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御灵师

第98章 大家闺秀
  眾人散去,周老和雲天回到他的房中。雲天請他以墨家的名義寫了個拜帖,如今雲天是長老身份,周老也沒問他此出的目的。
  拜帖送出,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叔義於次日晚間在府中設宴招待。
  雲天帶著沐陽如約而至,再見叔義發現他比原來威嚴了許多。原來的北蜀公子給人的感覺是個謙謙君子,而如今面前之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著上位者的威嚴。
  二人見面,叔義首先開口道:“雲天兄弟果非池中之物,一年多的時已經威名遠播貴為墨家長老了。為兄真心佩服。”
  “大王您謬讚了,小弟只是運氣好罷了。”
  “兄弟不必過謙。你我也不要這麽客氣,你稱我大王,我稱你長老。我們還是兄弟相稱如何。”
  雲天知他性情不是虛偽做作之人,於是爽快地答應,私下彼此還是兄弟相稱。如此二人的關系又親近了一些。
  “兄弟此次來北蜀不單是想和為兄敘舊吧?”叔義單刀直入挑明話題。
  “不瞞大哥,小弟此來確有一事想和您商議。”
  “哦?自家兄弟但說無妨。”
  “大哥您知我是墨家之人,我墨家向來反對戰爭。”
  “不錯,墨家堅持‘兼愛’與‘非攻’,深得各國萬民愛戴。我對墨家也是十分敬仰。”
  “最近我聽說老蜀國後遺在岷江起事,想要復國。而北蜀首當其衝,墨家擔心戰事一起生靈塗炭,有心阻止卻無處用力。所以我這才來此,想聽聽大哥您的看法。”
  叔義聽此微笑不語,吃了幾口菜,又喝了一杯酒後才道:“我那清儀妹子最近可好,你們打算何時成婚?到時為兄一定會備份大禮。”
  雲天身流蜀國血脈之事隱藏的很好,外人無人知曉。但當年燕國那場三鳳求凰可早就傳遍列國。也是因此叔義才知道那個幾面之緣的小丫頭清儀居然是老蜀國的遺珠。
  雲天見他轉移話題,知道他識破了自己。猜到他此行八成不是墨家的意思。不過這又何妨,難道堂堂北蜀王還會去巨子那對質?
  雲天說道:“大哥,此事不能玩笑。實不相瞞,去年燕國之事實出無奈。我是不想好友委嫁於人,才挺身而出。事後一想當時實在魯莽,唯恐誤了清儀名節。”
  叔義搖搖頭,笑道:“清者自清,無需在乎世人目光。反倒是兄弟挺身救友的義舉讓為兄敬佩。”說完敬了雲天一杯酒。
  他接著說道:“岷江之畔確實有一眾老蜀國後遺,平日喜歡舞刀弄棒,但終歸是善良淳樸之人,又受我北蜀庇護,未曾聽說他們造反起事?”
  雲天畢竟年輕,幾句話就被叔義問住。他仔細回想,泯江之畔雖然聚集了幾千人,但是臨淵一直沒有舉旗。叔義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說他們是良民,其實準確的說就是一群流匪。
  臨淵這隻老狐狸根本就沒有打出蜀國的大旗。他若舉旗四家必將聯合剿滅,再送他一個冒充蜀國遺脈的罪名。至少北蜀之外的三蜀能有機會進兵北蜀怎麽能錯失良機?
  而臨淵卻從未公開表明過身份,雖然日益壯大其它四蜀卻都不敢動他。四蜀圍繞那蜀海而立,卻又首尾相連。倘若哪方沉不住氣提前動武,其中幾家恐怕會在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坐收漁利。高築牆,緩稱王,這也正是臨淵的精明之處。
  雲天試探著問道:“如果他們舉旗起事,大哥您如何打算?”
  叔義夾了塊魚,發現肉中有根刺。他伸手把刺拔掉說道:“魚肉雖好,只是刺多了一些。”
  巫他見他始終不肯正面回答也沒辦法。他又道:“大哥可曾想過和他們結盟或是聯合?”他沒敢上來就說臨淵想收編北蜀,那樣估計這飯都吃不下去了。
  “我對所轄子民只有命令調遣,何來聯合一說?”
  雲天抓耳撓腮,心中暗罵臨淵:“這個老雞賊,臨行之時你也不教教我怎麽說,怎麽答。我那裡會和你們這些城府比海深之人套話。”
  叔義見酒席吃的差不多了,說道:“兄弟難得來北蜀,這次一定要在王府多住幾日。如今天色已晚,你也早些休息吧。”
  此行目的沒有達成,雲天巴不得賴上幾天,此話正和他意。這時有仆人帶著雲天去了住處。
  雲天本以為叔義說讓他住在府中只是客套,定會安排在府外別院客房。誰曾想真的安排在了府內。要知這王府女眷甚多,莫說外人,就連一些不受寵的王子成人後都要搬出去住。
  書房之內,叔義在書桌前踱來踱去。旁邊的椅子上坐著兩人正是他的三弟百裡炎和四弟羅信。這一文一武兩兄弟既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百裡開口道:“那唐家余孽在北蜀有些時間了,起初隻當他們是在避難,大哥你念他們是老蜀國遺脈,沒有動殺心。可誰能想到你繼位後,他們居然起了野心,開始招兵買馬了。”
  羅信也道:“當時他們剛有行動我就勸過大哥,出兵剿了他們。免得夜長夢多,讓他們成了氣候。”
  叔義坐到書桌前:“凡出兵都要依個‘義’字。他們未舉旗,我們如果出兵剿未免會落下口實。畢竟四蜀都是打著光複蜀國的旗號建的國。如我動手那三蜀定會以此為借口聯合起來討伐我們。”
  百裡道:“可是等他們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揭竿而起時,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北蜀啊?”
  叔義道:“這事我也想過,那唐臨淵我雖未見過其人,不過他做為老國主嫡子居然能隱忍到今日,躲過各國的圍剿,想必是個人物。我想他的志向絕不止北蜀,勢必想要復國。”
  百裡道:“那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們任其發展,讓他去和那三家互咬,我們再收漁翁之利?”
  叔義道:“今日雲天這說客來到,說明唐臨淵不願先與我為敵,想先穩住我們。”
  這時羅信說道:“倘若這群余孽最終戰敗三蜀,到那時我們怎麽辦?”
  叔義道:“那就要看他們的行徑,如果是不義之師,我必將配合其它三蜀將其繳之。如果他是仁義之人,到時合到一處也不失是個好的結果。”
  “可是唐臨淵畢竟是老國主次子,到那時他們在名義上就佔了上風。恐怕我們就要成了他們的附屬。”百裡說道。
  叔義笑道:“只要能保北蜀這一方水土平安,為王為侯又有何區別。”
  百裡默然,心道:“果然二哥早已將大哥看透。他所猜沒錯。”
  叔義又道:“此事就如此決定吧,我們隨機應變。”他喝了口茶接著說道,“二位賢弟對這雲天了解多少?”
  羅信搶先開口:“巫老弟重情重義,人又足智多謀。我聽說他現在已經是墨家的長老了,去年還在蓬萊闖下了大名聲。”羅信和雲天接觸時間不長,但很投脾氣,所以言語之中全是對雲天的喜愛。
  百裡想了想說道:“這雲天如今在墨家位高權重,經過去年蓬萊一戰在門內威望很高,年輕一輩無人能出其右,他日成為巨子希望很大。而且此子為人正直,是個值得結交之人。可是……”
  “哦?二弟可知些隱情?”叔義問道。
  “大哥,具我所知這雲天和老蜀國淵源頗深。他是先認識的唐家,後入的蜀門。並不單只是燕國救美一事,反倒他和清儀確實沒有愛慕關系。”
  “這麽說他也是蜀國余孽?”
  “八成是,不然他何以擅自打著墨家的旗號來作說客?此消息要是傳回墨家別說下任巨子,恐怕那個長老之位都將不保。”
  叔義聽此也有些相信。
  “還有。”百裡繼續說道,“我得到消息,他前些日子獨自去過燕都,並且多次出入王宮。如果不是蜀國余孽,他怎麽能有此待遇?”
  如今叔義信了九分。他說道:“不管他與老蜀國是何關系,他還是值得結交的。至於他假借墨家之名來為唐家辦事,也虧這小子想的出來。我們還是幫他保守這個秘密吧。他日他真成了巨子,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想到雲天如此冒失的舉動,兄弟三人哈哈大笑。
  突然叔義止住了笑聲,低頭不語,繼而又狂喜道:“我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第二日雲天一早起床。吃過早飯,有管事仆人怕他們在屋中煩悶,就領他們去王府的花園遊玩。北蜀王公務繁忙,雲天料想晚上才會再召見他,所以正好在此賞花、賞景消磨時間。沐陽去了花叢賞花,而雲天則研究起了園中雕刻的刀工。
  這時只聽不遠處傳來一個女子聲音:“大哥找我何事,為何要約我來到這花園之中?”
  這花園不大,轉眼雙方人就匯到了一起。在遠處雲天沒有看出來,如今走近一看心裡一哆嗦:“這不是叔芯嗎?”一年多不見她長高了不少,身材也挺拔了,女性柔美的一面凸顯。因此雲天險些沒認出來。
  雲天想轉身溜走,又怕太沒禮貌,他硬著頭皮道:“雲天見過公主殿下。”
  這時叔芯已看清了對方的容貌,眼前之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認識。可在此處她是主,對方是客。從學院論對方是長老,她是學生。所以她見雲天先開口也別扭地回了個禮:“巫長無需多禮,叔芯承受不起。”
  雲天在墨家的聲望如日中天,蜀墨之中尤甚。如果不是當年梁子結的太深,能如此之近的見到這年青一代的翹楚,萬千墨家少女的偶像,她這個小女娃估計得興奮的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可此刻的叔芯卻一點也激動不起來。雖然當年之事就如同小孩子打架,雙方早都不放在心上了,但她還是感覺十分別扭。
  雲天覺得不能如此冷場,說道:“我常聽周老提起公主,誇你聰明、伶俐、懂事……”
  這瞎話編的雲天自己都不信,對面的叔芯更加不屑。她心想:“這個笨蛋,有這麽奉承人的嗎?周老會誇我?他逢人便罵我頑皮倒時真的。”
  她翻了個白眼,然後客氣的說道:“是周老抬愛,叔芯沒少給他老人家惹麻煩。”
  雲天見馬屁拍到馬腿上了,趕緊轉移話題道:“不知公主學業如何,應該快畢業了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叔芯在學院從來都是混日子不學無術,直至今日還在和新生一起學習基礎的課程。至於畢業,她自己都未曾想過有這個可能。
  叔芯很無奈,對雲天僅有的一點好感也沒了。但對方又是無心,她也不好說什麽。於是她耐著性子轉而說道:“您是長老,在墨家我是晚輩。所以不要總公主長,公主短的稱我,叫我叔芯就行。”二人就這樣僵硬地聊了起來,漸漸地居然不似剛才那麽尷尬了。
  雪兒聽到雲天和人談話也湊了過來。這導火索的來到讓雲天的頭又開始翁嗡嗡地響了。
  “這個……那個……我重新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沐陽,這位是叔芯公主。”
  雪兒轉世沐陽之事叔芯也聽說過。雲天的事跡在蜀墨早被扒得稀爛。因此她對沐陽的敵意小了很多。
  二人打過招呼,叔芯上下打量著沐陽。突然她挺起胸膛,抿嘴而笑。雲天二人都不知何意。
  原來叔芯比雲天小兩歲,今年剛剛十六。這兩年正是女孩發育最快的年齡。當年一場“大小”比試惜敗,她的自尊心備受打擊。這一年多她的身體知恥而後勇,十分的爭氣。今日再見對手,發現當年遙不可及的高峰,居然被自己比了下去。
  常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平。此時的叔芯一掃胸中怨氣,一“挺”泯恩仇。
  沒有了隔閡,又加之都是女兒家。叔芯很快和沐陽熟絡起來,三人聊的十分開心。此時叔芯也明白了,哥哥視雲天為貴客,把她誆到此處,就是想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因此她作為地主,整個白天都在陪著雲天二人。
  接觸久了雲天發現叔芯的變化很大,不再刁蠻,有了大家閨秀的樣子。一言一行也都大方得體。
  他有所不知,叔芯之所以有此變化,一是年齡大了,過了調皮頑劣的時候。加之她天性善良,又沒有貧富貴賤之類觀念。不然在叔義落魄遭排擠之時也不會多次出手相助,更不會借錢給他去接濟那幾個窮兄弟。所以此刻不再刁蠻的她顯得很懂事。
  二是當日北蜀易主之事對她影響很大,讓她一天長大。父子相爭,最終父親被害。雖然凶手不是叔義,而且事後更加寵愛這個妹妹。但是她的心中對叔義多少也有了隔閡。
  原來整日隻知玩樂的她也開始考慮一些原本以為一直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王室之人在享受世人羨慕的榮華之時,也承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悲哀。父子相殺,兄弟相殘,女兒和親。出生帝王之家的他們不是上天的寵兒,而是權利的棋子。而她這個公主未來的歸宿又將是哪裡?
  年紀大了,想的事情多了,人自然就穩重了。所以今日雲天才會對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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