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漁梁老國主的過去,眾人唏噓不已。沒想到這美麗的珍珠卻背後卻隱藏著一部采珠人的血淚史。又聯想到老國主大半生一直在為窮苦人奔波,甚至都沒有娶妻生子,崇敬之意油然而生。 此時天色已晚,這茅廬自然容不下這麽多人留宿。於是眾人告辭,返回海州城中的墨園。 次日一早,雲天將昨日的情報稟告墨韻。 “姑姑,您可知這靈霄殿的來歷?” 墨韻道:“墨家密探遍布列國,消息最是靈通。這靈霄殿自然也有耳聞。” “哦?那他們是群什麽人?” “如果說之前的墨家沒有禦靈師,都是由普通人組成。那麽靈霄殿正相反,全都是禦靈師。並且人數很少,在外行走從來不主動暴露身份。” “我遇到過幾次他們的人,行事倒也光明磊落,不像是惡人。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雲天道。 “可能是他們樹敵太多,不想被仇家追殺吧。” “這話怎麽講?”雲天不解。 “這世間不是所有禦靈師都會善待幻靈,有許多人視幻靈為工具或玩物。靈霄殿懲治的就是這些敗類禦靈師。 幻靈十分珍貴,通常禦靈師都十分珍惜,如親人般相處。視幻靈如草芥之人,多半出自大的世家或勢力。我想這麽多年靈霄殿沒少得罪這些人,因此行事才如此低調。” 雲天心道:“確實如此,就如那黎羽是一國的隱王。如果他是心狠手辣之輩,啟會躲在小昆侖之頂。早就發到軍隊剿滅那靈霄殿了。任何高手在戰爭機器面前都如螻蟻一般脆弱。” “那姑姑您知道他們的總壇在哪裡嗎?”雲天問道。 “我只是猜測可能在海角島的北方。因為墨家密探發現偶有小船從那方向來往。而時間均和靈霄殿的行動吻合。” “您為何僅憑這些船只動就能判斷?” 墨韻道:“據我所知,你爹當年最後的消息就是:有墨家人發現他去了那個方向,說是要尋找靈霄殿。因此這麽多年我一直在監視著那裡。” 墨韻又道:“怎麽?你對那靈霄殿感興趣?不如你去那方向碰碰運氣。年輕人就是要多闖蕩,這些歷練對你今後的成長有利。” 本來雲天只是有些好奇,如今聽到爹爹和靈霄殿有瓜葛,立刻想去那靈霄殿探個究竟。 於是他約來沐陽,清儀和嶽辰。 雲天簡單的說明意圖,然後期盼著看著沐陽。如果說這世上哪個禦靈師最卑微,那麽非雲天莫屬。 沐陽斜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有那把破劍嗎?要我去做什麽?” “我怕自己功夫低微,遇到惡人打不過,想求女俠一路庇護。” “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那我就受累陪你去一趟吧。” 雲天心道:“本來大家都去了,你也不會呆在這裡,自是要跟著。很簡單的事情,非得搞這麽一套。真搞不懂這些女人。” 至於清儀自然十分樂意,這一年多在外漂泊,她的心早野了。如今在蓬萊呆久了,早沒有了新鮮感。 同樣作為幻靈,嶽辰就要體貼的多。清儀去哪裡他必定跟隨,生怕她出一點危險。嶽辰就像一個稱職的大哥哥時刻守護著心愛的妹妹。 得知眾人要走,青竹又哭又鬧非得跟去,被墨韻狠狠的批了一頓。作為她胡鬧的懲罰,她將重返墨島繼續苦修。 那一天風和日麗,兩艘同樣款式的小船停靠在碼頭。可船上之人的心情卻是天壤之別。就如那青竹心中感歎,這兩條船一條駛往天堂,另一條開往地獄。很不幸的是她恰巧上了前往地獄的那條。 雲天此行吉凶未卜,所以他沒請墨家水手隨行,四人提前學了兩日操船之術。如今在青竹撕心裂肺的哀嚎聲的鼓勵下,小船磕磕碰碰的駛出了港。 耳中的哭聲越來越小,這世界終於清靜了。 這墨家之船雖小,在這近海倒也無妨。雲天等人在海上故意轉了幾圈,熟悉操船之術。相對於操船,在這海上最難的是辨別方向,判斷自已的位置。這方面只有雲天常在深山行走稍有些經驗。領路的重任自然落到了他的肩上。 雲天和墨園內二長老的得意弟子呂典臭味相投,無事之時兩人總膩在一起。遠行之前雲天特意將一重要之事托付於他。 二人約定:雲天每日早晨和中午之時各放一隻木鳶,呂典收到後立即放回。放飛時木鳶飛行的方向必定指向海州城。參考船上的指北針,再結合木鳶往返的時間,雲天就憑此判斷船所在的大體方位。並且雲天還囑咐呂典,此法切勿傳給第三人。 可是紙裡終究包不住火,終於被沐陽發現了。如此頻繁的“相思鳥”往來,雲天這是要造反,想私組后宮團啊! 在眾人的逼問下,雲天得意的交代了實情,說出了此法。 嶽辰聽完後尷尬地說道:“我在書中看過,海中行船晝觀日,夜觀星,測速用繩索。你這方法倒是稀奇。” 嶽辰說的這些方法雲天自然知道,可是他不會啊! 雲天不甘示弱,紅著臉強道:“至少我隨時能找到回家的路!” 沐陽和清儀對視一眼,擔憂之情浮於臉上。二人都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嶽辰見二女如此,急忙寬慰道:“你們不要擔心,至少他沒有靠扔鞋指路。” 二女聽此廢話更是泄氣。 嶽辰又緩緩說道:“若說這世間對靈力最為敏感之人非我莫屬……” 聽他如此說,二女眼睛一亮:“辰辰快說,你是不是有定位的好方法?” “這世間的靈氣看似一樣,但卻各有特點,我能感受到他們之間那細微的差異。我稱他們為靈氣的味道。” 眾人初聞如此高深的說法均來了精神。大家圍住嶽辰仔細聆聽。 “比如說那巴蜀之地蘊含的靈氣有些辛辣;而蓬萊附近的靈氣就顯腥濕;至於那燕國周邊靈氣中所含的鹹味卻重了一些。” 此時嶽辰閉著雙眼,周身靈力波動,似乎與這天地間的靈氣融為了一體。 “那你能感應一下我們現在的位置嗎?”清儀急切地問道。 “此處鹹味略重,但有幾縷腥氣蘊含其中。結合指北針顯示的方向,我們如今正在燕國的正東,蓬萊的北方。”嶽辰說道。 “辰辰你太厲害了!”清儀丟掉放於嶽辰面前鹹魚,不再理他。 嶽辰聽到有東西摔在桌上的聲音,睜開了雙眼,繼而尷尬的說道:“感受靈力很耗體力,空腹很容易被干擾。” 說完他和雲天分享起桌上的鹹魚。 “沐陽,我看還是扔鞋吧。”清儀鄭重的說道。 沐陽皺眉沉思:“也好,我們每次多扔幾回,這樣更嚴謹一些。” 就這樣他們一路向北,又往複兜圈終於來到了一片群島前。經過雲天根據木鳶的往返時間反覆計算,此處距海州逆風也只需兩日航程。可他們在這海上足足繞了八天才找到。 眼前的群島沒有蓬萊密集,面積也要小很多。可在這眾多群島之中找到靈霄殿的所在確實有些困難。 於是清儀和沐陽祭出了扔鞋大法。二女做事一向嚴謹,不似雲天那麽莽撞。比如,她們曾就扔左腳還是右腳之鞋更準確激烈地討論過。最終二人得出的結論是:男左女右。 就這樣小船在這片群島之間漫無目的的穿行。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島上沒有人居住。在此徘徊了將近三日沒見過一條過往行船,也沒有見哪個島上冒出過一縷炊煙,或閃現一星燈火。 雲天忽然想起了嶽辰:“辰辰你感受一下附近的靈力波動。大量禦靈師聚集之所,靈力波動自然會強烈。” 嶽辰自從鹹魚事件後再也沒有溝通過天地感應過靈氣。如今被一提醒立即凝神運功。 片刻後他睜開眼道:“此片海域靈氣還算充裕。大部分地方,靈力都如這海水潮汐般湧動。只是那東北方向的一角,如同有一個漩渦,那附近的靈力全都匯集到了一處。” 於是眾人驅船,按嶽辰所指來到那處所在。這裡一片小島的中心,海面之上空無一物。所有的靈力全被吸入了海面之下。 “難道這水下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