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網吧之後,我顧不上打量自己慘白的皮膚,立馬開始在電腦上查詢當年的城南事件。 由於這件事太過邪乎,一向相信唯物主義的政界將消息封索的十分厲害,我看到頭昏眼花也沒找出其他有用的線索。 不過可以斷定的是,如果消息是真的,那古墓裡就一定有東西存在,但是不一定是鬼,也有可能是上次碰到的蟲子,還有可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我將床底下的工具箱拖了出來,叼著筆開始調畫符籙用的泥墨,一點朱砂,一點黑狗血,加上被碾成粉末的糯米,奇怪的味道直衝我的鼻子。 另外,為了防止事出突然,我還咬破手指畫了幾道更高級的符籙以備不時之需。 等到一切都結束以後,天已經黑了,窗外繁星點點,一片靜謐。 我錘著坐僵的腰背往樓下走,今晚網吧的生意並不火爆,偌大的地方只有幾個人坐著,冷冷清清的。 “老白,外面出事了。” 李卓正好開門走進來,看見我立馬說道。 “發生什麽了?” “城南那邊……” “帶我去看看。” 我現在對城南這兩個字分外珉感,一聽到是那邊出事,我拉著李卓就往外走。 一路上,李卓跟我講了事情的經過。 大概在今晚的七點左右,最靠近城南的一個小鎮的女人忽然開始面色蒼白,精神不振,養狗的人家的狗狂吠不止,把鎮子鬧得雞犬不寧。 今晚的七點半,有人在一片樹林裡發現了一具乾屍;七點五十的時候,又有人發現了一具乾屍。 “這麽說這可能是凶殺案?” “我看到了現場,那屍體像是被人吸了血,我還看見屍體脖子上有好大的兩個血窟窿。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那不是人做的。”李卓搖著頭。 他話一出,在前面開車的出租車司機顯得有點害怕:“小兄弟,這大晚上的可別亂講啊。” 我給了李卓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別講了。 本來我現在的顏色就慘白的跟個鬼一眼,李卓再神秘兮兮地說這種話,也難怪人家司機害怕。 車子快行駛到出事的城鎮的時候,我敏感地察覺到一股戾氣正流竄在前面的城鎮裡。 “師傅,就在這兒停吧。” “可是這目的地還沒到……” 司機雖然這麽說,但還是將車停下了路邊。 我和李卓前腳剛邁下去,後腳那司機一腳踩上油門飛快地掉頭回去了。 “怎麽不讓他把我們送進去?” “有鬼。” 我眯了眯眼睛,手裡掐訣念道:“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身!” 再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切清晰無比,我能十分明顯地看到一團團黑氣如同幽靈一般在高樓之間竄動著。 看來這裡的陰氣強的不是一點點。 越往城鎮深處靠近城南的地方,戾氣就愈加強烈,我手裡掐著的天師符受到感應,已經開始發燙了。 再往前走就到了發現屍體的現場,已經被警檫拉起了警戒線,外面圍了一群人,有記者、有這個城鎮的居民,還有像我這種大老遠跑來看熱鬧的。 “老白,你看見屍體上的血窟窿沒?” “這個形狀有點像是……用牙咬出來的。” 我眯了眯眼睛。 “我覺得這個有點像僵屍的牙咬出來的樣子。” 我回想了一下上次下墓的時候,我們同行的那個被僵屍咬了脖子的人的血窟窿,好像和這個有點相似,但是形狀好像又不太一樣。 由於距離太遠我也看不太清楚,但是這周圍四處亂竄的戾氣最起碼驗證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地方肯定藏著鬼或者是其他不乾淨的東西。 不過現在人太多,陽氣也比較旺盛,鬼肯定是不肯輕易露面的,這麽乾耗下去沒辦法,我只能先撤退。 “好了,咱們走吧。” 我拉著李卓遠離了人群。 “對了老白,你平時不是衝動的人,怎麽一聽到我說城南出事你就急匆匆地來了?” “我接到了布家兄妹的電話,他們已經鎖定了一個古墓,就在這裡。” “這兒?” “我們商定三天以後就下墓,不過現在看這情況,估計計劃要往後拖了。” “剛找到墓地就急著下去探,他們實地考察過嗎?不明不白地下去,這是急著送命?” 李卓冷笑一聲,將胳膊上的袖子挽了起來。 我覺得他說的這番話很有道理,畢竟也是探過好幾次古墓的老手了,在這方面,我和布家兄妹的經驗的確遠遠不如李卓。 “這樣吧,你們下墓這件事往後拖幾天,等這邊封鎖解除,我就去周圍探一探,省得到時候出什麽岔子。” “李卓……” 我的眼眶有些濕潤。 這輩子能結交這種兄弟,值了! 回到網吧後,我給布家兄妹打了個電話,聽到這邊出了事,那兩個人表現得難免很失落,我說我很理解他們想解除詛咒的心情,只是這個局面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警檫破案似乎遇到了巨大的難題,一個答案都給不出,回答記者的問題的時候也是含糊其辭,這強烈引發了民眾的不安和不滿。 因為這三天裡,又陸續出現了兩具乾屍。 “你發現沒有,這四具屍體都是女的,如果這是人乾的,那這個人肯定是個仇恨女人的變態。” 李卓點燃一根煙,眯起眼睛深吸一口,又緩緩吐出煙霧。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直播,大腦不停地出現新的問題。 如果是鬼殺的,這鬼是因為什麽要殺人? 難不成就是為了殺著玩?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我一點困意都沒有,兩隻眼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師父曾經教導過我,修煉道術要懲惡揚善,但他又告訴我,遇到不該自己管的事情,不要隨意去插手,若是壞了因果,那是要遭天譴的。 可是現在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跟鬼是否有關,我能不能插手。 抱著這個想法,我睡著了,夢裡師父擰著眉瞪著眼,大聲質問我為什麽見死不救。 我跪在地上十分委屈:“師父,徒兒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插手。” “你但凡動一下腦子,就知道該不該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