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盔为她营造的与世隔绝。kenyuedu.com 雨水更急更冷了,打在身上筛子一样的疼。 她所处的这个世界,就要被风雨吞没了,到处都是哗哗哗的急骤声!可她难得心安,趴在他背上,抿着唇,指间无意识的溜出一连串音符,和着雨声,宛若乐章。 是她喜欢的“巴赫g大调第1号无伴奏大提琴组曲之前奏曲”。 摩托车一路飙着,伴着她脑海里大提琴旋律…… 回到家,没让她双脚挨着地,他就将她抱进了屋。然后马上带她进浴室,放满一缸热水。再转身,脱下她的外套,用力扯下身上那件刺眼的男士衬衫。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镇定的面对他,她从他的眼睛里,也找到丝毫情欲。 她的皮肤很冰,水温已经很高了,她却半天没有缓过来,他只能用手擦热她的身体。 她坐在水中,双腿勾起盖着胸口,背对着他,他拿着浴棉反复的擦拭。 “阿骞,”她开口。 今晚以来,她第一次出声。 突然不想她说什么,他皱着眉,语气不太好,“家里有姜吗?待会煮点姜茶,免得生病。” 水声淅沥沥的从他的手里流淌出来。 她抬起头,缓缓说:“我和他,什么都没做。” 水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搂进怀里,绕过她身体的手臂,肌肉紧绷得好像石块,可仍时不时的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木棉靠着他,眼睛被雾气遮蔽,却愈发的清明了。 “我试过,可我做不到……” 他没说话,只是搂得她更紧了。 第84章 谁更有魅力 那一夜,她在雨声里安然入睡。 守着她的男人,站在阳台里抽烟,一根接一根。 张爱玲说,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一部分。 被雨洗刷过的城市,被裉去一层浮躁的外衣,却依旧骄傲得安详。天空明净得像婴孩的眼睛,对视着,总有种连心事都被窥视的错觉。 看到阳台一地的烟头,她知道,他一夜没睡。 袭垣骞拎着从楼下买的早点,开门进来,看到她醒了,直接勾手,招呼她过来,“能劳本少爷的驾,你可是第一个,所以这是盛满我爱意的早点,你可要全部吃光才行!” 木棉走过去,目光对准他额头上的伤,没说话,拉着他坐下来,转身去找医药箱。然后是帮他消毒,上药,再用绷带包扎。 他不让,觉得丢人,木棉无视他的抗拒,纱布一圈一圈缠在他的头上。 其实伤口没那么夸张,但她就是觉得,这样才安心。 纱布每绕过一圈,她都需要倾身靠过来,他的眼神微微阖着,她忽远忽近的,抓不住似的。 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她,搂得紧紧的,固定在怀里不肯松开。 “你别动,都还没有包好呢。” “不要,就这么抱一会!” 木棉叹息着,也挺奇怪的,从十几到二十几,他在她面前,一直都这么任性。 袭垣骞将脸埋到她的胸口,声音闷着,“为什么跟他回家?” 木棉的脸忽而就红了,心里也明白,这个问题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她早已过了义无反顾的年纪,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在寻找一时的慰藉。可这样的话,她没法说,尤其是在他面前,更是说不出口。 于是,她选择沉默。 他抬头,充满怨恨和悲伤的眼神,像只枯瘦干瘪的手,紧攥她的心脏。 “为什么不是找我?” 木棉跪坐在地上,头垂低,“是不合适……” 他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所有拒绝的话,都吞了下去。 直至感觉到她在怀里颤抖了,他才放开,执着得有吓人的眸,黑网似的张开,把她牢牢绑住。 “现在呢?” 木棉唇微张,喘息着看向他,她的确否认不了他带给她的悸动。但每次都只是一时的,每一次。她无从确定,这就是一生一世…… 这么奢侈的字眼,是想都不敢想啊。 “你到底在抗拒什么?”这样的木棉,快要把他逼疯。 袭垣骞腾地站起身,瞪着她,干脆耍起了无赖,“商木棉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了!想找别的男人?你等我死了再说吧!” 木棉原本麻木的眸,一下子就变了。她也跟着站起来,顷刻间就是怒气腾腾的,“瞎说什么呢?我这把年纪了,还没轻易就说生说死的,你瞎凑什么热闹啊?” 她很少发火,今天这次更是突然,但袭垣骞却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开心的把她抱了住,“放心吧!我比你小那么多呢,不会死在你前面的!” “你……” 他扶正她,目光灼灼,“所以,把生死离别的痛苦给我好了!” 木棉的眼神再也坚硬不起来,望着他,咬得唇发白,霍地主动伸手抱住了他,训道:“别再说傻话了!哪有生死离死啊?你要给我好好活着!听到没有?” 他嘟囔一句:“你不去找那个什么和的,少气我就行了。” “袭垣骞!” 她连名带姓的叫他时,基本代表她很气了,可袭垣骞很满意,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 他不喜欢她随时随地都是在压抑情绪,那证明她还没有完全的信任他,更别提把自己交给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实一直都在为能够承担那天做准备。早晚,他会成为可以使她安心的那个他! 整个早上,袭垣骞的电话就没停过,换作以前,只要打扰了和她一起,他会二话不说的关机。可是现在,他会歉意,会想要弥补,但不会再任性的恣意妄为。 木棉倒是欣慰,能够适应这个社会带给你的力不从心,是成熟的明细之一。 “我送你上班。”他随手拉开衣柜,那里有他的衣服,挑了一件穿上身,皱了下眉,肩膀有点窄,穿上去很不舒服。 “难道我胖了?” 木棉失笑,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勾得他有点心痒难耐了…… 可他不敢。 她过来,在他身后扯了扯衣服的肩领,“不是你胖了,是你魁梧了。” 他突然转身,目光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更有男人味了?” 木棉扭身去找其它的衣服,不紧不慢的说:“如果你想这么认为,那也行。” 男人的体魄,二十岁和三十岁一定会有差距,在这期间逐渐演变的过程,其实挺令人期待的。 看着他一点点变得更加魁梧,更具魅力,木棉也说不清是更欣慰,还是更加理智的看清事实。 她和他之间的差距,是不会随着时间这把杀猪刀缩小的,只会越拉越大。 他从后面抱着她,腻着她,“你说啊,是不是更有男人味了?更像男人了?” 看他执拗得像个孩子,木棉将另一件外套塞到他怀里,“袭少爷,你的魅力还需要向我求证吗?听说你公司里就有好几个美女主管都在暗恋你,更别提那些不时约会的千金名媛了。” 袭垣骞盯着她,眼神除却惊喜还是惊喜,“商木棉,原来你一直都在偷偷关注我啊!” 木棉别开脸,死也不承认,“我们出版社有杂志,经常会有你的新闻,就算我不看,同事们没事也会拿来扒,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然后呢?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不去看他,扭头又翻出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吃这种醋,我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袭垣骞不依不饶的,神情兴致盎然,“那你吃什么样的醋?”他一定会让她酸个够的! “我什么醋也不会吃!”木棉去卫生换衣服,他就小狗似的跟着到门口,倚在外面,双臂环胸,“那好,我就问你,我和连清和,谁更有男人味?谁更有魅力?” 里面的人,换衣动作滞了住。 连清和……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出现了连清和的脸,以及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轮廓清晰得仿佛唾手可…… 第85章 这一次,为自己而活 木棉闭上眼睛,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头埋得低低的。 昨晚就那样离开了,连句感激或是道歉都没有,他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从头到尾,连清和都是被她生拉硬扯进的那一个。 她握紧了拳头,打开水龙头,用冷得刺骨的水,狠狠洗了两把脸。 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黯淡,憔悴,目光中永远都欠缺一丝希望。 细数来,已经十七年了,还要再继续这样浑噩下去吗? 明明,她就喜欢着,一直都喜欢着……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外头的人也沉默了。 就要从兜里掏出烟,想起她不喜欢,又烦躁的整盒丢进了垃圾桶。 这时,卫生间的门推开了,木棉走出来,脸颊和周围的碎发都是湿漉漉的。 她望他,他也看她,彼此没说话,都在对方眼中小心翼翼的刺探。 木棉这时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昂头看他,“你只是想问,你和他的区别吗?” 袭垣骞没吭声,自打那次被她狠狠拒绝过后,他就畏首畏尾了。 木棉盯紧他,又上前一步,两人贴得更近了,隔着两层布料,肌肤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摩擦。 她突然问:“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喜欢谁?” 袭垣骞震了住,凝视她,迟迟没开这个口。 想问,却不敢问,即使有些答案,早已种在彼此心里,只待花开。 木棉咬了咬嘴唇,捏紧的双拳,瘦小得暴出骨头。 她在他身上耗了十年,也谨慎了十年,可心底里蹦出来的东西,是挡也挡不住的! 就在刚才,她问自己,真的还要继续这样活下去吗? 不,她不想。 她不想再克制欲望,不想再扛那么重的包袱,走一路,扛一路。疲惫会使人麻木,连什么时候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都不自知。与其蹉跎的活着,她好想放手搏一次。 他敢,她为何就不能? 许是她眼中的那份坚定惊醒了他,袭垣骞的瞳眸一点点放大,接着,满脸溢着喜悦,“木棉……你……你是说你答应……答应我了?” 像个刚向初恋对象告白成功的毛头小子,袭垣骞开心得没了矜持,手舞足蹈,不过三十几坪的小房间,被他冲击个七零八落。 他欢呼着,抱起她在原地旋转,爱情降临的不早也不晚,总是刚刚好。 木棉被他抱得很高,俯视他的脸,终于也笑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毫无负担和压力的笑了。 告诉自己,做回商木棉。 这一次,为自己而活。 清风徐来,初心不兴。 一个艳阳天,迎着太阳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昂着笑脸,执意牵着她的手,大摇大摆。 木棉在他身边,含笑望着。 就好像,她早已被这只手牵过无数次,一起趟过河流,一起翻越高山,一起做很多很多事,都是手牵手。 这感觉,真是好啊。 过了人行横道,她突然扯了下他。 男人桀骜的身影站住,回过头,眉梢掀了掀,眸子里掩不住的笑意,“嗯?” “阿骞,这两天要是我不在的话,你要注意晚上少喝酒。实在是推不了的应酬,就提前吃点东西掂掂肚子……胃不舒服的话,就吃我之前买过的胃药,效果很好。” 听着她一件件交待着,袭垣骞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逝去。开始不爽的抿了唇角,一丝害怕失去的恐惧,在心底悄然蔓延。 于是,他粗鲁的打断她,凶神恶煞似的盯住她:“你要离开?去哪?我同意了吗?” 他发誓,如果这个女人出尔反尔,他一定会杀了她,然后自杀! 木棉没回他,只是抬头,目光笔直的望向路边。 顺着她的视线,他用眼角余光瞄到了停在那儿的车,顿时眯起了眼睛,脸颊两侧的肌肉都变得僵硬。 车门推了开,袭老太从里面出来,宠辱不惊的眼神,淡淡扫过对面的两人,身板笔直的走过去,司机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 街角,人来人往,袭垣骞与木棉则是站定不动,一起望着走近的袭老太。 这时,他又握住了她的手,特意搁到身前,握紧不撒手。木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