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站在王府门口，看到黎夜的轿子由远及近驶来，便快速迎了上去。
“你为何会在这里？王妃呢？”黎夜看到白晓，话便脱口而出。
“王妃去了段子祥的院子，不准属下跟随。”白晓低头回禀，他原本还想再多说两句，但看到黎夜从皇宫回来后，脸色极差，因此也没敢再多言。
肖羽虽然跟段子祥不合，可只要段子祥老老实实呆着，不跑出来惹不痛快，肖羽是不会刻意针对他的。往段子祥的院子里跑，还真是头一回。
“跟本王一起去看看。”黎夜抿了抿嘴，继续对白晓说道：“段子祥为什么会来王府，可能没有本王想的这么简单。”
“王爷何意？难道不是皇上让他来的？”白晓不解地问道。
黎夜摇摇头，顿了顿继续道：“皇上对本王的恨意从未对本王隐藏过，今晨在皇宫也不例外。皇上对段子祥和肖羽的事情似乎一无所知。他没必要欺瞒本王。”
“不是皇上？那幕后的那个人会是谁？会不会跟天机老人……”白晓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上了嘴：“属下多言，请王爷责罚。”
“并无外人，你也不必如此谨慎。只是这个人，本王确实猜不到，静观其变吧。前次你说在王府发现一只信鸽，可是段子祥传递消息的那只？”
“属下……信鸽被王妃……炖了。”白晓今日得知此事时，整个人都懵圈了，他对着信鸽的尸骨发了半天呆。
“呵！”黎夜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是无奈还是愤怒：“看来，他对王府的伙食，甚是不满啊。”
白晓看黎夜并未发脾气，才松了一口气，默默跟在黎夜身后，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段子祥的住处几乎是整个王府中最偏僻的地方，肖羽起初将他安排在这里，是怕他多惹事端，令黎夜心烦，现在看来，反倒是方便段子祥行事了。
肖羽推门而入时，段子祥突然起身，看了一眼是肖羽后，神情有些紧张道：“你来做什么？”
“邪术不能帮人达成任何心愿，反而会害你性命。你现在陷的并不深，回头还来得及！”肖羽刚刚动了灵力和真气，此刻嘴唇微微有些发白，虽然有些虚弱，但字字诚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段子祥斜了一眼肖羽，原本想下床的脚又收了回去：“还以为你要把王爷还给我，原来是兴师问罪的。不过你这个罪名安的有点太大了！”
“你到军营后，一次被欺负的就只剩一口气了，将士们怕招惹是非，将你赤身裸体地扔在了荒郊野外，有一个人救了你，从此你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甘愿被他利用，成为他手中的棋子。段子祥，我说的对不对？”肖羽走到段子祥的身旁，低头看着满脸错愕之情的人，心里不由一阵轻叹，终究，也是个苦命的人。
“看来，你也不简单啊！”段子祥回过神，微微一笑：“你说的都对，我不但练了邪术，我还想杀了你！不过既然技不如人，我也认了，随你怎么处置吧。”
段子祥看着肖羽的眼神逐渐被仇恨填满，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来这里，就是因为你。你不杀我，我早晚会要你的命！”
“你为何要杀我？因为黎夜？”比起段子祥，肖羽明显平和很多。
“黎夜？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他或许也从没爱过我吧。我恨男人，我这辈子就毁在男人手里，你们该死，都该死。”段子祥的目光突然透着杀气，他突然一把抓住肖羽的胳膊，将肖羽拉向自己：“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之前我以为我的主人只是对你感兴趣，所以我并不敢碰你，不过后来我发现，不是！那你的死活，我可就不管了！”
“你杀不了我！”肖羽没有反抗，由着段子祥紧紧地拽着自己，但说话的语气却异常笃定。
“杀不杀得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你刚刚动过真气吧，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在动用真气后是最虚弱的时候，你觉得你现在能赢得了我？”
“即便是现在，你也杀不了我！”肖羽一把打开段子祥，认真且笃定道：“你并非恶人，我可以帮你回归正道，重新做人！”
“回归正道做什么？重新做人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要被皇上抓回军营吗？被他们当玩具一样弄残弄死？你觉得这样才是我该有的人生？”段子祥突然笑了，笑的特别大声：“你是不是没有尝过那个滋味，毕竟王爷给不了你，不如让我来教教你吧。”
“你也配？”肖羽一直记得师父的话，修邪术之人，并非都是大奸大恶之辈，应使其归于正途，方为上策，人命关天，不可轻易放弃。
正因人命关天，肖羽连休息一下都没有就跑了过来，现在人没劝回，还惹一肚子气，他不想再跟段子祥纠缠，等冷静下来，再想想其他办法。
段子祥一看肖羽要走，突然飞身而起，拦住了肖羽的去路，一条手臂就要去勾肖羽的脖子，肖羽侧身后退，避开段子祥的手臂。
“怎么？嫌弃我？我今天偏要尝尝鲜。”段子祥手掌瞬间聚集一股黑气，朝肖羽袭来，肖羽默念咒语，符咒现于两指之间，轻轻一挥，黑气瞬间发散。
两个人一来一回打了十几个回合，即便是肖羽虚弱，段子祥也不是肖羽的对手，直接被肖羽掐住脖子摁倒在桌子上。
肖羽冷冷地看着被自己制服的段子祥，正准备在对方眉心施个符咒，好控住他的邪气，不想突然段子祥双腿一抬，勾住了他的腰：“王妃，你怎么这么心急，人家都没准备好呢！王爷这方面就让王妃这么不满意？”
肖羽还没反应过来段子祥这是唱的哪出，就听到身后黎夜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声音中带着明显地愤怒。
肖羽心里一惊，猛然松手，回头看到黎夜一脸铁青，盯着自己的目光仿佛两把剑，能直接把他刺穿。
“王爷……”
“王妃已经饥渴到连自己最讨厌的人都要去碰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