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收住笑容:“昨日光明教發來帖子,因五福教作惡多端,所以他們想集多方之力成立屠蝠盟,徹底鏟除這五福教。” 這時有人說道:“五福教四處蠱惑無知百姓,確實可惡。我們墨家崇尚‘兼愛’,此次理應出一份力。” 墨韻接著說道:“如果只是協助,我就不必如此匆忙地趕來了。五福教分布極廣,所以需要一些在各國都有分支的勢力為首。光明教是發起者,自是其一。我們墨家就是另一個主力。” 這事牽扯不小,這明顯是拿墨家當槍,為光明教樹名聲。 這時大長老說道:“雖然此事有利用我墨家之嫌疑。但我墨家從來都是心懷天下蒼生。如此造福蒼生之事,我們不應該拒絕。” 墨韻點頭:“我也是此意,只是五福教內高手如雲,我們如果參與必將傾墨家六成力量才行。如果戰鬥不順利,墨家損失會很大。” 這時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巨子,我在北蜀同五福教打過交道。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憑我們墨家的機關武器,掃平他們就如同殺雞屠狗。” 墨韻見說話之人是項爭,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雲天站起身來,墨韻示意他坐著說就可以。“巨子,我同五福教打過幾次交道。他們表面看只會蠱惑百姓,做些偷雞摸狗之事。實則不然,他們教內高手很多。而且在他們的背後似乎有勢力在暗中操縱,所圖甚大。不然,他們當年何以要參與蜀國國難一戰,去年又要截泯江,殺死北蜀老王?” 在坐各位長老眼前一亮,暗道:“這個雲天倒不莽撞,看事情不只看表面。” 墨韻道:“夕長老所言極是,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眾人的眼神,巨子的態度。全都落入項爭的眼中,一股無名之火在胸中燃起。 這時內圈之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開口說道:“看來夕長老對這五福教頗為了解,不如指點我們一二?”語氣之中全是不屑。 雲天抬眼看了看外圈,又看了看墨韻沒有說話。 墨韻知他的意思,怕一些機密之事被太多人聽去。於是說道:“在座均是墨家核心之人,你自管說吧。”雲天這舉動實是無意,卻將仇恨又拉大一步。那提問的伍洋長老更是一臉怒色。 雲天說道:“五福教有五位教主,老大、老二、老四功夫稀疏,行事作派和一眾江湖混混一樣。這三教主是個世外高人,從來不理教主之事。只有那五教主是個狠角色,當年受過重傷,之後這麽多年再未露過身影,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所以我感覺在這五福教背後另有主謀。” 在場眾人都在思索雲天的話語,卻有幾人笑出了聲。 伍洋笑著問道:“你說的那三個教主倒是偶爾現身,會很多妖法、異能。想必是一些靈術裝扮,就此推測境界不會太低。你何以見得那三個教主都是草包?夕長老同他們交過手?” 雲天聽他語氣不善,也不想再隱瞞:“我同那三個教主交過手,還親手殺了那二教主。” 場中一片嘩然,如項爭之流更是一驚。 不過他還是追問道:“請問當時夕長老修為如何?” “還沒有成為禦靈師。”場中再次嘩然。名震天下的五福教二教主居然死在一個凡人之手?如果說剛才懷疑之人只有幾個,那麽現在大多數人都開始懷疑了。 就連大長老都緊鎖雙眉。 雲天不理眾人心思,又加了點料:“當時誰也不信他們如此不堪。如果當時知道,順手也把那兩個滅了,現在想來確實可惜。” 會場沸騰了,這次倒沒有嘲笑之聲。大家開始紛紛議論,這個雲天是不腦子有問題,如此場合信口胡謅。 雲天所說的確是事實,只不過後悔的是嶽辰。那時他不知對方實力,趕到後先想的是趕快救人。對方逃走他也沒敢追出去,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不過此事涉及到蜀國,雲天不願多泄露。這下反倒成了他放走了二人。 外圈的項爭站起來說道:“真的可惜了。不過你又怎知這三蝠是個高手,還不理教中事務?” “他老人家和我是忘年交,我曾為他解惑。他想和我結義,被我拒絕。”雲天淡淡的說道。他沒有理會眾人語中的嘲諷之意,隻想把知道的實情說出,讓墨門少些無謂的犧牲。 在場眾人已不再小聲討論,而是一片喧嘩。 墨韻出聲,現場才恢復安靜:“夕長老提供的這些信息很有用。此事非小,關系墨家氣運。各位回去後仔細考慮,明日我們再議。” 說完眾人告退,會場只剩雲天,巨子,大長老等幾個年長位重之人。 大長老皺著眉道:“小天,你怎麽信口開河。是不是因為剛才那幾個娃娃言語譏諷,你就扯謊往臉上貼金?” 墨韻不以為然:“大師兄,你怎麽知道小天說的是假話?” “不可能。他一個娃娃怎麽能殺得了一個教主?” “這還不簡單,找個人問問便知。” “誰?” “劍仙望月。” 不一會嶽辰來到,他有問必答,和雲天所說一般無二。只是他不知三蝠之事。 眾人這才相信雲天。 大長老笑得五官縮在一起,一張老臉就像一朵剛剛凋謝的菊花。他看著寶貝徒兒,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掉了。 墨韻謝過嶽辰,請他回去歇息。然後道:“如今看來,這五福教背後定是有人操控,那幾個面上的教主只是傀儡。他們的後台實力如何我們一無所知。這個‘屠蝠盟’我們也必須加入,但是行動之時一定要記得保存實力。別傻乎乎的去做炮灰!” 在座各位長老均認同這個方案。 次日,眾人再聚議事廳。 昨日的方案已定,今天就是要具體安排事務。對外征伐,一向由大長老負責。墨韻宣布了門內的決定,委任了總負責人,就借故離開了。 出了這議事廳,她直奔碼頭。這個死氣沉沉的小島,她一刻也不想多呆。只是她走的太匆忙,忘了通知昨天答應帶回海洲的青竹。青竹背著小包袱聞訊追來,只見船上墨韻焦急的衝她招手。她再次加快了腳步。 終於奔到碼頭,可船已離岸兩丈。墨韻用腳“狠踹”掌船弟子,似在埋怨他不等青竹。 那弟子心中也苦,卻不敢言語:“你上船之後墨跡了小半個時辰也不讓開船,怎麽一見這小丫頭身影就催著起錨。都說巨子沒正形,今日算是領教了。” 看著小船的白帆落入海面,青竹咽回淚水,暗自發誓:“等我練好武技,別說兩丈就是二十丈,我登萍渡水也能跳上去。到時先把船弄翻,誰都別走。看看呆在這個島上誰更痛苦!” 再說這議事廳中,沒了巨子,自然以大長老為首。此刻他調兵遣將真如一位三軍統帥。 他首先挑選弟子賜予“非攻令”,持此令到各國有權調動當地墨家的一切力量。 如今各國之中五福教在蜀國最為猖獗,其次便是蓬萊這自由之國。五福教勢力最弱的則是黎國,想必是當年黎羽把他們殺破膽了。 項爭不愧是這一代弟子中的翹楚,又剛從北蜀歸來,自然被派到了蜀國。而伍洋負責蓬萊,因為這次“屠蝠盟”的總部設在蓬萊,作為墨家在蓬萊的負責人,一定要長老以上人選才可以。 至於昆侖、黎國和一些小國,大長老都派出了妥當之人。 點兵派將結束,項爭站了出來:“夕長老既然和這五福教頗有淵源,怎麽未曾分得任務?這等人才此時不用太可惜了吧?” 大長老未派雲天確有私心,雲天現在不能調用靈力,而武技也才算入門。他心疼寶貝徒弟,所以沒有指派。 如今有人點名要雲天出戰,他也不好故意推脫。大長老沉思一會道:“雲天長老自有安排,他對那五福教最是熟悉,我派他去那總盟,調度各方。同時哪方吃力,他也好接應。” 這時眾年青弟子心理都不舒服了,都埋怨起項爭。本來雲天不出戰也就算了,如今這活又沒危險,地位還高,儼然是此次行動墨家的總指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