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朝雲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在這異國他鄉能見到娘家之人怎麽能不親切? 她拉過二人之手將二人看了又看。“清儀,你像你的爹爹。小天嘛,你像你的娘……” 果然,談論後輩的長像,都是覺得和自己有血緣的一方相像。 被曬在一邊的墨韻發現了另一邊的雪兒,她眼前一亮:“你是雪兒?” “我是雪兒,見過巨子姑姑。” 墨韻學著王后的樣子,也拉起了雪兒的手:“看我這侄兒真有福氣,隨便撿個幻靈就如此漂亮。” “姑姑您也很漂亮……” “我啊,現在不行了。當年……”墨韻突然止住了話語。仔細的琢磨了一下,暗道,“這小丫頭,牙尖嘴利。我說她是撿來的,她就回了這麽一句,意思是我這個姑姑是也撿來的。” 這時雪兒正露著兩顆小豹牙,笑眯眯的看著墨韻,樣子乖巧懂事。 墨韻“疼愛”的用手捏了捏雪兒的臉蛋,咬著牙道:“真乖。” 那邊的雲天對朝雲王后道:“姨娘,您長的真像我娘。” “你記得你娘的長像?看你年紀她走時你才兩三歲吧?”朝雲一想到杳無音訊的妹妹又要流淚。 “我見過皓月島上還有家裡的雕像。您和雕像一樣。”此時雲天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面前之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如果此刻沒有外人在場,他真想撲入對方懷中,感受母親的溫暖。十四年,五千個日夜。誰會理解一個少年對母愛的渴望。他想問一句:“娘,您是蜀國公主又如何?蜀國沒有您還有舅舅支撐。縱然蜀國都沒了又能如何?還會有一個新的蜀國。可我只有一個娘!唯一的一個。” 朝雲將淚眼模糊的雲天攬入懷中,哽咽的道:“是啊,我比你娘大兩歲,但等她長大了,別人都說我們是孿生姐妹。不過你娘從小好動,屋裡呆不住,所以她長的比較健康。我就不行了,從小體弱,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一句話,雲天從幻覺中回到現實,心想:“女人啊,只要談到美貌就會莫名的升起虛榮心。連失散十幾年的妹妹都不放過。不就是想說自己長的年輕,皮膚白嗎?說的這麽委婉。” 幾人又閑話了一會,王后招呼下人進來:“這兩位是巨子的弟子。你們在園中給安排個住處,好生服侍。” 王后公務繁忙,先行離去了。 仆人領雲天他們回住處,他們也被安排在墨韻的小院內,這個小院坐落在園中一角,緊挨著花園。小院布置的清新典雅。能居住於此的五般都是燕國的貴客,而且大部分以女客為主。 清儀和雪兒去房間洗漱去了。在牢房關了一夜,身上全是泥土。 雲天陪同墨韻聊天:“姑姑,怎麽沒見青竹妹妹?” “她也來了,在房間內罰寫門規呢。” 雲天不再細問,知道這小丫頭深得墨韻真傳,是個惹事精。 墨韻問道:“小天,你的身世臨淵他都告訴你了?” “是的,可不知為何當初姑姑不讓他說?” “是怕蜀國後裔的身份連累你,如今他告訴了你,自是他認為現在安全了。北蜀的事情我也所耳聞。” 雲天聽此,心中一暖,暗道:“原來是這樣,看來姑姑也是為我著想。” 雲天又問道:“可他這次為何遣我們來此?” “當然是打親情牌了,你以為他會那麽好心讓你們來認親?他之前可曾提過燕國的這個姐姐?” 雲天搖頭道:“連清儀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哼,他的眼裡從來沒有這個姐姐,只有利益。他是在利用你們,喚起王后對蜀國的感情。不出意外,他將要起事,這是來拉攏燕國的。” 雲天想了想,確是如此:“那他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們收信人,為何不提前告訴我們王后的身份?還要兜了一圈讓你引薦?” “哼,只有突然認親那份感情才動人。如果你們提前知曉王后身份,就不能像今天這樣讓她動情了。” “原來如此。這個舅舅什麽時候才能從陰暗中走出來啊。”雲天心中感歎。看著墨韻疼愛的眼神,姑姑和舅舅在心中的位置似乎交換了。 泯江之畔,山坳中。 臨淵收到墨韻的木鳶,取出一張字條:“孩子們平安。” 臨淵懸著一顆心終於落下,自語道:“小天,儀兒。你們可能不理解我為何如此大費周折安排這場認親。 如果提前告訴你們姐姐身份,那麽你們可能冒失的直接去王府找她。你們的身份會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不利於姐姐之事。 而墨門在各國都有眼線,有心蹲守,你們一到燕國他們就會發現。到時由墨韻出面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們帶到姐姐身邊。 這麽多年我們一脈如此艱難,卻從未想過投靠姐姐,那是因為我不想成為她的軟肋。國難後燕國不遺余力的打壓黎國,定是她在操縱。這幫助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 燕國的朝野明爭暗鬥,姐姐能在夾縫中生存己是不易。過幾日就是洛兒的立儲之禮,此時將你二人送去,是想讓她知道蜀國有後,並且以我的謹慎敢放你們出去,自是有了復國的籌碼。我們這一脈複蘇了,今後蜀國將不再是她軟肋而是她的後盾!” ————燭燭有話說———— 女人永遠不會承認的兩件事1、別人比她漂亮。2、別人比她年輕。 所以想要離間兩個女人很容易,在一個面前誇另一個漂亮。 當然,如果一個女人當面另一個女人的面誇她漂亮。別當真,八成是反話,要不就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