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都在睡觉呢!” 方圆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接话道:“大伙停下来休息一下,注意别乱跑,就原地休整,五分钟!” 纳兰大牛的眉毛一耸,有些诧异地看向方圆,问道:“为啥子是五分钟,而不是六分钟,七分钟?” “嘿,以前还真没发现,狗哥居然是个杠精啊?别急,下次六分钟啊!” 纳兰大牛撇撇嘴,不再多嘴,但五分钟这件事在他心里扎下了根,之后等队伍再一次行动,而后又停下来休息时,时间真的就改成了六分钟,这原本可以说是方圆的恶趣味,或者说是随口一说,但喜欢跟这些细节过不去的纳兰大牛彻底跟这休息的时间过不去了,因为……队伍每次都是在大的转向前停下休息,而休息的时间也都由方圆掐着表计算,从五分钟,到三分钟,七分钟,再到一分钟,毫无规律可言……真要说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时间都是整数,一秒不多,一秒也不少! 他暗暗地推测这休息的时间大概是方圆在确认路线,随时时间的长短不一,也表示方圆路线选择的速度,或者说是暗中有人在指引方圆,这些时间,只是方圆故布疑阵,但每次休息时,方圆的视线都集中在时间上,别说东张西望地确认路线,也别说等人指引,方圆愣是头都没有抬一下。 终于,在方圆说出确认即将要离开禁区的话后,纳兰大牛忍不住询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每次休息的时间都不一样,且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再次被问到有些类似的问题,方圆也有些懵,一本正经地看着纳兰大牛,而后含糊地解释道:“咱这不是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嘛,没啥原因啊……” 纳兰大牛狐疑地看向方 圆,心里的疑惑渐深,正要问,方圆却又指挥着众人继续向前了。 又半个小时后,一群人终于脱离了以xxx为准的禁区,方圆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越发小的雨势逐渐消失,头顶上的天空换成一轮太阳,忍不住道:“总算是出来了!” 此时罗素的心情可以用劫后余生来形容,在禁区时,他不止一次地想过死亡,想过家人,想过希望,但真当希望出现,顺利走出禁区后,他却有点疑神疑鬼了,不停地打量四周,一再地确认脱离禁区的征兆……直到阿卡在地图上指出众人目前大致的方位,罗素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彻底落下。 另一边,不等方圆有所思考的时间,司马白跟纳兰大牛径直走了过去,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问: “现在,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这条出来的路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方圆握着片宽大的树叶朝脸上扇着风,苦笑着回道:“小白,你跟狗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再的纠结这个问题,有啥意义啊,咱现在不是出来了吗,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可你总得告诉我们一点真相吧?” 司马白认真地说道:“咱俩从小到大,不说穿一个裤衩长大,但也是两小无间,我从来没什么事瞒着你,自然地,我也希望你没有任何事瞒着我。” 闻言,方圆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在迟疑了片刻后,这才极为严肃地回道:“如果……如果我说这些都是凭空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什么原理,什么出处,我一概不知,你信吗?” 这个回答在旁人听来算得上是个极为荒诞的回答,就好像在扯这是上天给的旨意,我只是被动接收的鬼话,但落到司 马白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他不得不想起在小巷里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两条文字信息,再听到方圆的描述,他几乎可以确认这是同一种情形,但这里面似乎又有不同……在接收到文字讯息时,司马白并没有失踪的现象,或者说司马白失踪了,但自己却没有任何知觉……? 另外,司马白接收到的两句文字信息,跟方圆说的情形相似,但一个是文字的形式,另一个却是一种认知,或者说是一种意识,从本质上来看,两者都有预见性,但一个是实质性的文字,另一个却较为虚无缥缈。 转念,司马白又觉得这或许是方圆的托词? 他无奈地摇摇头,这种感觉大概不是随口想出的托词可以契合,方圆似乎也遭遇了诡异的事……这些事是否又跟曹家有关? 一大串的问题萦绕在司马白的脑海中,就在方圆要换个说法时,司马白重重地点了头,回道: “我信!” 方圆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道:“你信就好,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了。” “等等!” 纳兰大牛出声道:“两位老表,你们这是在说啥子哦?出来的路凭空出现在脑海,这种事,小白,你居然也敢信?” “有什么不敢的?” 方圆看向纳兰大牛,解释道:“其实真要说起来,这鬼林子,还真是够诡异的,出来的路方向不一,在每一个节点停顿的时间也毫无规律可言,这就像是一把特制的锁,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打开,因为对一把锁而言,无论是多么复杂的密码,都可以通过不断尝试错误的密码后解开,另外精巧地结构也可以慢慢破解,但这把锁不存在任何的试错巧合,穷举或是暴力破坏,除非真实地知道它打开的方式, 否则我们可能真的打不开它,自然也就走不出来了!” “那里面是机制是固定的,还是随时变化的……?” 纳兰大牛向来对这一类跟机括类似的玩意感兴趣,尤其还是这种特指的玩意,于是继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方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凭空出现,或者说当时的我并没有任何意识存在,连身处何处都不清楚,至于这些东西,在我回来时,就已经存在于意识中了……” “好家伙,真够玄乎的。”纳兰大牛感叹道,但内心里仍旧是三分信,七分疑,想起司马白说出“信”这个字时认真的模样,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个人都很不简单,此时去探究两人背后的秘密属实不是明智之举,纳兰大牛索性点了头,表示认同。 这时,阿卡拿着地图走了过来。 她已经确认了队伍目前所处的位置,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但这也意味着危险的到来…… 司马白看着阿卡那张愁云惨淡的脸,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率先问道:“是没办法确认精准的坐标吗?” 跟在阿卡身后的罗素探出半个身子来,回道:“不是,听她说吧。” 阿卡将地图摊开,而后拿着那一截快见底的铅笔,沿着路线一直划过黑色的禁区,而后指向靠近边界线的位置,眉头深皱着说道:“这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再往前便是乍得,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 方圆第一个表示不解道:“我拜托您呢,这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怎么也得把我们给送到地方才好吧?” 闻言,阿卡有些固执地摇摇头,道:“乍得跟我们的关系不太好,之前内乱的时候他们虽然出兵相助,但双 方永远都算不上是朋友,像我们这样拿着枪,靠近边境,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这就把我们丢下了?”方圆不依不饶地反问道。 阿卡将地图塞到司马白的手里,表情略带些歉意地鞠躬,道:“实在非常抱歉,我的朋友,只能送你们到这里,我的上司分派下来的任务是护送各位到目的地,但我们是不会踏足边境的,所以请各位理解,我的上司也同意我这样做。” 司马白当即有些纳闷,看来在出发前,这个xx狩猎公司就已经将“狩猎”的任务指派成了“护送”,而且对于不踏足边境一带的事没有提前告知,却已经收了己方的全部款项……这明摆着是要坑人啊。 “既然这样……” 司马白的话到一半,当即被罗素打断,这个黑人翻译眉头深皱,极为不解且十分大胆地瞪着阿卡,一改之前胆小怕事的行事风格,语气几乎是在向阿卡质问。 旁的人也听不动桑戈语,只能看着阿卡跟罗素两人起了争执,仿佛此时此刻一定要争论出一个输赢对错来,那互不相让的模样,令人很是费解。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两名顾问兼司机,这一路都不怎么吭声,偶尔可能会抱怨几句,但几乎都不与人正面交谈,甚至是对于阿卡,或者罗素,此时,见阿卡和罗素起了争端,这两人也不闻不问的,拿着食物站在一旁,看样子是准备看热闹了。 “这是吵什么呢……”纳兰大牛忍不住问道。 罗素根本不答话,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副就差跟阿卡动手的模样。 约莫半个小时后,两人终于结束了这次争吵,阿卡坐到地上,吃了些东西,而罗素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阿卡完全不理会他,罗素这才慢慢地消停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