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看到黎夜靠在自己床头睡着了,但手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不放。黎夜的神色很是憔悴,即便是睡梦中,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是在担心自己吗?肖羽想及此,心里不由一甜,刚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摸摸黎夜的脸颊,突然听到门轻轻被推来的声音,肖羽一惊,立刻又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白晓的动作虽然轻,但还是吵醒了黎夜。“王爷,您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属下特意给您端了些清淡的过来。”“本王吃不下,撤了吧。”黎夜无力地摆摆手,看了看依旧闭着眼睛的肖羽:“神医说他今日就可醒来,怎还没有动静?”“神医既然说了,就一定能的。无论如何,王爷要保重身体。王妃的药已经煎好,是否……”“本王这就去看看。”黎夜刚要起身,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握着肖羽的那只手反被肖羽紧紧地握住。黎夜心中一喜,歪头看向肖羽,肖羽一副痛苦的表情,眯着眼睛看着黎夜,分明就是在说,我不要王爷走,我不要吃药!“王爷……您,怎么了?”白晓看王爷的表情怪怪的,有些担忧地问。“无事。”黎夜又重新躺靠回了原处:“你代本王去看看药吧,跟药方对对,不要出了什么岔子。”“是。”肖羽退出门外,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越想越觉得纳闷,肖羽昏迷了4天,每天的药王爷从不假手于人,都是亲自监督、亲自喂,今天这是怎么了?“何时醒的?”看白晓出了门,黎夜边问边用手轻轻碰了碰肖羽的额头:“不烧了。”“刚,刚刚……”肖羽一说话,就赶紧闭了嘴,自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又沙哑又粗糙,俨然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叟。“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没事的。”黎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轻轻地给肖羽掖了掖被角:“想吃些什么?本王让厨房做。”“我……”肖羽看着黎夜有些发红的双眼,憔悴的面容,突然有种想抱黎夜的冲动,只可惜身体太差,他挣扎着想起身,身体却连床板都没离开。“你做什么!”黎夜一把将肖羽摁了回去:“刚醒就不老实。”“我想抱着王爷,我……对不起,是我害王爷担心了。”肖羽说着说着,眼眶竟然不争气的红了,想想王爷为了自己担惊受怕,心里就一阵自责。“知道对不起本王,以后再不可干这样的傻事。”黎夜轻轻地用手帮肖羽试去眼泪,当他回头看到肖羽一动不动地倒在自己身后时,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心里的感受,紧张、害怕,就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仿佛都要停滞一般。还好,肖羽平安无事。黎夜俯下身,在肖羽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冒险,否则,本王定不会原谅你。”肖羽轻轻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黎夜刚刚亲吻过的地方,勉强用干裂的嘴唇撤出一抹笑容:“王爷再亲一个呗。”肖羽话音刚落,还没有听到黎夜的答复,白晓又来了。肖羽有时候真的是想让黎夜把白晓派遣出去,每次自己想跟黎夜独处时,他不是在黎夜身边就是突然出现在黎夜身边。“肖公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白晓丝毫没觉得自己碍着肖羽了,笑的一脸灿烂地将手里的药递了上去:“药已经煎好了,肖公子快喝吧。”“喝,药?”肖羽对喝药有阴影,看着那一碗浓浓的药汁,瞬间感觉自己自己嘴里、胃里都是一股苦味,他使劲儿地摇着自己的头,一脸祈求地看着黎夜。“这药不苦,本王特意叮嘱过神医。”黎夜说完接过药碗:“是本王喂你,还是你自己喝。”喂?!肖羽的脑海中立刻就蹦出了黎夜前次给自己吃药的场景,那感觉依旧记忆犹新,吗里还敢让黎夜喂。他挪动着身体,想自己起身把药喝了,可是却被黎夜一把摁住了:“还是本王喂你吧。”黎夜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倾身上去对上了肖羽的嘴。药汁从黎夜的口中缓缓流入肖羽的嘴里,不知道是不是方法好,肖羽觉得这药不但不苦,反而有种甜丝丝的感觉。汤药已尽,可两人谁也不愿意分开。“王妃可有醒……了?”因房门大开,梁神医捋着胡子走进房门,话刚说出嘴,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王爷,做这样的事情好歹也关上门。”又看了看白晓:“这还有闲杂人等在场呢。”“神医别误会。”肖羽怕坏了黎夜的名声,放开黎夜赶紧解释:“王爷只是在喂药而已。”“难怪让老朽加甘草,还融了些糖果进去,原来,是这么个吃药法啊。”神医自顾自地调侃着,完全不去理会黎夜的脸究竟是个什么颜色,他坐下替肖羽查看了一番,点了点头:“修养就好,只是身体太虚,要补,但要适量,还有……你们还是分房睡的好。”“有劳神医。”黎夜将空的药碗递给白晓,顿了顿继续问:“那,何时可一起?”问的人一脸正色,神医却用一种复杂地眼神打量着黎夜:“这是……枯树逢春了?”若换上别人,怎敢如此调侃王爷,可黎夜却只是笑了两声:“神医说哪里话,本王一直觉得如沐春光。”“行啊。”神医笑了笑:“我看这里也用不上老朽了,告辞告辞。”他背起药箱转身,却发现白晓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顿时轻咳两声:“白晓,老朽有几味药忘拿了,你随我来。”白晓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跟着神医到了王府门口,神医回头,一本正经地对白晓说:“你在此等候,老朽一会儿差人送来。”黎夜将肖羽扶起来靠在床头,端着一碗粥走过来:“本王第一次这般服侍人,你若不快点好,本王定不饶你!”“好了……王爷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喂我?”肖羽张嘴喝着粥,看黎夜没说话,只当对方是默认了,他犹豫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王爷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王爷就不关心段子祥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会跟他在观音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