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锁喉,南昭呼吸困难。 而眼前,原本属于念婆的脸发出红光,那张狰狞的山精脸若隐若现,她没有叫喊,她手上戴着沈老夫人赠她的那串佛珠,她一边忍受着脖子快被掐断的痛苦,一边将佛珠取来,敏捷套在念婆的脖子上。 念婆猛地抽动了一下,身体里滚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南昭知道,是佛珠将山精从念婆体内逼出来,这救了念婆,因为那东西一旦在活人身上久了,活人不死也将大病一场。 那山精却并没有因此有何大碍,反而更愤怒,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灵身的脖子,此刻正冒着烟,像被火点燃了一样,必定是被佛珠炙伤的,她阴狠的骂道:“贱人!” 南昭早受够了被这些东西追命了,不客气的回骂道:“你才是贱人!” 山精放肆道:“本想让你死得痛快点,现在姑奶奶改变主意了,一定得一口口咬下你这染着灵花的血ròu,之后,我的灵力将大增百倍,足以抵过我数百年的修为!” “你敢!”南昭躺在地上,装出一副自己有靠山的模样说:“我夫君就在这儿,你敢动我,他会让你灰飞烟灭的!” 说完这句,她心里又如针扎。 沈如故……他这回真的死了! “哈哈哈哈!”山精并不那么好骗,它说:“这座宅子,之前确实存在着一股强大的灵气,可这些时日,越来越弱,直至今夜彻底消失,我才得以进到这里来” 说完,山精看到了前面冰床上躺着的沈如故,她那腥红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狡黠的光来,问:“难道那股灵气,源自于那那个男人,他是谁?” 山精飘到冰床前,眼睛贪恋的看着沈如故。 即便在这样黑暗的地方,这张脸毫无生机,却依旧俊得不似凡物。 山精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羡慕的说:“若我也有这样漂亮的一副皮囊,即便是男儿身也是不错的!” 南昭气急,脱口而出:“你不准动他!” 山精斜眼看过来,“你马上就要死了,还担心他呢?他早死了,也就只有这么一副漂亮的皮囊了!给我拿去,还能用用,不然很快就腐烂了,岂不可惜?” 说完,山精就伸出灵手去抚摸沈如故的脸颊。 南昭气得脸都绿了,她用力站起来,重复道:“我叫你别碰他!” “真吵!”山精尖声咆哮完,立即化成一阵风,瞬间就来到了南昭面前,戏弄问:“我就要碰他,你能如何?” 南昭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嘴里开始默念驱鬼经,此经她从未对鬼念过,也不知效力如何。 那山精倒是耐心着等她念了一半,接着取笑道:“你这念力,连那些孤魂野鬼都对付不了,还想用来对付我?” 其实南昭也清楚,这山精已在青云山中,修了数百年,凶起来连土地公都镇不住,她这半吊子驱鬼经,连挠痒痒都不及。 可她不放弃,将念的声音提高。 山精越听越烦,懊恼的抓住南昭的脖子,将她从地上举起来扔到地上。 南昭旧伤未愈,这一摔,只觉原本接好的骨头似乎又段了,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生绝望时,转动眸子去看冰床的方向。 她想到,恐怕这回,是真的没命活了! 沈如故终究改不了她的命,还将自己也了进来,也不知,他们这种人,还有没有来生。 山精瞧她不动了,兴致很高的飞到她身边,扯着她的头发说:“你倒是继续念啊!” 南昭的头被扭到一边,正要闭目等死,却突然看见,前面的冰床空了! 死掉的沈如故,不见了! ☆、039 039 记得洞房花烛时,死去的沈如故也曾突然不见,那时南昭魂儿都差点吓没了,可今次,她却期待得从内心里,生出一丝兴奋来。 “你杀不了我!”南昭被拽着头发,声音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山精终归还是有些道行,她感觉到周围突然多了一股不属于自身的灵气,立刻松开南昭的头发,惶然回身,却见一绝美男子站在她面前,面色如冻藏千年的冰川,带着封骨han意,直叫她心生怕意,她本能想飞升退避,对方袍袖带着巨大的力量挥过来,山精灵体立即被炙伤,随即翻滚在地。 她如临大敌般露出惊惶之色,赶紧跪下去,求饶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仙饶命!” 沈如故身上弥漫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仿佛万物都收尽眼底,而眼前的却渺小却不值得一提。 “大仙” 他未理会山精的跪求,移动目光看向同样趴在地上的南昭,仿佛是在提醒她看着这一幕发生的。 这时,山精继续可怜的跪求道:““大仙,我苦修了三百余年,才有今日这一天,还请大仙念在苦修不易,饶我一命……” 这山精诡诈多变,竟突然从地上飞起,朝沈如故扑过去。 “如故!”南昭惊呼出声。 沈如故明明看到山精突袭过来,却从容的站在那,等到那灵身飞近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手掌,盖在山精的额头上,山精发出惨叫声,灵体着被一股力量撕扯扭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趴在远处的南昭震惊不已。 先前,她见过沈如故如何退避百鬼,却不知百鬼为何怕他。 但她清楚,那山精连土地公都怕,还修了三百年,就这般被沈如故轻易解决掉了? 此刻,沈如故收起手掌,似乎因为山精的灵体融入了他的身体,一时有些不适应,平息了片刻,才站定问她:“都看见了?” 南昭点点头,想起刚才被附过身的念婆来,还未开口,沈如故便说:“她无碍!” 她松了口气,危险解除,还看到沈如故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她好开心,但一看到那张脸,心就砰砰跳,紧张得语无伦次,“沈…如故…你还活着……真好……” 沈如故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转身过去将昏迷的念婆抱起,从密室中走了出去。 南昭望着那抹背影,心情跌落进谷底。 han冷的密室中,只有她一人,身体也动不了,刚才与山精纠缠的过程里,腿伤似乎有加重力,她感觉不到疼,不知是痛得麻木了,还是这双腿彻底废了,但她可以感受到,胸口的位置打开一个大洞,凉意随着大洞吹进去。 她失落得躺回地面,缓缓将眼睛闭上,沈如故连一句话都不愿与她讲,是极其厌恶她了吧? 从前被家人抛弃、被出卖,她的难过为何与此刻的难过不同? 过了许久,南昭感觉身边有股han流在流动,猛然睁开眼,见沈如故在她旁边,头就在她脸上方。 这一刹那,她惊慌失措,想坐起来,沈如故指挥道:“别动!” 南昭不敢动,沈如故手伸向她的腿部,轻轻一抬,她错位的脚踝露了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早已感觉不到任何知觉,不想竟有这般严重,欲哭无泪道:“我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