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嘗試著用手推了推門,那門“吱呀”地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漸漸打開了。 裡面的布置果然像是寺廟一樣,東西南北處各豎著一根粗壯的石柱,上面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紋,而屋角、屋簷都沾滿了塵土,大殿內塵封土積,蛛網縱橫,供台上的塑像已經殘缺不全,就連周圍的壁畫也因為年久失修而色彩斑駁。 我越瞧這個地方越詭異,再呆了一會兒,竟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這是一座送子觀音的雕像。”布雪每往前走一步都會激起一層薄薄的塵土,她來到雕像前,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說著就身後想去觸碰。 “等等。”我連忙喊住她。 布雪被我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往後縮了縮手:“怎麽啦,小白。” “你們不覺得這有古怪麽?” 我謹慎地觀察著四周,分析道,“這個地方已經很多年沒被打掃了,所以才會蛛網縱橫,到處積塵,但是這送子觀音雖然殘缺,身上卻並沒有塵土。” 我們三個人走到雕像面前,那送子觀音帶著普度眾生的微笑,可是我卻平白無故地感受到了一絲危險,一股邪氣直衝我的眼睛。 “這個地方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入口應該就是這觀音雕像。”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湊了湊,雖說知道了入口,但是我並不敢直接上手去碰觀音,萬一這上面塗了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毒,或者是不小心觸碰到什麽陷阱,我們都得當場完蛋。 “哥哥,你看這裡有張小紙條呢。” 就在這時,眼尖的布雪不知道從哪裡撿起一塊破爛不堪的羊皮卷,上面劃著亂七八糟的線。 布嶽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招呼正在研究雕像的我:“白兄,這好像是你們風水師一脈的東西。” 我聞聲走過去接過圖紙一看樂了,這上面畫的可不就是我們才能看得懂的符咒嘛! “這個簡單。” 我說完就後退了兩步,對著雕像掐起手決嘴裡念念有詞。 話音剛落,只見送子觀音開始向後挪動,原本普度眾生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從她的嘴裡伸出一條又窄又深的通道。 “這應該就是通往墓室的通道。”我微微彎腰衝著裡面看了一眼,裡面黑漆漆的,探照燈的光似乎都照不亮那神秘的窄道。 我明顯看見布雪和布嶽猶豫了一下,我直接率先勾著身子爬了進去,頭剛伸進去,一股血腥味兒直衝我的鼻子。 見我已經進去了,布家兄妹也不好打退堂鼓,一個接著一個也跟了上來。 迎面而來的腥臭的血腥味兒夾雜著邪氣讓我幾乎要窒息,就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內心也不知為何躁動起來,我暗暗心說不好,趕緊嘴裡開始念三清神咒。 不得不說關鍵時刻這種清心咒還是很有作用的,我慢慢的恢復了平靜,但是再睜開眼睛時,發現探照燈已經照不亮前面了。 我邊往前爬邊納悶著,忽然前面一空,我一個不留意直接直直地掉了下去。 都說人在墜落的那幾秒內大腦是最靈活的,短短的幾秒,我將自己即將慘死的各種情況都通通腦補了個遍,比如說這下面是一片堅硬的大理石地,再比如說這下面是一片尖尖的倒刺,我可能會被扎成刺蝟。 “撲通”一聲,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水池裡。 “小白!你沒事吧?!” 布雪心細一些,大概是發現了前面的道路是中空的便及時停住了,趴在管道口往下呼喚我。 我憋著氣奮力地像往上遊,忽然感覺到這水好像不對勁,怎麽黏黏稠稠的。 再遊幾下,發現我這掉進來的地方似乎不是水,更像是血池。 身陷血池對於修道之人來說是大忌,血池中陰氣極盛,很有可能會侵蝕人體的精氣,進而招惹上邪祟。 我也顧不得還在水裡了,連忙在心中默念:“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因為有了咒語的加持,我頓時感覺身體周圍陰氣的侵蝕消散了一些,便趕緊滑動著水往上探頭,想告訴布雪和布嶽這下面的情況。 只是我的頭還沒露出水面,卻忽然感覺水裡面有什麽東西一把抓住了我的腳,我心裡一顫,下意識地晃動著雙腿想要擺脫它,卻感覺下面那東西越抓越緊,甚至還想把我重新給拖回去。 “小白,你怎麽不說話啊?” 在我被那隻手給拽回去的那一刻,我還聽到上面布雪的呼喚聲,越聽那呼喊我心中越著急,一著急就亂了分寸,直接被那隻手給拖下去了。 在咒語的幫助下,我在水中視物倒是沒什麽問題,我透過水池看到了池底的皚皚白骨,不停地有一些白色的蟲子晃著肥胖的身軀在白骨間遊蕩,看得我一陣惡心。 出於強烈的求生欲望,我卯足了勁兒地往上爬,抓住我腳踝的那隻厲鬼就在此時一躍而上竟然到了我頭頂的位置,俯下身子來“看”我。 它早就沒有了半邊腦袋,我甚至還能看到它的腦漿在腦殼周圍飄著…… 一陣惡心,我頓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在水中翻騰了幾下一腳踹中了半頭鬼的腦袋,先不說腳踹上腦袋那個觸感怎麽樣,但是腳底放煙花那場景就讓我差點嘔吐出來,趁著無頭鬼“啊啊”地嘶叫著沒空管我,我趕緊爬上了岸。 我渾身濕淋淋地淌著血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布雪和布嶽精明得很,見我掉下去沒有動靜並沒有著急探明下面的情況,而是不斷地呼喚我。 “這下面有個血池,你們跳下來的時候偏離一點角度!”休息夠了,我站起來衝著上面大喊。 “嗖嗖”兩下,布雪和布嶽就成功著陸。 “啊,小白,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呀?”見我一臉狼狽,渾身還散發著血腥味兒,布雪皺了皺眉頭掩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