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帶走了空氣中的水分發出爆響,這樣的高溫讓整條大街活像是焚屍爐,按理說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能活下來。 “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烈火之中的老人面容開始起泡脫落,好像他的臉被火焰生生烤了下來一樣。 連帶著他的衣物也在高溫下化為了火焰,終於這個怪物流線型的肌肉線條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連帶著還有他皮膚上的繁密花紋。 滿街大火,火舌不斷跳躍卻也只是讓這些花紋亮了一下。 “實在不好意思,我惜命的很,學到了什麽就一定要用上。” 余淮山從烈焰中一步踏出,金黃色的瞳孔中散發著憤怒的殺意。 早就已經做好準備的莫妮卡這一刻被那雙金黃色的瞳子死死盯著居然連動一下都做不到,她終於看清楚了這個從火焰裡走出來的怪物其實是個少年。 一個有著古銅色皮膚,劍眉星目的年輕華裔。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是睚眥必報的,而且我最近拿到了一件新玩具。” 莫妮卡幾乎已經呆住,但很快她的眼神就鎖定在了少年身邊的行李箱上。 她不敢賭,金色的光芒在她眼中變得無比旺盛,幾乎都要化為實質。 原本已經勢頹的火元素,再次變得濃鬱,街道上溫度驟然有提升了一個檔次。瀝青路面開始軟化,余淮山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猛地向前衝了出去。 腳步聲如同戰鼓,莫妮卡毫不猶豫將躲在一邊的王提出來扔了過去。 這個同樣也是混血種的男人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幕,他張開了嘴巴想要求救卻被余淮山一巴掌扇進了邊上的汽車裡。 或許他到最後一刻也不會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被愛人當成盾牌。 當然如果他們真的是愛人。 莫妮卡的速度一點不慢,龍血讓她獲得了足以媲美奧運冠軍的速度。 余淮山只是耽誤了一個巴掌的時間,對方已經躥進了建築之中,還不等他追進去。 巨大的咆哮就從屋內傳來,余淮山心中凝重,接著一匹雪白的駿馬從建築裡衝了出來。 余淮山在看清面前發生的一切之後,心裡有一萬句臥槽想說。 神駿白馬馱著一位騎兵,從穿著上來看應該是南北戰爭時北方的一員。一隻手上的斧刃微微發紅,另一隻手上空空蕩蕩,但最關鍵的問題是他沒有頭。 “我的天那!Dullahan!他是真實存在的!” 副校長誇張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余淮山對此多少有些無奈,由於煉金陣的存在他的耳機並沒有被損壞。 “所以,你是要告訴我,無頭騎士這種東西也是真實存在的?” “不,根據傳說他應該是愛爾蘭的一名騎兵,被敵人斬下頭顱之後變成了這樣。不過根據我們的記載,他生前確實是個騎士,不過是在屠龍過程中被龍血汙染之後才變成了現在這樣。你看那匹馬身上,是不是有閃光?” 余淮山雙眼微眯,那匹神駿的白馬身上確實有不規則的物品在閃動著光亮。 那是細密的鱗片生在了它的毛發之間,余淮山在這一瞬間終於明白了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麽東西了。 只是他還是想不明白,這個叫莫妮卡的女孩怎麽敢把這個家夥放出來的。 來不及他多想,噠噠的馬蹄聲在街道上響起,明明烈火已經把地面烤軟可余淮山還是聽見馬蹄聲。 余淮山來不及多想,從箱子裡抽出了龍脊雙手握緊,馬蹄聲在這一瞬間陡然急促了起來。 這位生前就驍勇屠龍勇者在經歷龍血的侵染之後爆發出了更加強勁的實力,余淮山手中的龍脊和他的斧刃做碰撞,濺起一片火星。強大的力量將余淮山生生帶起,往後衝去,余淮山的腳掌踩穿了鞋子在地面上梨出兩道深溝。 第一次交手,雙方都在試探,但劇烈的碰撞卷起的氣浪還是如同爆炸一般。 余淮山身子後仰,龍脊向上擋開了他的斧刃,無頭騎士胯下白馬眼中燃起金焰。 只是一瞬間,周圍的空氣悉數被它吸進肺部,馬蹄聲急促到聽不清間隔。 一人一馬沒有任何留戀,向著前方的小貨車衝去,余淮山並沒有著急跟出去,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對方。 這家夥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十分恐怖的存在,但是對於他來說也只是一個稍微有些麻煩的家夥,甚至還不如他師兄。 無頭騎士連人帶馬撞進了小貨車的車廂裡,等到他再次出來,余淮山終於明白了一個淺顯的道理。 “做人是不能裝嗶啊····” 他無數次的猜想過今晚會運什麽過來,但是他完全沒想過今晚的貨物會是一顆龍頭。 雖然只有骨頭,但這也足夠讓他震驚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加讓人震驚,無頭騎士胯下的白馬不斷嘶吼著,一點一點的失去了生機。 反倒是他手裡的龍頭逐漸長出血肉來,余淮山看著著自己面前的一幕沒有動作,倒不是他自大而是他內心突然生出了一種意願。 他想看看這個家夥最後會變成什麽樣,這種已經超越了人類所能理解的生物,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 大動脈,肌肉,毛細血管,皮膚,鱗片,所有的一切依次生長,直到最後那個龍頭眨了眨眼睛睜開了一雙爆發著威嚴的黃金瞳。 “余淮山!你在做什麽!快上啊!那根本不是混血種,那是繭!龍族的繭!” 副校長的吼聲在余淮山的耳朵裡響起,余淮山哦了一聲算是應答,接著他的就消失在了原地。 無頭騎士好像沒有看見他一樣,單手提著龍頭按在了自己脖子上,下一刻強烈的威壓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 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就被余淮山用龍脊整個抽飛了出去。 脊柱上細小的牙齒碎片在接觸到這家夥的一瞬間就拉開了無數傷口,顯然這是一把不錯的兵刃。 被他抽飛的無頭騎士並沒有因此而流露出憤怒的情緒,他只是緩慢的直起身子,看著自己面前的余淮山和他手中的龍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