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勝果斷從許觀山手裡接過了板磚,算起來,今天是鑰匙上船的日子。 說實話,許觀山並不喜歡陳家。 事實上,他們這一脈的人都不喜歡陳家。 真要是說個原因的話,大概是陳家的家主並不討喜,又或者這些奪了高權的人不太討喜。 在混血種當中也有多子多福的說法,而這個陳家家主,更是有著誇張的幾十個子女。 有人說這是為了自己優秀的血統可以流傳下來,但在應懷寬一脈中人看來,這是在煉蠱。 煉的還是人蠱。 “道長,曼斯教授讓你過去。” “怎麽能讓陳夫人親自來呢?” 許觀山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女性就收斂,甚至語氣中的陰陽怪氣更盛了。 “當年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理解,迫不得已身入局中,迫不得已為欲所驅,迫不得已違背本心。” 一連三個迫不得已,生生逼著這個容貌俏麗的女人張開了嘴又閉上,最後也只能是無奈苦笑。 “我的朋友!謝謝你幫忙拖延了一下華夏方面的勢力,我從來都不知道蛇血和朱砂還有這種作用!” 曼斯教授依舊是一副爽朗的笑容,許觀山神情恢復正常,語氣也正常了許多。 “沒關系,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不過我還需要更多的朱砂和蛇血。” “密黨不會讓悍將赤手空拳出現在屠龍戰場上,只要我們有能力,多少都可以!” “呵呵。” 許觀山臉上帶著淡泊的笑意,幸虧余淮山不在場,不然估計會罵他裝逼犯。 “說起來,你和你師弟為什麽兩個差距這麽大?” “是啊,他確實挺菜的。” 曼斯有些驚訝的看著許觀山,心說你們兩個臉皮倒是一樣厚。 “你知道你師弟殺了一條五代種嗎?” “不急,我們就要斬殺一條三代種了。” 許觀山臉上的神情十分的淡定,這些天他也不是什麽事都沒做,光是那些不知用途的鐵球他就已經沿江放下了三十多個。 “你怎麽知道江面下有一條三代種?我們不是夥伴嗎?為什麽還有信息瞞著我?” 曼斯先是一愣,接著臉上的神情開始有些委屈,顯然他想要許觀山給自己一個解釋。 “我也是剛剛算出來的。” 許觀山臉上的神情十分誠摯,曼斯這才發現他道士的身份是真好用,起碼遇到這種情況方便推脫。 “你不夠朋友,說起來,副校長提議讓你師弟上船。” “嗯?” 許觀山臉上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極為精彩,他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不是,你等我捋捋啊,你看這艘船上都是執行部的成員和卡塞爾大三的學生。我師弟,大一新生,甚至連入學的軍訓都沒有參加,你們就打算讓他參加這種任務了?” “可他不是S級嗎?” 曼斯的聲音有些微弱,許觀山的疑惑不無道理,即便余淮山是少見的S級,但是現在讓他參與這種程度的任務還是有些過分。 “呵,沒有成長起來的S級和狗有什麽區別?” “額·····他畢竟是你師弟,你話也沒必要說的這麽難聽,好吧我承認這件事確實是副校長魯莽了。” “不過,你師弟都已經殺了五代種了,真的不考慮讓他過來嗎?” 曼斯並沒有就此放棄,他還是想勸勸許觀山,按照卡塞爾的規矩眼前的這位就是他們能聯系到的唯一監護人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覺得能殺掉一隻白王后裔的五代種就是王牌了吧?” 許觀山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曼斯嘴角抽了抽,終於沒有繼續說話。 許觀山站在曼斯身邊並排看著江面,這幾天的探測工作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從這周開始他們就要對幾個信號源進行逐一排查。 按照他們的推測,這裡長眠著一位親王級的龍族。 具體是哪位,雖然也有猜測,但沒有見到遺跡之前,確實無法下結論。 或許許觀山知道這水下的龍族到底是誰,但他口風很嚴,曼斯沒法從他這得到有效的信息。 ‘結束之後,速來北京’ 許觀山看著自己小靈通上的短信,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不得不承認他師父說話從來都是言簡意賅。 甚至有點神秘莫測。 應懷寬從來沒有固定的電話號碼,反正電話卡這種不記名的東西,他多買個十七八張的也不是什麽難事。 許觀山曾帶著惡意的想過這老頭年輕的時候估計欠了太多風流債,所以才養成了這麽個裝神弄鬼的習慣。 當然他只是背地裡想想,當面問還得是余淮山,至於後來他被吊在樹上打,則單純是好奇的代價。 “北京?叫我去北京幹什麽?難道又有龍王?不是吧,怎麽感覺最近世道不太平啊!” 許觀山看著短信揣摩了半晌,但他並沒有得出什麽有效的信息。 他實在想不出來,應懷寬叫自己去北京有什麽事。 卡塞爾學院之中,余淮山把自己鎖在了實驗室裡,不得不說這個只有一個人的煉金理論部還是有點東西的。 無論是無塵的地板,還是全套的防護服,還是自己面前的精密儀器都顯示出了這裡的不凡。 但讓人意外的是,在這麽高科技的實驗室裡的實驗台上,居然一字排開整整齊齊碼了五塊紅磚。 講道理,這一幕實在太違和了,更誇張的是那個道士打扮的少年居然真的擺了個供桌舉著三柱香。 “這下可真是大出血了。” 余淮山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板磚,嘴角有些抽搐,說起來這是他的新手大禮包。 可問題是,這個禮包對他來說實在有些雞肋。 是,這道神符是能存儲一次言靈,但問題是他的言靈是被動啊! 起碼到現在為止,余淮山對自己的言靈開發還在肉身層面。 簡單來說,這神符在他的手裡,那就真的是板磚。 但要是在許觀山手裡,那就真是五雷正法了。 “還好,只是需要龍王級別的龍血作為引子。” 余淮山看著正在滴血的手指,嘴裡含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