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家夥出現開始,原本還在叫囂的眾人都停了下來。 “晚上好啊。” 戴著牛仔帽的老人摘下牛仔帽放在胸前,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臉上的圓片眼鏡讓他看起來並不危險。 甚至眾人還能在他花白的胡子上看出來一點慈祥,可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那把名為德州拂曉的金色左輪就在他的腰間。 這種老式的轉輪手槍可以發射0.5英寸馬格努姆手槍彈,即便是沒有經過改裝也能一槍打翻河馬,在他入土之前誰都不敢賭他還扣不扣得動扳機。 “你要戰那便戰,我們太久沒有活動了,久到密黨這些家夥甚至敢隨隨便便派出連個專員就敢在我們的地盤上興風作浪了。”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捉對廝殺的戰爭,兵對兵將對將!我們要和這些密黨的雜碎堂堂正正打上一場!” 出乎意料,漢高表現得比他們更加狂熱,好像他一直在等這一天。 直到此刻所有人才想起了漢高和昂著這兩個糾纏了一個世紀的老頭,顯然他們之間還有些沒說完的話。 但很快他們就迷惑了,他們不明白漢高所說的兵對兵將對將是什麽意思。 “我尊敬的先生,您說的是什麽意思?” 穿著西裝的主持人面上帶著訕笑湊了過來,漢高重新戴上牛仔帽,伸手扯了扯領子上的波洛領帶。 硬朗的面龐在出現的一瞬間,就讓後者明白了什麽叫兵對兵將對將,但緊接著他就被老人瘋狂的念頭嚇到了。 他打算一個人去芝加哥! “我打算今晚就啟程去往芝加哥,至於卡塞爾派出的專員,你們好好招待,我希望回來的時候能在海岸邊看見幾個水泥墩。” 老人踢了踢腳上的短靴,這位北美洲混血種的領袖以一種隨意的態度離開了這裡。 接著整個墨西哥都沸騰了,原本不入流毒販更是在一夜之間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的貴賓。 這些貴賓范圍之廣包括了黑白兩道,甚至就連壓根不會和他們產生瓜葛的銀行也派了人過來問他們需不需要一筆貸款用於復仇。 很快索諾拉州荒蕪的土地上開始熱鬧了起來,幾乎是一夜之間整個索諾拉州多出了近一半的企業。 這些新注冊企業無一例外都派出了數量可觀的人手,美其名曰是興建公司而選址,可從這些人銳利的眼神和虎口的老繭來看他們的目的不止於此。 余淮山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這是他在華雷斯這個城市裡度過的第一個夜晚,估計也是最後一個安穩的夜晚。 諾瑪給他的短信裡大概介紹了一下他目前的處境,這種在清晨收到的好消息更是讓他差點把手機摔了。 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北美洲的混血種要這麽做,但他明白自己接下來將會度過非常充實的逃亡時光。 更要命的是,諾瑪還在短信末尾提了一句要他和其他專員匯合。 講道理,他現在對這些隊友的評價不太好,總覺得只要一和這些家夥碰面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余淮山看著被朝陽覆蓋的華雷斯市隻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暈,他不認為自己這個只會說漢語的外人能在這裡生存下去。 突然間他就開始後悔了,早知道要出國他絕對好好學一下英語! 而此時昨夜激戰過的貧民窟裡,身材魁梧的法加塔穿著背心正在和一夥人交涉。 對方的年紀不大,看著就像是一幫高中沒畢業的孩子,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如此。 這些人是貧民窟中眾多犯罪團夥之一,法加塔等人則是暫時借住在他們的據點裡。 當然了從這些少年臉上的傷痕來看,借住的方式不太友好。 “嗨!你們怎麽就聽不明白呢!我讓你們不要亂動,我們就在這住幾天就走!你們幹嘛老是和我們拚命呢!” 法塔加不滿的抱怨著,顯然他不能理解這些少年的行為,此時這些執行部的資深專員們全部換上了墨西哥風格的裝束。 簡單的來說就是背心短褲,籃球服等等。 此時他們除了沒有紋身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和墨西哥當地的幫派分子高度吻合。 相比較之下余淮山就過的有些艱難了,因為語言問題他只能在一家餐廳假裝成聾啞人打雜。 說實在的,要不是這家餐廳的老板夫婦心底善良,誰會雇傭這麽個奇怪的家夥。 不過余淮山從小在山上長大,這些雜活乾起來沒有任何壓力,甚至是相當熟練。 至於他那一身長袍? 開玩笑,現在整個墨西哥的混血種都在找自己這幫人,花格子襯衫不香嗎? 這家主打墨西哥玉米餅的小餐廳生意不錯,余淮山雖然吃不慣這裡的夥食,但有的吃總比沒得吃要好很多。 余淮山此時心中有諸多問題,首先是昨晚對卡塞爾專員動手的家夥到底是誰。從頭罩哥的言論來看,他似乎和幕後黑手打了一場,而且沒有佔到便宜。 這樣看來,可以得出兩個信息。第一,頭罩哥有自己的謀劃但昨晚的事情和他沒關系。第二,這個幕後黑手很強! 想到這裡余淮山隻覺得自己如芒在背,看來他師傅沒有騙他,但對於眼下的情況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華雷斯市的局面亂起來,只有到那個時候他才有機會去窺探事情的真相。 想到這裡,余淮山臉上浮起笑容,要知道他在山上可是多年被評為優秀攪屎棍啊! 這天下午三點左右,餐廳的生意算是告一段落了,余淮山躲起來用掉一張隱身符悄悄的摸了出去。 北美洲的混血種今天早上就已經往整個索諾拉州派出人馬,而作為開端的華雷斯市更是被他們重兵把守。 顯然他們也知道燈下黑這個道理,余淮山看著這幫神經緊張的武裝分子,嘴角上揚這可真是他最喜歡的局面啊! 余淮山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化妝品,沒過幾分鍾他的面容就變得和法加塔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