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保持着他高高在上的态度,“上车,我要和你谈谈。laokanshu.com” 木棉反感的蹙起眉,“如果是要谈阿骞,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转身要走,袭正瀚没料到她会这样对自己,浓眉皱着,气得推门下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对长辈就没有一点礼貌吗?” 木棉站定,扭头看他,不卑不亢的,“我的态度,不是为了取悦你。如果感到受了侮辱,可以马上离开的。你和阿骞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所以,也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第59章 想和我约会? 袭正瀚脸上的神情充满忿忿,想发作,但硬是压住了火气,“我的确是为了垣骞来的,我这次来是想……想请你帮个忙。” 木棉顿住,一向高高在上的袭正瀚,竟会有在她面前放低姿态的一天? 袭垣骞从电脑前移开视线,看眼墙上的钟,这才发现木棉离开得有点久。他起身,来到阳台,从那里望着,路边霓虹初上,对面的公交车站都是上车下车的人,步履匆匆。 他抿着唇,无意识的扯动两边。在他看来,一天之中,人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活着的。 有喧闹,有灯光,有饭菜的香味,有家人…… 心头倏尔暖暖的,他立即转身取了外套,出门了。 走出小区门口,袭垣骞直奔街角的便利店,推门进去,果然看到了木棉在柜台前,老板朱哥殷勤的帮着把东西都装进购物袋,“下次打个电话,可以送货上门的,不用这么麻烦的亲自跑一趟了。” 袭垣骞的嘴角不屑撇撇,走过去直接把东西接过来,朝朱哥微微一笑,“不用了,我们不习惯被陌生人打扰。” 木棉看到他先是一愣,马上又尴尬的解释,“朱哥,他开玩笑的。” 朱哥倒也不介意,笑眯眯的夸道:“商小姐,你弟弟好帅气啊!” 一听他这么说,袭垣骞的脸色即刻就变了,刚要发作,木棉一把扯住他,扭脸对朱哥一笑:“朱哥,你忙好了,我们先走了。” 出了门,袭垣骞甩开她的手,气鼓鼓的往前走。 木棉望着,无奈的跟上去。 走了几步,他突然又停下来,扭头瞪着她,“你都不和他说清楚吗?” 木棉越过他,“自己的生活怎样,外人永远都无法理解,没什么好解释的。” “商木棉,你这是什么态度?”袭垣骞火大了,长腿两步追上来,“他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你弟弟了?” 木棉侧头,如实道:“事实上,你是比我小几岁啊。” “你——”他气得直咬牙。 木棉像有心事,只说了句“走吧”,就先往小区走了。 袭垣骞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无视了! “喂!我都没嫌你比我大,你凭什么嫌弃我比你小啊?” “商木棉,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警告你啊,你已经惹到我了!” “……喂,你走那么快干嘛?该死……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还真是小心眼,说翻脸就翻脸……” 木棉走在前面,想着袭正瀚的话,心情又沉了。 又一天,阴雨连绵。 她近来不喜欢雨天,尤其秋雨,会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寒气。 木棉坐在客厅厚厚的长毛地毯上,身上裹着一件毛绒外套,一手托着腮,清亮的眸望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人。他只在腰间围条浴巾,身上的水珠也没擦干,隐约能看到背上冒着的热气。 她不禁感叹,年轻真好啊! 突然,他俯身过来,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吻了下她的唇,“商木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用眼神勾引我。” 木棉这次没有回避,仍睁大眼睛望着,“阿骞……”她开口,有些艰难,“今天晚上,我想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他挑起一侧眉,“要和我约会?” 木棉低下头,没说话。 想笑,又竭力忍着,最后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也没事,那就……随你好了。” 第60章 能让你开心的,我都会去做 一天之中,又到了他最喜欢的时间。 尽管路上堵车,出租车走走停停的,可袭垣骞毫不在意。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和她一直这么并排坐在一块,看人看景,看尽沿途。 可是渐渐,他的脸色变了。 出租车停下,木棉不敢去看旁边的人,付了钱后推门下车。 袭垣骞随后出来,指着面前的袭宅,眼神眯着,“你要我陪你来的地方是这里?” 木棉不去看他的双眼,平静开口:“提早告诉你,你一定会拒绝。” “哈!这就是你的解释?”袭垣骞眼圈红了,是被最亲近的人欺骗后的伤心,失望。 “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不厌其烦的帮他们做事?” 木棉咬了咬唇,克制住胸腔内的翻滚情绪,“你爸爸说得对,只要和我一起,我就会是你人生的一个污点,洗都洗不掉。” “又是他!”袭垣骞凭空挥了下拳头,胸口剧烈起伏,再看向她时,脸上的神情已没了初时的愤怒,一字一名的他说:“我不要什么人生!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木棉握紧了双手,右手的颤抖,令她难堪得背过身后。 倏尔抬头,那双被他珍惜着的澄清双眸,已被痛苦遮蔽。压抑了太久,沉默了太久,人是会爆发的。 “这就是我最怕的!”她骤然出声,快要崩溃的情绪到了临界点,她想撑,可再也撑不住了。 “你有人生,你却不要!你强加给我的,又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可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阿骞,我没办法……没办法负担你的人生,它太重了,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 袭垣骞被深深震撼住,他突然意识到,他了解的木棉究竟是怎样的? 小雨下得细碎,湿了她的长发,也湿了她的眼眶。 “每次看到你,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那天!我会记得,我原本的人生轨迹终结在那;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成了一个人。我喜爱的大提琴,最爱我的爸爸和我的家,还有我的亲人……都消失了。” “可我知道,同样在那天失去的一切,还有你……”昂起头,望着他,她说:“看到你被媒体围攻,躲在大人怀里发抖的样子,仿佛,活下来反而成了你的罪恶!我开始怕这个冷漠的世界,我不敢去想,那么小的你还要继续面对这些丑陋多久……从那时起,我就决定要守着你。” “这么多年了,这成了我唯一的念头。我从不考虑自己,习惯性的把你放在第一位,尽量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哪怕再无理,再苛刻。” “所以阿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爱又是什么呢?” 袭垣骞僵立在原地,许久都只能望着她,无力感遍至全身。想起她说的,想他成为一个男人……他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秋雨冷得刺骨,她发着抖,嘴唇也冻得发紫。 他没说话,默默的脱下皮衣,披在她身上,想要牵起她的手,想了想又放弃了。 转过身,他朝灯火通明的袭宅走去,“你说的,我都不懂。我只知道,能让你开心的,我都会去做。” 灯火,人家,空气里不时飘来的高级料理香味,她仍在身边……这一切,已经燃不起他胸腔里的那簇小火苗了。 望着那幢华丽的宅子,他的目光徒然阴沉,双拳捏紧。她的无奈与痛苦使他醒悟,最大限度的爱,是守护。 在那之前,他要先成为掠夺者。 第61章 骨子里残忍的血液 这样的阴雨天,适合流泪。 木棉按照约定,将他带回了袭家,却没有按照约定,成了他们摆拍的道具。她一路顶着雨,流着泪,又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板油路上,再走到街口。望一眼半山腰的那一片亮光,那是他的世界,坚着他挣扎却逃脱不掉的围墙。 淋了大半夜的雨,晚上发起了烧,身子像浸在开水里,滚烫滚烫的。 木棉想,如果她就这么死了,谁会记佳着? 混混沌沌的撑到天明,汗浸透了睡衣,又被皮肤烫干了,粘在身上难受死了。想去洗个澡,全身都没力气。 她就这样在家里躺了两天。 孤独是一味良药,能让人认清自己。 两天后的清晨,秋高气爽,推开窗户就能闻到寒冷的味道。 这时,来了电话,云忆约她吃中饭。 把自己收拾干净,她赶去云忆公司楼下的餐厅。 见她脸色不好,云忆关切的问:“怎么了?生病了?” “没事,小感冒。” 两人边人吃边聊,话题自然又绕到了袭垣骞身上。 云忆随口说道:“那小子昨天又有新闻了,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应该迅速建立起来自己的关系网,再把程湘母子踢出局!” 木棉扫一眼她带来的杂志,封面赫然是这位地产圈新贵,更内敛了,也更有魅力了。 木棉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吃饭。 这时,一阵悠扬的大提琴声响起,浑厚的音色,低沉丰满,痴情缠绵。低调的音乐声,没有引起其它客人的注意,可木棉却被定格了似的停下动作。 云忆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隔着桌子抓住了她的右手。好像会感应,竟随着琴弦颤抖起来。 “木棉,”云忆凝视她,小心翼翼的问:“真的不打算再尝试了吗?你当初那么厉害,放弃多可惜啊!” 木棉垂眸,低笑一声:“这么久了,再厉害也会荒废掉。况且……”她不在意的抬抬右手,“还是没办法拿琴弦。” 云忆惋惜不已,“哎,我记得,你那会可是被称为天才大提琴少女呢……” 木棉抬头,“喂,你再不吃,牛排归我啦!” 知道她不想提这些旧事,云忆也识趣的闭上嘴巴。 琴声持续,木棉的目光沉了。 门口有个背着相机的人走进来,朝里面张望一番,迅速锁定木棉。然后,大步走过来,“是商木棉小姐吧?” 木棉一愣,“你是……” “你好,我是日报记者,我想问几个问题,关于袭垣骞先生的。”他开门见山,并且直接拿起相机,对着她就连按快门。 木棉的脸色发白,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记者态度坚决,“不可能,你就是商木棉小姐,我在你家门口已经守了好几天,不会认错的!” 云忆一听就火大了,站起来就挡在他面前,“拍什么拍啊?你这是侵犯肖像权!我们可以报警的!” 记者无视她,歪着身子探过头,大声说:“商小姐,我就问几个问题而已,耽误不了你太多的时间!你不想回答,是因为心虚吧!因为你被袭垣骞苞养了……” 木棉抓着刀叉的手,在收紧。 第62章 这是她的答案 云忆气得直接叫来餐厅经理,经理上前,“先生,请您不要打扰客人用餐。” 记者仍是不依不饶,“你比袭垣骞大那么多,是通过什么手段征服他的呢?袭正瀚先生同意你们交往了吗?商小姐,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咄咄逼人的态度,根本没有任何的尊重可言。 餐厅里内引起了一阵小骚动,台上演奏大提琴的女孩,完全不为所动,仍旧沉浸在自己的美妙世界里。 餐厅外,程湘看到这一幕,满意的扬起红唇,“二哥,做得不错。” 程二哥笑了,“互惠互利的买卖,没人会拒绝的。” 程湘得意的戴上太阳镜,回眸,吩咐开车。 保安出动,想要架走那位记者,他高喊着:“你们谁敢碰我,我就告你们!我会把你们餐厅曝光!” 这句话果然有威慑,经理忙示意放开他。 这年头,唯有官员和记者是最不能得罪的。无奈之下,他来到木棉与云忆桌前想劝她们离开,以免单做补偿。 云忆啪地拍桌,“姑奶奶吃不起吗?用得着你免?” 她脾气火爆,又与经理争执起来。而那位记者则以胜利者的姿态再次出现,“商小姐,为避免大家都麻烦,你最好还是接受我的采访。” 木棉握着手里的刀子,温水一样的眸,却在那一刻充满了憎恨。 她想到用最极端的方式来