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子點點頭,神色微微收斂,甚至還有些凝重。 “不瞞小友,貧道自稱玉衡子,取得就是玉光潔無暇的品質,和維護陰陽平衡的正義,並且,貧道是小友師父的好友。” “這就是您一直以來幫助我的原因嗎?” “貧道雖與小友的師父不是師承一脈,但總歸有些聯系,貧道是‘灰’家人,也是一類涉及到風水道術的派別,當年小友的師父風頭正盛,貧道不遠萬裡慕名前來,只為了一睹你師父的真容。” 我默了默,這玉衡子跟我家老頭子的關系我倒是縷明白了,我現在不明白的是玉衡子這次前來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小友師父故去,有一事還未來得及跟小友提明白,原本以為你們之間不會那麽早碰見……” 玉衡子說的我越來越不明白,索性說道:“前輩,您想說什麽,盡管說就是了。” “遠離布家兄妹,越遠越好。” 我一聽,更加一頭霧水,追問道:“為什麽?” “因為他們不是好人!” “可是他們之前救過我的命,前幾天在城南古墓的時候,為了保護我還跟一隻粽子打的不可開交。” 對了,粽子! 之前布家兄妹那麽肯定地說這粽子是玉衡子弄過來想要解決掉我的,既然人都在這裡了,如果他沒有害人之心自然會給我解釋,如果他想殺我,那即便我今天不問,日後也未必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前輩,我之前下墓碰到的粽子出現在了城南古墓裡面,是您把它弄來的嗎?” 只見玉衡子的臉色變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隱約聽見他歎了口氣,一掃浮塵直接消失在了我眼前。 難不成布家兄妹說的是真的,玉衡子真的想殺我? 我狐疑著離開冥境,身體一顫,人也緊跟著醒了。 走到窗台邊打開了窗戶,一陣清涼的晚風迎面吹了過來,微微安撫了我內心的浮躁。 就在這時,我看見離著我窗口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逃也似的轉身就跑。 這背影,纖細,苗條,一看就是個女人。 等我從下了樓又趕出來時,人早就消失不見了,不過在黑影曾經經過的地方,我發現了一串紅玉石手鏈。 我撿起手鏈的那一刻,手鏈竟然像受到感應一樣,微微地亮了一下,雖然那光消失的很快,但是在黑夜裡已經足夠引起我的注意了。 這裡面有靈氣,也就是說,這手鏈的主人是個修道之人。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趙六,但是又開始懷疑起來。趙六根本沒理由大晚上跑到這裡偷著觀望我房間啊。 天亮了,我頂著兩個烏黑的眼圈下樓吃早飯,李壯一看我這模樣,開口問道:“怎了,昨晚沒睡好?” 我說道:“昨晚做夢驚醒了,本來想打開窗透透氣,結果發現個黑影在窗外站著。” 可能是我描述的太過驚悚,我眸光瞥見李壯正倒豆漿的手微微一抖,臉色也變了變。 “二哥你別嚇唬我,那黑影是人是鬼啊?” “老白能看見的,肯定是鬼。” 李卓見他那副慫樣兒,食指和中指並起來微微彎曲,指了指我的眼睛,又指了指李壯的眼睛。 正常人聽到自己家樓下大半夜站著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肯定害怕,所以我並沒有覺得李壯有多可笑,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 “二哥你別光笑,是人是鬼啊?” “人,而且是個女的。” “該不是你大晚上在外面鬼混出了什麽事情,人家小姑娘過來讓你負責了吧。” 聽著李壯嘀嘀咕咕,我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沒好氣的說:“想什麽?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你心裡有人選沒有?”李卓問道。 “在黑影站的地方撿到一串手鏈,手鏈裡面鎖著靈力,像是修道之人。我有點懷疑是上次跟我一起解決鬼母的一個女人,叫趙六。” 正在喝豆漿的李壯聽到趙六這個十分敷衍而且大眾的名字,直接一口噴了出來。 “一個女孩子家怎麽起這麽個名字?”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我有預感她還會來,所以我要去會會她。” “你直接打電話問問趙六是不是她不就得了唄。”李壯斜了我一眼。 “你以為那麽簡單?雖然我曾經跟龍山門派的人一起合盟消滅過鬼母,但那也只不過是個短暫的合作,我根本就沒有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聯系方式。” 我說完,隨手將餐桌上的一罐脆皮核桃扔向李壯。 李壯趕緊伸手接住,一臉懵的看著我。 “多吃點核桃,以後問問題前先動動腦子。” “那你打算怎麽做?”李卓壓著我的肩膀,轉頭問我。 …… 我將手鏈放到一個木盒子裡保護好,當天晚上相同的時間,我像往常一樣將房間裡的燈關上裝成我要睡覺的假象,然後躡手躡腳地下了樓,順著網吧的後門溜到了附近。 已經入秋,天氣逐漸轉涼,夜晚的風濕潤又冷清,我戴著個黑帽子蜷縮在灌木叢裡,露出一雙眼睛屏息等待著。 “噠……噠……” 是高跟鞋由遠而近的聲音。 我遠遠地看見昨天那個黑影緩緩地出現,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努力讓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盡量地恢復正常速率,然後壓住自己的呼吸。 那女人一身黑色風衣,一雙黑色高跟鞋,帶著黑色帽子,像一個午夜出沒的幽靈。 由於沒有燈,加上她戴著帽子,所以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不過從她的身高來看,這人百分之六七十的概率是趙六。 正當我想要出口喊她的時候,那女人忽然抬手摘掉了帽子,在夜空中露出一雙幽綠色的雙眼。 我本來張開的口頓時僵住了。 就在這時,女人作出了一個讓我很不解的舉動,她將另一條紅玉石手鏈放在了地上,然後慢慢地踱步徘徊著,高跟鞋在地上發出了緩緩地噠噠聲,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我的心臟。 這是誰?究竟想幹什麽? 我的神經緊繃著,但是從那女人的身上來看,她並沒有陰氣,也就是說她根本不是鬼。 難道這女的像趙六一樣,也有一雙陰陽眼? “看夠了麽?該出來了。” 就在我匪夷所思的時候,那女人冷不丁開口說道,同時朝著我蹲著的草叢微微轉過頭,那一雙綠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閃著詭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