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娇娘

为了替父尽孝,杜娇荷是街坊邻里盛赞的懂事孝顺又最规矩的乖乖娇娘。父亲战死,家里人步步逼迫,她摇身一变,暴躁泼辣,敢欺负自己的都拿鞭子狠狠抽回去。来一个抽一个,来一双抽一双!穆王护送骨灰回来,打算照顾属下的家人,却发现属下口中乖巧听话的长女别说被欺负,不欺负人就不错了,顿时起了兴趣,他正缺个厉害的王妃,要不把人拐回去?

第41章下手
杜娇荷还以为暮景然刚出战,动手的人总要观望一阵子。
谁想到出手那么快,掌柜心急火燎赶来,倒是还算稳重道:“有两个包厢的客人用餐后腹痛不止,立刻请来相熟的大夫诊脉,说是吃坏了肚子,私底下跟我透了个底,怕是要有在吃食上动手脚。”
从厨房的厨子到端菜的小二全是自己人,究竟什么时候能下药?
除了吃用的客人之外,掌柜实在想不到别的。
但是如果对外就这么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这些人为了陷害酒楼,居然敢对自己下药。
偏偏这些人就是如此心狠,可能也明白酒楼绝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掌柜眉头紧皱:“这些客人吃用得不多,没闹出人命来。可是当时闹得有点吓人,同时用餐的客人都吓跑了不少。”
要是流言传出去,酒楼就别想继续开门做买卖了。
吃食的东西出了问题,谁敢以身涉险?
这一招够毒的,一来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楚,二来叫客人心里留下恐惧,以后怕是不敢再登门了。
杜娇荷恨不得对动手的人千刀万剐,当机立断道:“把客人都请走,不必收钱,酒楼封起来,任何外人都不能进出,就连自己人也是,然后报官。”
她又对柳影年吩咐:“王爷临走前说留了铭牌下来,能随时进宫,有劳柳公子了。”
柳影年挑眉,一下子就猜出杜娇荷的意思,二话不说就把铭牌交给杜娇荷,她拿着就进宫去告状了。
皇帝不是第一次见杜娇荷,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状况。
她一进来就红着眼圈,眼泪咬掉不掉开始诉苦:“王爷才走,酒楼就出事了。从厨子到小二都是王爷的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下毒害人,这不是砸了自己的买卖,断了养活将士们的钱财吗?那些歹人实在太恶毒了一点,这回是给自己下毒,下回真给其他贵人们下毒该如何是好?”
“此次不好好严惩,他们不知道要做出多过分的事来。民女一个深闺女子,除了报官之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幸好王爷说若是出什么事,只管来请皇上做主。”
“皇上英明,自然不会叫外人无端欺负民女。”
皇帝听得头都大了,之前看杜娇荷急匆匆进宫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居然是因为酒楼被人下药了。
“这事杜姑娘既然报官了,严查后若是冤枉,自然会还酒楼一个公道。”
杜娇荷幽幽道:“能进包厢的都不是一般客人,他们都敢下药毒自己了,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大人物在背后撑腰。这举国上下,也就只能找皇上还民女一个公道了。”
这话叫皇帝听着心里舒坦了一些,的确再是什么大人物撑腰,都不可能越过他去。
“行吧,朕让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皇帝得了消息,说严查的官员直接要封了酒楼,却没说封多久时间。
一个月是锁,一年也是锁,这不是要酒楼直接关门吗?
他顿时气得不行,谁那么缺心眼,暮景然前脚才走没多远,后脚都欺负酒楼没人撑腰,当穆王是死的吗?
派去的人兢兢战战回禀道:“京兆尹派了一千官兵包围酒楼,里头的厨子和小二都不肯离开,如今剑拔弩张,小的不敢靠近。”
他怕得要死,酒楼里面全是穆王以前的手下,虽然身上重伤,手脚不如常人灵敏,但是一只手都能打趴普通的大汉。
他们人人随手拿着东西防身,有菜刀有锅铲有扁担,瞧着可笑却舞得虎虎生威,官差们根本无法靠近一步。
皇帝满脸诧异:“区区一家酒楼居然派出一千官差,京兆尹的人是疯了吗?”
他气冲冲把京兆尹叫来,后者苦着脸道:“微臣原本派遣一百人,想着把酒楼暂时封起来就好,人先撤出来再仔细查探,谁知道对方都是硬骨头,一个个拿着武器不让官差进去,只能陆续添加人手。”
京兆尹比皇帝更郁闷,还以为就是简简单单中毒事件,让酒楼关门查看就行了。
不管是穆王的酒楼还是其他人的,下毒的事可大可小,自然要慢慢查。
皇帝扫了他一眼:“说罢,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京兆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皇上,微臣只是公事公办,没听谁的吩咐。”
“连朕的话都不听,故意针对穆王,挑拨朕跟穆王的关系,不用问朕也清楚是谁的手笔。”
皇帝摆摆手,就有御林军把京兆尹拖下去:“摘取头上乌纱帽押进大理寺,人好好盯着,要是死了,大理寺卿也换人做吧。”
他不急着审问,因为很清楚会如此做的就只有太后。
挑拨皇帝和穆王之间的矛盾,之后会渔翁得利的就只有她了。
这招数看似简单,效果却是极好。
毕竟穆王和皇帝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造成的,日积月累,这些在战场上退下来的将士对皇帝是满腹埋怨,自然而然会怀疑是皇帝的手笔。
加上后来的京兆尹又这副办事的德性,说不是皇帝在背后指使,将士们必然不会相信。
两边僵持着,要是酒楼的将士死伤一个,那就是穆王的人真的彻底跟皇帝撕破脸,结下仇怨了!
皇帝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解决此事,要直接告诉酒楼那些人,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他们会相信才怪?
但是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利,就怕官差里混进了太后的人,真对酒楼的将士动手,皇帝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杜娇荷这时候自告奋勇去解决此事,她带着柳影年,手里拿着如朕亲临的令牌,如若无人穿过官差的人墙踏进酒楼:“兄弟们别着急,先往里面退,这事很快就能解决。”
掌柜却答应她吃亏,说什么都要跟着柳影年一起留下。
杜娇荷没拒绝,转过头对着赶来的新任京兆尹没什么好脸色:“还不带人撤退,难不成还要屈打成招吗?”
京兆尹陪着笑,挥挥手让官差撤退,然而大部分人退了,小部分却不动,还反过来道:“皇子与庶民同罪,难不成这里是穆王的酒楼,犯了事就能随便了结吗?”
闻言,京兆尹的脸上没了笑容,他压根不想接这个烂摊子,没好气地道:“你叫什么?人还没进去看一眼就直接定罪,原来就是这么查案的吗?这跟睁眼说瞎话又有什么不同?”
杜娇荷也冷哼道:“我算是见识了,还以为报官就能还酒楼一个公平,谁知道官差还没进来就直接定罪了。穆王的酒楼怎么了,难道生意太好让你们嫉妒得恨不能亲自占下?我才要怀疑你们嫉妒,所以私底下派人来下毒呢!”
京兆尹简直要给这位杜家姑娘跪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我的姑奶奶,这事可不能乱说。我一定好好约束他们,认真仔细查案,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得了吧,你们还没进来查看就直接定罪,我哪里能放心让你们来?而且傻子都知道我们不把饭菜弄得干净好吃,不就砸了自己的招牌不继续做生意了吗?除了对家会这样陷害之外,我们还能傻到给客人下药,又有什么好处?”
她对着外面围观的百姓喊道:“大家也来评评,是不是就这个理?”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虽然没吭声,但是面上的表情摆明是赞同杜娇荷的。
酒楼之前半死不活的,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哪里会蠢到下药毒死客人,以后不要做生意了吗?
也就嫉妒的对家会下手,恨不得酒楼立刻关门了事。
杜娇荷又红了眼圈,大声嚷嚷道:“穆王才刚走,出战是保家卫国,谁知道连一个养活伤病残兵的酒楼都有人觊觎。王爷手上就只有这么一家酒楼,要是关门了,底下征战多年落下一身伤病残疾的下属要怎么活?”
京兆尹掐死之前开口那个官差的心都有了,连忙安抚道:“杜姑娘放心,明眼人都知道穆王为国征战多年,又对属下照顾有嘉,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亲自进酒楼查看一圈,不得不说,厨房干净得很,食材分门别类摆放整齐,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整理出来的。
两个吃食被下药的包厢根本没人动过,饭菜还在桌面上,时间长了有些大菜的油脂已经浮在表面。
碗筷凌乱,可见当时包厢内有多慌乱,人去匆匆。
“两位中毒的客人被安置在后院,有两位大夫看着,柳公子用穆王的帖子请了御医过来诊脉,喝下汤药后已经无甚大碍。”
杜娇荷丝毫没一点慌乱,有条不紊地安置中毒的人。
既没有慌张哭喊,也没有迁怒到下药的人身上,先是叫相熟的大夫过来稳着,再去请御医过来。
要不是没一点心虚,哪能如此光明磊落?
京兆尹摸着胡子看向杜娇荷的目光多了几分欣慰,等看见下药的两人后脸色却忍不住变了。
人是好好的躺在榻上,只是嘴里塞了布团,手脚都被绑在床脚上,挣扎着却根本挪动不了。
“杜姑娘这是……”
杜娇荷好整以暇地解释道:“这两人不惜服毒也要陷害酒楼,我不就怕他们要是咬舌自尽,酒楼再是清白无辜也要说不清楚的,我也是无可奈何。”
把人嘴巴塞了,手脚绑了,还无可奈何?
京兆尹对她的颠倒黑白简直目瞪口呆,无奈地挥挥手要带走这两人,却被杜娇荷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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