說的事情，我不能答應。”
  “為什麽？”
  喬然卻是答非所問，說起了別的事情：“這陣子我想了許久，我和表哥自小一處玩耍，這麽多年的兄妹情，你是個很好的人，一直很照顧我，也很疼我，慣著我，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覺得該這一輩子能和我一直走到最後的就該是表哥。”
  趙雲翔聽得心花怒放，心刹那間軟的成了一灘水，也越發的得意，他和表妹這麽多年的情分，怎麽會是一個窮書生能夠輕易破壞的？一會兒回去他就讓人去好好的教訓那小子一頓，要是還敢上門來糾纏喬然，他就讓他缺胳膊斷腿。
  “表妹，我和你想的一樣，我從小就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好在咱們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天。你放心，你嫁到我家來，我會站在你這一邊，事事聽你的，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